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母“機” 談飛機

楊義煌

這趟出差到孟菲斯，波士頓沒有直飛航班，不是經由亞特蘭大轉機，就是要經由華盛頓 DC 轉機，我選擇了從亞特蘭大，因為航班更密集，時間也比較適合。從亞特蘭大飛孟菲斯只要一小時，孟菲斯的直飛班機太少，必須轉機進來，亞特蘭大幾乎是孟菲斯的前門，一半以上到孟菲斯的旅客是經由亞特蘭大來的。

在亞特蘭大登機時就發現我再一次登上老母機，機上的座位上一邊三排，一邊兩排，這樣的飛機我已經十幾年都沒碰過，只是江湖上還是有傳說而已，這次給我碰上了，上了飛機，找到了安全手冊，明白的注明飛機型號MD88 (麥道88)。既是麥道的飛機，就是如假包換的老母機。麥道已經消失三十年了。

麥道的飛機有一個特點。尾翼的水平平恆翼是在垂直平恆翼的上方，因為要留下空間，懸掛兩個噴射引擎。波音的飛機，兩個噴射引擎是掛在前翼的機翼下。這個大概就是民用機和軍機的主要設計原理的不同吧？

美國航空業的歷史，在1950到1980年代，美國航空業由波音，麥當勞，道格拉斯三家飛機製造公司雄據，後來麥當勞和道格拉斯拼不過波音，兩家公司合併為一家成為麥道公司，而且專注於軍用飛機，生產民航機就很少了，到了1980年代，麥道還是沒能撐過波音的攻略，賣給波音，公司賣給競爭對手，下場如何，不問可知。最後一台麥道飛機是在賣給波音後十年，也就是1990年代。任何一架麥道的飛機都有機齡二十年以上，都屬於老母機的行列。

這可能還不是我搭過最老的母機，1993年訪問北京，曾搭過一架蘇俄的老母機，我的座位就在靠機門的地方，登完機後看空服員嘗試幾次關機門都失敗，找來機長來關，費了九虎二牛之力才關上，我怕機門沒有真正的關上了，飛上天空去門飛走了，我一定要倒霉，就問了空服員一句，安全嗎？空服員回答我，“應該是安全”。好像也沒什麼把握的樣子。身邊的乘客安慰我，他曾經搭過同一型飛機，從新疆飛來北京，登機後，機門還是用繩子綁的。這次機門自己卡上應該是安全。感覺怪怪的。

話說這架MD88老母機，一發動就不同凡響，全機顫抖，門窗尬尬作響，把我驚嚇的睡意全無，深怕起飛時跑不夠快，連起飛都有問題。果然起飛時，機頭拉起的時間就是慢了一拍。還好成功的起飛，讓我那一小時從亞特蘭大飛到孟菲斯都是顫顫驚驚的，安全到達後，我特別回頭再看一次，慶幸自己安全到達。值得一提的是在高空上飛機上冷氣強得不得了，也可以說暖氣太弱了，高空上，氣溫是零下20度，每架飛機都需要有很強的暖氣，才能保持機鎗內的適溫，大概這架老母機的暖氣系統也有問題。

在2017年我還搭到的MD88老母機。也算是一種緣份。Delta Airlines還在飛這種老母機，真難為它了，這麼老了都還不退休。我一直希望等我回程，孟菲斯飛亞特蘭大時能換一架新一點的飛機，上機時一看，還是MD88, 真是越怕越會碰上，硬著頭皮，再搭一次，這台MD88似乎比來的時候那台好一點，至少沒有一發動，就不同凡響的全機顫動，起飛也比較正常。很正常的飛達亞特蘭大。

有一次我從台北搭到香港，還記得是波音747，不過是很老很老的747飛機，就是在這飛機上，我問空服員機上空氣是否氧氣不足，讓人昏昏欲睡，空服員告訴我這架是“老母機”，空氣更換沒那麼好，我才學到專門用語“老母機”，記得那趟飛行亦是起飛有問題，幾乎在沒起飛就得重飛時才起飛。才剛起飛，我就因為氧氣不足，睡著了，或說是昏過去了，到香港時，還是空服員叫醒我的。

三十年的飛行經驗，碰到過各種飛行問題，也搭過許多不同型號的飛機，我總覺得現在的飛機機上噪音太高了，幾乎都達90分貝以上，也是搭機不舒服的最大原因。最近空中巴士推出A350最新的飛機，號稱是最安靜的飛機，噪音只有50分貝，波音最新的787夢幻飛機，機上噪音還是很高，約75到80分貝。這方面波音還是遠遠的落後在空中巴士後面十年，期待將來盡量不要再搭上老母機，也期待波音能追上空中巴士，把機上噪音降到最低。讓飛行成為很舒適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