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路城邦
上一篇 回創作列表 下一篇   字體:
楊桃
2021/06/17 22:36:56瀏覽275|回應0|推薦0

(左側二哥的果園現在幾乎完全被小花蔓澤蘭侵占了。)

=================

大約小學畢業前,照片右側現在弟弟種鳳梨的位置,有一棵老楊桃樹一直在。這棵老楊桃樹的果實是釀楊桃酒的來源。因為楊桃樹所在的土地使用權是十哥家(三房)的,比較常在家的十哥(他是他們那戶年齡最小的)負責保管果園的鑰匙,裡面除了楊桃,還有芭樂和人心果(台語叫查某李仔)。其餘不太記得了。

通常採楊桃時,愛爬樹的五姊會來幫忙,大多數時間十哥懶得爬,跟我在底下承接五姊拋下來的楊桃,再一起放入籮筐裡,採完五姊和十哥負責搬運,我在後面跟班就可以,再來就是交給幸姊負責釀酒。到這裡有點「海街日記」的Fu對不對?

有一次,大約是小一時,下雨天五姊原本陪我在一起玩紙電視(兩邊用筷子黏附,中間畫圖的長紙,捲起來放進一個電視造型的紙框捲動,就有動畫感)後來雨停了,五姊說楊桃一定掉很多,但她要準備午餐沒空,就叫十哥帶我去就好了。撿一些新鮮剛掉的落果或是再摘一些比較熟的回來,再釀一甕酒。

如前所述,十哥懶得爬樹,(跟他現在阿公一枚,卻勤奮的在菜園和果園勞動完全大相逕庭)於是叫我爬上去那棵老楊桃樹。我原本說我要在樹下撿,他用激將法逼我,並示範猴子的爬法(雙手環抱橫向的壯枝,然後把自己身體晃上去)但我沒辦法,一方面身高不夠,構不著,即使有辦法環抱,臂力也不夠。

我改用自己的一步一腳印,脫掉拖鞋以後踩著主幹上轉折和岔角可以上到一定的高度,然後十哥叫我踩著他的肩膀,我手抓住側枝,整個人就升高到樹上了。

楊桃通常長很密,所以我不用移動位置就採很多,不停採往下丟給十哥。

過不久,他想叫我移動位置,但可能又自覺危險,所以支支吾吾的莫衷一是,然後突然說不摘了,要回去了。

他自顧自地端起籮筐往門口走。我呆住了。

他都還沒幫我下樹咧!霎時我已經看到他在掩門了。

驚慌之中,我直接從樹上一躍跳下來,落地的霎那覺得胸口一陣擠壓,一陣刺痛,我知道自己岔到氣了。

底下是柔軟的樹葉和軟爛的楊桃,我跳下來完全沒受傷,弓著身體微微前撲,但沒有撞到任何部位,就只是胸口刺痛。以前這種情形發生時,爸爸會教我暫時閉氣不要呼吸,然後在緩慢吐氣。但我仍痛到直不起身來,聽到十哥鎖門的聲音了,我哭不出來,因為胸口痛不敢大力呼吸。

等到我胸口不痛拎起拖鞋往門口跑時,他應該已經走遠了,我搖門搖不開。我往圍牆邊緣試圖找鐵絲網的破洞,看能不能踩著石頭爬牆出去,但來回走一邊找,都是鐵絲網圍的緊緊的,沒有辦法。

我往幸姊家那一戶廚房的後方開始大聲哭,再加上尖叫。果然聽見幸姊講話呼喊的聲音。

但很快衝過來的是五姊,顯然她一定是看到十哥回去我卻沒回去,覺得事有蹊蹺,果然又是被十哥惡作劇了。五姊衝到果園門邊才發現沒找十哥拿鑰匙。隔著牆安慰我後再衝回去找他拿鑰匙。

五姊又背我回家,因為後來才發現自己腳踝和脛骨也很痛。

( 心情隨筆雜記 )
列印 加入我的文摘
上一篇 回創作列表 下一篇

引用
引用網址:https://classic-blog.udn.com/article/trackback.jsp?uid=ivyjean&aid=1639802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