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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01/30 06:40:13瀏覽335｜回應1｜推薦20 | |
| 身体日漸虛弱，不知尚有多少餘年可活，但我的一生己證明是失敗的一生，極度失敗的一個人，奮鬥一生卻是一無所成，到如今己是死是無所惜，尤其感到我是在坦然面對我之餘生，很多時間讓自己覺著活下去與了去無有不同。這是私自的思索，不曾明白地將這些念頭述給妻子，但日常生活言談總不免透霑自己的想法，她並未應和過，然而不可不有所感受，她並不說厭世這一類通俗的名堂，總說我灰的灰色調子與我平日孜孜矻矻行徑根本不搭調。總之，認為心口不一，還譏笑我這把年紀還學少年強說愁，認為我大喇喇的過自己自在日子根本不識愁滋味，整個家就是她這唯一挑擔人在苦牢裡。反正兩人不談這些則已，一談我又灰頭土臉的沒好日子。
長久相處生活的夫妻是相互依持地生活過來，所有喜悅怨怒已糾纏成一團日常慣性的紛紜無解之線團，所有經受過恩怨情仇也業已不得不將就成無感泯恩仇，事實情況也已不復是早年那般慘淡經營，兒女長大離家後，彼此間的相處更成為相互扶持，經歷過的時間亦 即彼此的婚姻生活及生命。這麼多年來榮辱與共，經歷的生命病痛困阨與經濟壓力，種種困危的處境， 當然最初的驚喜悅慕以及其後的愛恨交織倦怠與生活逐步進入單調乏味，恩愛成了。我愈發鑽進我洞穴。事實上夫妻一世確不僅是形勢上，更在實質上結合成一体。她若死了，我想我繼續活下去也無意識，下意識地我已較任何候更注意她安危健康，同樣我想個性堅強的她縱嘴硬，到時可能也活著無意思了，一生一世的戀人實質上的意就是這樣，被動無覺地被綁上在一起。花若離土即會枯萎而逝。 夫妻間，在我眼中她雖能能幹強勢，可是她始終在抗爭，認為我是操縱者，不但操縱她平日行事，在家中也獨斷地左右種種大小事項，上自經濟掌控，以及孩子的管教與教育方針。緃然我不事生產，無從賺錢，可我不旦以一家之主的耳份控制家中經濟花費，運作情形，甚干預她及孩子們的著打扮，所以她始級處以反抗的情意結。 妻子是一個勤奮的女人，面對一個天生懶散極端不務實，不但能耐不足以養家活口，且尚不認為個人首要職責，猶且反其道地進一步地膽敢以從事藝術事業為其此生之職志的荒唐白日夢者作伴侶，兩人的矛盾打起始即成型。我們兩人無論生活習性、日常事務觀點看法皆大相逕庭，她處處為長久打算，事事要算 力我卻只貪圖眼前，今朝有酒今朝醉，那理得明日甕空，從一始她喜好子女，我卻橫加干渉加之願有小孩打擾力怕加負擔，她著我懷孕造我成木已面成舟的事實，我逼她打胎，她要跟我拚命，無論如何要把女兒生下來。對人事之顢頇無能以及日常事務的邋塌，處處無從忍受，簡直逼她發狂。她不斷撕扯砸碎我所有的尊嚴，在她面前我一無是處。一個蠕蟲般的窩囊廢。兒子是丹捏，患有癎癲，鄉 可使做母親憂心盡苦頭地張羅一切一。要如月揉合她們的性格。對我積惡不改也即造成她在我眼口裡的不可理喻的女人，本能強過智性。 最初兩人關係惡劣之時期她固是給壓迫之一方，我固然會有所怨恨。然而口角上表逹出來的她對我恨與怨遠遠超乎我，她始終認作她是被欺壓被背叛被利用的受難者。我這方由於對妻子子女家人有所歉疚，所有的苦水，在這種情感下終究都得化作烏有無形，所以我絕非保有積有的人，相反的她才是。 然而那些過節當時固曾造成我之懲憤窒怒，可轉過頭總能体察自己是既理虧又情怯，縱當場發颷爭吵激烈，然事後總不能不承認自己是虧欠的一方，無論爭持當場如何理直清，回過頭來看清全盤事實，自家總是情怯氣弱，再多的氣憤與不滿也只得認服囫圇吞下，愈往後也就愈發心情脾氣都能平餒以對，大約她也疲了倦了，事情不改逼得忍了包谷了。往復少視，實發掘不出自己有何不平與不滿。根砥上不可能認為會構成自己鬱結難消。而且就現狀自己的情況與体認，已是愈來愈滿足於現狀，既無不平也知足，加之對妻子的愧疚以及体認她對我及家庭的付出，雖然愈接近生命尾聲，就愈發覺是在為死後留名作最後一擊。但現實的体認上，我的打算已逼得異常現實，我想到或者試圖著讓自己最後一擊能帶回金錢報酬，讓家人子女，尤其妻子得到報酬──豐厚的財富報酬，這是我此生最後的寄寓與願望，人之將死是比什麼情況更將現實與實際，所有的高空幻與崇高竟放落實回歸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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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