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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江 春 水 向 東 流 28
2006/01/30 07:55:12瀏覽1631|回應1|推薦2
27 夫妻情愆


張代表夫人鄭重論及的全國人民的困苦流離何時了,乃是每天跟週遭上層人物談論的時事現狀,尤其是各部會首長的口 中談論的憂時慮國的言詞而因應底感嘆之詞。當然不能不說每天日報繁絮登載不輟的國共兩邊的情勢演變不能不讓人慮及眼前的情形能否持續下去。但是對他們把握重聚的時機,暢遊京畿四處攬勝,並不曾因之有若何減興傷情。整個下層階層底苦難,都是來自文字報導上的意義,對於生活順遂又全心追逐名利的上層人士,他們的認同感慨與同情的認同衹屬於抽象層面。不同境遇的人們其間之間隔和差距有若鴻溝,窮人實質浸淫遭逢的感受並不能波及他們這一層級。能牽掛煩惱他們的還只是他們本身的際遇及糾葛。

唐李惠芳與夫婿經歷分離與重逢後又有她們的暗流與怨懟,雖在人們面前是恩愛和睦如初。當然抗戰後國土重光的境遇下,更使得人們益發曉得把握得來不易的重聚時光,他們夥著張家經常一同傲遊追悅溯歡。

張代表回到南京的有了新嗜好和惠芳的二 叔不約而同都是蒐羅流落市面古董舊藏。南京夫子廟附近成了他領著唐和 唐的岳父慣常盤桓掘寶之處。

張代表回到南京的新嗜好和惠芳的二 叔不約而同都是蒐羅流落市面古董舊藏。南京夫子廟附近成了他領著唐和 唐的岳父慣常盤桓掘寶之處。

勝利那幾年夫子廟地攤上小東西真不少。流離人士變賣出來的、遣還日軍留下的,劫餘的,不論古董、典籍、傳家寶物應有 盡有。鼻煙壼、金銀飾物、玉石…固是不可勝數。一般市面不常見,甚唐餘和他岳父聽也未聽聞過的古物如屁塞、水銀浸…等種種古色古香的事物都有人一古腦兒攤開來賣。末落的老世家流落出來的寶物舊藏比比皆是。唐餘堯跟他岳丈也逛出興緻,田此也一有空就著張代表的指點探訪古物蒐舊藏。

男人有了嗜好,常結伴而遊。兩位太太樂得在家中閒聚陪帶小孩,說些体己話。張許曉琪當年在重慶是她家的常客,她倆從學校起就是特別要好,情同姐妹。惠芳在不知她大哥與二娘的情況前,曾有過意思湊合她同學與大哥,倒是許曉琪看出端倪,自己說惠芳大哥哪會看上她。

事情演變到後來終因唐餘堯的介紹,嫁給張鴻笙。以致關係更形密切。許曉琪在渝受到李母的照顧,首都重聚,當然關心唐李惠芳她母親回鄉的情況,逐漸得知惠芳母親與她父親間的矛盾。父母親間的事,很讓惠芳為難。惠芳的父親因二 娘及幼子的關係對其母心 生暗愆,諸多不諒解,惠芳雖然站在母親的立場,願為母親申訴,不過這類事不是是非曲直的問題,況且又那容做女兒插進意見。對父親的心 結,她是無能為力,更無從勸父親重與母親恢復舊好。

但此類事情雖讓惠芳操心,並不構成她的憂慮。她自己眼下的問題,才是她真正的煩惱。

唐餘堯多疑善妒,打從一開頭他就懷疑李惠芳回到家鄉與舊情人會有接觸。在兒子出生之前,岳父來南京之前。他就開始糾纏質詢妻子在鄉時的情況。

起始,他不著痕跡的探詢:

「你在鄉裡,見著什麼人?」

惠芳知道他的意思,更曉得被他追問起來,沒完沒纏夾不休的厲害。因之她絕口不提陳姚生。

「沒見著陳姚生嗎?聽說他現在是二叔的機要祕書?」

她不提起,他只有自己問了。讓她感到厲害的是;他事先已打聽出陳姚生的現況,讓惠芳無從迴避。她只有承認:

「對了!還見過他,在鄉裡跟他也見過兩次面,他也剛從鄭州回鄉。」

他是常年打雁的獵人,陰鷙穩狠,怎會不熟悉這些伎倆。長期情報訓練以及辦案接觸,善於察言觀色,推斷隱私。他從她的神色與言詞間,落實自己的推斷。他追根究抵,故意和言悅色的引誘她吐實。

「你們熟成那樣,怎能不見面呢?這種事,有時難免會發生,夫妻間有什麼不能說,有 什麼好隱瞞。」

惠芳表示帶著小孩,只見上那一面,實在沒什麼好提。

「是嗎 ?我還不清楚你。」他加緊逼供:

「說出來無妨,你們是老情人了,見面難免不保有事?你怎能對自己丈夫隱瞞不吐實。我這麼体諒,即使有什麼事,說出來也無妨。」

她早已領受他這招,當然矢口否認

「會有什麼事?你偏要想偏去。告訴你沒有,硬要我承認沒有的事。對你有什麼好,除了讓自己難過,白生氣。」

「別嘴硬,你的神色早招了。嘴硬是沒有用的!」

「你要我怎樣?」她被逼急了:

「好!有,都是你說的,就算有,你要怎樣?」

「哼!承認了!在鄉裡這兩個月我看你和那痞子,躲在那裡夜夜春宵。日子過得好爽快!」

「越講越不像話!怎麼可能,二叔在旁,眾目睽睽,我又抱著一個懷著一個,能怎樣呢?」

「你就是淫賤,不通人不好過,才分開不到一個月,你就瞞著找併頭。」

她聽了,不由也火氣也跟著冒上來。

「唐餘堯!好!我姘人,你呢?不看你自己,我不問你,你這兩個月幹了什麼事?難道就沒姘人?我就不信你是聖人。」

「啪!」地一聲,他給她一際耳光。

她住握住臉頰,瞪住他。不想他真動手。

「你打我,你還惹少了。」

她氣極,衝上去反擊,他捉住她朝他身上亂擂的手,使勁把她往後一推,她立腳不穩倒下在地。小渝嚇哭了。兩個人推推扯扯,傢俱推倒了。乒乒乓乓之下,驚動佣人們。唐餘堯狂怒之下,沒頭沒腦地朝她身上頭上痛揍狠踹。小孩大聲哭。保姆朱嫂衝上來勸架。

「有話好講,主人,甭好動手。」

她一把抱起地上的小渝交給旁邊的另一位女傭,她自己夾在兩人當中設法拖住唐餘堯,一面勸兩人別再動手:

「主人,不能這樣,太太身孕在身,會打壞了,有話好講。」

「早怕打懷,就不敢胡來了。」

主人餘怒未熄,愈有人拉架,就愈火,拳打腳踼非要痛揍李惠芳。

「無恥淫蕩貨,她把通姦不當回事,今天非 打死她不可!」

朱嫂拖不住,高聲呼叫車夫進來:

「老楊,過來幫忙啊!」

唐餘堯推開她。

「吼什麼吼,打不死這潑辣貨的。醜事還不夠啊!不怕傳出去當笑話。」

看一眼抱頭打倒在地上的李惠芳,呸了一聲。吩咐趕著進來的老楊:

「老楊,準備車子,裡面沒你事。」

他拿起外衣,轉身朝車外走。

唐離開後,李惠芳掙扎起來抱回嚇壞了的小女兒,她一身傷痕,母女抽搐成一團,痛哭失聲。

朱嫂好言開導主母,設法撫慰她們母女,朱嫂是過來人,耽心再兩個月即將臨盆的胎兒受到影響,她提醒:

「太太,要不到醫院檢查一下,不要影響胎位。」

李惠芳傷心已極,良人如此狠心,辣手催花,完全不以腹中胎兒為念,她更不當回事,她咬牙切齒的咒咀:

「管他那麼多,他不在乎他的種,恨不得打死我,我何需在乎。」

她恨惡極了,自小受家裡人捧著,一路呵護,向來都慣著她,何曾從未受過這麼大的委屈。唐餘堯突然暴怒地打罵 不留遺地,讓她心身俱創,想著今後如何相處,如何在佣人面前做人,恨不得立即一刀兩斷,不再依附他。

唐餘堯打了妻子,懷著惡毒與怨憤在外面呆了沒幾個時辰,又回到家裡來。李惠芳看到他回來,關上房門沒理他。她整日一直在盤算自己前景,考慮要何去何從?她想著帶著孩子往哪去?回湖北鄉下是最直接的辦法。留在江南呢?她自己手上還有些盤纏,暫時過活還不是問題。她可以去上海,于榮德夫妻對她極有好感,來信邀約她去上海時一定得住到她們家裡去,她想去到上海,籍著他們的幫忙,可能是個自立之一途。另外的可能性,去投靠父親也未嘗不好,她父親最疼愛她,現在一個人在外地,寄給她的家書備多感慨,她能過去,不但讓父親有個親人在旁,彼此都有個照應。

她不在乎 帶一個懷一個,事情到了這一地步,唐餘堯既肆意發泄他妒怒,痛毆斥罵,全不念夫妻之情,她唯有輍出去,自己掙著找出路。

她想二娘廖瑛被她娘逐離她重慶的家時,還不是帶著孩子說走就走,連名下財產也完全不爭,一個人絲毫不懼外頭險惡。她二姊李惠芬更從不把流落在外當做困難,單身在外孤軍奮鬥,再不倚靠家人支援。她又何必懼畏得非寄養在這個人之下,外面縱然可怕,也同樣不至於餓壞自己和小渝。既然他唐餘堯可以這樣子打罵,不把她當回事,她又何必一定要賴在他屋裡。

唐餘堯並非無心,出門後就後悔出手過重,他是急怒攻心下,才劈頭劈臉地打得那麼兇。他嫉恨心那樣強,恨極了她不當回事地跟舊情人重修舊好,不僅嚴重傷害了他的感情,更讓他懷恨記惡的是:李惠芳再度催毀他的虛榮心。他雖曾以她的模樣與家世為得意,可是卻深為自己不是她第一個男人為憾,恨惡她婚前已不是處女。

然而如今查探得知這個為他生女懷兒的妻子,竟然和他在外頭交際場所遇到的隨便女人沒兩樣,自然大傷了他的目尊與男人底驕恣情結。他一向珍視她,認為她的出身與氣質不一樣。他原諒並接納她婚前失身。但是她一離開他依然又偷人,而更讓他憤慨的是她的態度,作出這等不恥行徑,還是無所謂的態度,一意隱瞞,不當回事的面對她丈夫掩遮粉飾。

他接納她的過去,已是自認吃虧,她竟然依舊不檢點到如此程度,根本就是個水性楊花的貨色。讓他感到他的付出太不值得,也太不划算。他養她在家裡有何意義?

唐餘堯雖然這樣想,畢竟還是看重她。結婚這些年來,他還是喜愛她,李惠芳的容貌與家世引得他同事的艷羡,他也以之為誇示。他雖風流成性,婚後仍時而在外勾三搭四,但從未減損對自己太太的興趣,李惠芳一直吸引他,不時燃起他欲望與興奮。作為丈夫,他算是戀家的,喜愛她與孩子。外面逢場作戲來往的女人,從沒有真正勾引住他。太容易上手的女人讓人乏味,沒有特色的漂亮也不具吸引。李惠芳不膩人,一直鮮活有勁。加上是名門之女,不時刺激他,帶動他要佔有的欲望,他把她視為珍饈,因之更不能容忍她的不貞,愛之切則更加憤恨她的不貞。

唐李惠芳雖關上房門,隔離打她的人,但當唐餘堯敲門要求進來時,她可不敢拒絕。只有冷淡的開了門,自個兒抱起女兒坐在床沿。

他安撫她,說他錯了,不該出手打人。

李惠芳沒接腔,只是流淚。唐餘堯看了,我見猶憐,深悔自己孟浪。小渝也怕了他,緊緊巴住媽媽,他自己解嘲:

「把小女兒嚇倒了!」

他拿出事先特地準備好的美國可口可樂給小女兒,美軍用的飲料,不容易購買到,他拿來向小渝示好:

「爸爸知錯了,特地買來糖糖的可口可樂給小渝,來!讓爸爸抱抱。」

他抱過來小渝,小渝餘悸猶存,拿著可樂瓶,驚惶地望著媽媽,不知如何是好。
「別嚇著她!」

母女情深,她不得不叮嚀。

「我讓朱嫂先抱著小渝。我們談談。」

他把朱嫂叫來,讓她抱小渝出去餵食,他好獨個兒撫慰惠芳。

惠芳平心靜氣地跟他說:

「到了這地步,有什麼好說哩?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夫妻的路子怎麼再走下去,我們緣份到此應也盡了。」

他說不可以這樣講,也不該有這種念頭,他倆是一輩 子的夫妻,偶而的失誤衝突難免。他由於愛之深,才責之切。他怎麼也無法忍受她有另一個男人,才會發狂,他是一時急怒攻心,失去控制才打人。事後,他出門立即悔悟,她務必得原諒他,會造成這樣的結果,是情有可原的。

他百般討好,保證再也不會打罵她。他說她自己應清楚;他是比什麼都珍愛她,他喜歡她的模樣,也喜歡她自然的作風,她對他不流餘地的熱情。

經過唐餘堯深自表示悔悟,李惠芳放棄出走的念頭。被打的恥辱雖傷了作太太的心,使李惠芳無法再像往常那麼熱烈多情態度的來對待他。但是夫妻間感情並不因此冷淡。兒子出生後,李惠芳復重燃對他先生的欲望,對他身体以及對性事的熱情絲 毫不曾減弱。在坐月 子期間,就迫不及待地接受他的求歡,夫妻彼此間都不曾為再度生育減弱興緻。

他們在人面前,也無異狀,仍舊是對恩愛的夫妻。他好面子,可不願意在熟人面前暴露其短。在她父親與朋友面前,尤其得維持著往日讓人艷羨的鶼鰈情深形象。可是私底下,她被捉住的把炳還是像陰魂不散地纏繞兩人之間。唐餘堯對自己在外風流事蹟不但毫不羞愧,反而是他談吐得意時抖出來的花絮,即使當著李惠芳他也會向熟人吹噓他的得意事蹟。可是李惠芳那椿被他追究出來的唯一情事,兩人都得當做什麼樣見不得人的臭裹腳布,是絕不得觸及的忌緯。

不願受拘束的李惠芳,不由暗中尋思,不能不想及男女之間真有這麼大差別嗎?

後來她跟張太太見面聊心事提及唐餘打她以及夫妻間對待這類事情的態度。

張許曉琪認為男人掌握經濟的來源,所以當然會成態度上的不同。李惠芳不同意,她認為是男女強弱、力氣大小和傳統的男尊女卑造成的。

張許曉琪想想也同意,她說:

「英國一位詩人說過:『女人把愛當作生命,男人把愛來調濟他的生活。』大概這就是男女在這方面態度不同的緣故吧!」

她好奇地向李惠芳探詢她們夫妻間衝突的細節。

李惠芳述說後,忍不住恨恨地埋怨:

「沒想到他竟這麼狠,出手不留遺地,像非要打死我似底。」

「不會像你講的那樣!」許曉琪了解他們兩個,好言勸慰:「相信他是愛你不過,才會這麼嫉恨交集。後來他為了賠不是,不計代價買了珠寶來向你討好,可不就證明他有多痛愛你嗎?哪有男人肯這麼花錢給太太,張代表結婚到現在也沒送我一顆鑽石。」

李惠芳仍餘恨猶存,她說:

「誰曉得他怎麼想,花錢他是不當回事,他在外頭花天 酒地還少了。那關乎什麼愛?若是愛我,也不會一面猜忌家裡的太太,另一面倒容得自己隨興胡來,不但不以為錯,還風流自賞得很哩!」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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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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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想到最近鬧得熱鬧的謝霆鋒張柏芝事件
2011/07/16 00:36
婚前的那些男女事兒,婚後千萬別讓另一半知道啊!!!!!
莫大小說 (iyumo) 於 2011-07-16 12:13 回覆:
哈!你還在看呀

要出版,再校閱時簡直不忍卒睹,太粗糙了,很大部份考慮欠週詳,都得重新修補,所以怎麼說來出版倒是 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