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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01/28 08:27:23瀏覽1553｜回應0｜推薦4 | |
| 13 婚 事
李惠芳與唐餘堯在她祖母逝世後三個月期間，就完婚，那年她剛滿十八，跟她大哥同年的唐餘堯是廿四歲。 婚事的會加速進行，後面的過程反而變成是李惠芳著急地催促唐餘堯完婚。個中原因是雖是李惠芳自灌縣回來不久李惠芳就發覺自己懷孕，唐餘堯就表示不妨暫時休學，先行結婚，省得到時肚子大了不但家裡繈醜，學校也不好交待。然而這還不是李惠芳急於儘快完婚的綠由。 更讓她牽心的是兩人熟狎後，她漸覺得掌握不住唐餘堯。祖母逝世後，唐餘堯不像前些日子跑李家跑得那麼勤。惠芳問他都推說公事忙，所以不能如前經常來。 李惠芳漸悉他過去感情上的週折，知道多了，不僅讓她困擾不已，也生出疑懼。她跟二 娘商議，告之二娘她已珠台暗結，同時也對唐餘堯憂心。二娘總是過來人，給惠芳分析，她認為男人不比女人，以為唐餘堯的問題不是真誠或心 意上的困擾，因為一個長得不錯的男人，心 性的遊移變動，實較女人更甚。 二娘告訴李惠芳一些她才打聽到的事情：唐餘堯遇到好友李惠航的妹妹後，一見傾心，動心之下曾向她大哥表示，決心追求李惠芳。李惠航知道他的毛病，私下告誡他；李惠芳是他的親妹妹，如果沒存心有結果，千萬不能打主意。唐餘堯聽了當場起誓向李惠航表示，他是絕對認真的，他更說明他決心非要聚到李惠芳不可。 後來李惠芳大哥從旁得知；唐果真正再度陷入墮入情網的患得患失。私底下也一再向人說出決心要定下來了，所以她大哥也積極鼓勵他進行謀娶李惠芳， 所以她要惠芳放從容，不要緊逼唐餘堯，他是在積極籌劃娶惠芳。 李惠芳二娘這樣說明後，覺得奇怪，這些事情，家裡人從沒人曉得，甚至她大哥都沒跟她提過，何以二娘得知。可她此時己被感情種種問題，纏夾得神不守舍，全然顧不得別的事情，沒進一步探詢二娘何以知道得這麼清楚，又要這樣告訴她。 二娘看出唐餘堯要娶李惠芳的意向，不僅是惠芳長得体面，深具少女吸引力。更重要的是她的家世，唐本身沒有家世，攀上李家，等於往上結親，唐考慮過如能與李家結親無論對他在事業上，人頭面上都是極大的幫助。 當然二娘更斷然安慰惠芳不用操心，她知道唐餘堯不會對不起他的好朋友惠芳大哥，更不敢開罪李軍長家。 同時二娘沒說的還有唐餘堯為了李惠芳斷然離開原先他局裡來往已一年多的施姓女友。李惠芳後來也得知，他不僅原有女友，更早時候，更還有一位女子為他生有一子。但關於他始亂終棄的事，是二娘是最近聽來的，事後惠芳質詢唐餘堯，他並不承認。 李惠芳清楚餘堯的過去後，不免拿這些事故套問指責他。唐起先還極力辯解勸說，但齟齬漸生，爭執多了。加上唐餘堯原來就有些狐群狗黨相互邀約冶遊，李惠芳這邊就不像以前那樣來的勤了。 唐餘堯這邊表現有些冷淡，李惠芳開始著急。對唐的不再苛責，態度不但變好，也釘著追問如何進行婚事。她表示她父母這邊都說好了，她又已有了身孕，應該不宜讓祖母的喪事拖下去，應按照他原來希望的日子，即刻著手 進行。唐餘堯的意思原並無改變，既然李惠芳如此表示，他樂得隨之與大娘談好吉日與細節，開始按照原先步驟進行完婚。 他們結婚於1944年，戰事雖然依然滲淡，但由於美軍的大舉投入東方戰場，以及國軍緬甸戰役的成就，人心已不如之前那麼暗淡。 戰時按政府推行的新生活運動的方針，唐餘堯又是公務員更得一切從簡，加上李家又因剛辦了喪事，雖是將軍家的女兒，也一切按照新速實簡的辦法，來辦妥婚事。 即使說在民生堅澀的抗戰時候，生活行事都馬虎將就，不尚舖張。但照講按李師長家的地位與排場，嫁女辦得氣派些也不能算是為過，況且李惠芳出嫁是李家下一代的第一椿喜事。結果這場婚事請的親友也只上十桌出頭。他們家兩代的交遊說來何上此數，還加上唐餘堯的長官同事朋友，似乎這樣的婚禮場面說來可算是有點簡陋。 一方面唐餘堯一個人隻身在渝，一向沒有負擔，平常手頭鬆馳慣了，不尚儲蓄，不但平日到處應酬廣結善綠，更且加上不時吃喝玩樂，所以不僅還豐厚的薪資被他每個月使得光光，甚至還經常寅吃卯糧。 所以當李惠芳逼著他早日完婚，他量度自己籌措與運用能力，盤算出當的前情況向準新娘解釋他們可以若何籌辦婚禮。他申明他是個公務員，得依蔣主席新生活運動公約，不得毫奢，提出按新速實簡辦法來辦婚事。 李家由於遷來後方，財產多半押存在家鄉，搬來重慶樣樣花費不貲。而且剛辦過喪事，手頭不很方便。李惠芳母親原本打算是；她高中還差一年就畢業，她又是家中最小的一個。應等到畢業才結婚。李惠芳向母親說明她跟唐餘堯計劃還是按原先提出的日子進行婚事時，大娘有些詫異，不明白她何需急著就出嫁。原先雖在電報裡已徵得李師長同意，但那只是順著請婚人的請求作的回覆，實際上父母親都是打算等到她高中畢業再完婚。 可是李惠芳自己等不及，她像是忽然感受到唐餘堯前任女友的威脅，而且真正的問題是她不好跟家人說明，自己已有身孕。同時唐餘堯家裡的長輩也來信，說他既然物得理想伴侶，就應該即刻完婚，以盡傳宗接代的義務。 李惠芳据之冠冕堂皇催促她母親，她振振有詞表示既然兩邊都講好了，為何不照原先擬議的日期進行完婚。 大娘後來跟二嬸談起用著說笑的口氣嘆息： 「現在世道真變了，閨女竟然自己催嫁。」 二嬸連忙幫著說：「女大不中留，到時候該嫁就嫁還好，省得像大小姐一樣，不但掌控不了，還有得操不完的心思。」 這樣說了，大娘更覺得早日把嫁小女兒嫁了，還是放心的辦法。 於是大娘把眼前的拮侷跟小女兒討論，說明既然是照原來日期，年前完婚，惠芳父親又無法回來主持，家裡只能簡單從事。大娘跟她講，奶奶剛過去，要体諒家裡這個時候緊湊不方便。 李惠芳為了腹中那塊肉，只得同意。於是家裡與唐餘堯商訂如何進行，訂好酒席，擬出該請酒的對象。 李惠芳在家裡一向寵著嬌寵慣了的女孩，怎不寄望終生大事，辦得体面風光。可是形勢比人強，為求得及時完成婚姻，只有一切 將就了。 他們的新房安置於市區北面的烏林壩，臨街的一戶店面的二樓，半壁依丘。他倆看過後，覺得還合適，由於市區合適的屋宇不易覓得，唐餘堯一與房東談妥立即付定賃下。 李家初次辦喜事，全家上下都興緻高昂，每件事，每添置物件家什都盈然急切，喜事前已陸續將床櫃廚具配備添購配置起來，新房的布置由二嬸自告奮勇來負責。 新婚前一天，二 嬸拉著二娘帶著新縫備的大紅床單喜被喜帳趕到新房來舖新床。她倆領著佣人將整個新居打點布置整理一新。 李惠芳身穿嶄新陰丹士林藍旗袍，足下試著穿著高跟鞋。二娘她們都說她打扮起來是個漂亮的新娘子。 她望著家人忙上忙下，自己幫不上忙。只有踩著一點也不習慣步子在新房來回踱步，好讓第二 天走得習慣些。 李家家中一向有僮僕，李惠芳除了學過點女紅和打打毛衣之外，沒經手任何家事，最多只是配合梁嫂跑跑腿，或者奶奶病故前，幫著照顧。餐櫥打掃清理等家務事從未沾手。 二嬸忙著布置床舖時，特意提醒她： 「四妹，你這個新嫁娘飯煮熟沒有都不曉得！到時你們倆怎麼開火？怎麼吃飯？」 「不是淘米加水去煮嗎？」 「那麼簡單嗎？火生得起來嗎，一鍋米你得加多少才煮得熟，抄菜更是學問，你娘怎麼搞得，早不曉得教你，馬上就得打鴨子上架，要如何應付？」 「反正就他們小了口，家裡沒長輩等著媳婦服侍。」二娘不以二嬸的說法為然，寬慰四妹： 「將就學學也就會了，不是多難的事？多做幾次也熟了。」 「也得加緊學會啊！明天起就是人家的人了，小家庭家務事也不會少，又沒佣人，都得自己動手。」 四妹認命的說： 「那只有加緊學了。」 「馬上就得學啊！大小姐不會做家事，做新嫁娘可不行哦！到時不要說二嬏沒叮嚀在前面。」 她們娘們邊忙邊聊時，唐餘堯趕著進來，望了李惠芳一眼，故作驚豔狀稱讚： 「哎!這身藍穿在身上娉娉婷婷的，真漂亮！」 說得一屋幫忙的人都笑了。 「新郎官看新娘子，怎麼看怎麼漂亮。」 二嬸打趣。 「被二嬸識穿了，哈哈！」 他打完哈哈，又跟大家打過招呼，最後對著二娘說： 「二娘，有件事要請教二娘。」 二娘像有默契似的跟著他出去屋外，他一來就拉二娘到屋外討論事情。別人不疑有他，獨有李惠芳犯疑，她趁人不備躡手躡腳跟出去，從窗櫺邊正好瞥到二娘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給他，他拿了紙包，跟二 娘說了些話，大約是致謝的模樣。然後掉頭就出門去。李惠芳趕緊溜到小陽台上，看到門外有輛黃包車在等著，他一逕坐上去，吩咐車子起動，車子拖走，後面還跟著一輛，也跟著走，上面坐個年輕女郎。 惠芳一身冰涼涷在小陽台，半天沒動。一會，二 娘也出現在陽台邊，二娘一定是回到房裡沒見著她，尋線來至陽台。 她寒著臉望住二娘，二娘臉上也無表情的問她： 「都見著了？」 她點頭，二娘平靜的述明： 「那人要離開重慶，他向我借些盤纏給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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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