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犧牲，是人類最偉大的節操。

一個免疫者只能幫助一個人。

代價是犧牲兩個人的生命。

自己和對方的，會安穩的離去，不帶傷痛。

※

「M哥？」T又在M家待了一晚，應該是數不清的夜晚了，常常在沙發上睡著，起床後就發現自己躺在M的大床上。T走出房門，只聞到咖啡香。

「今天不用上班喔？」M一邊看著報紙一邊喝著咖啡，T瞥見M書房那摺疊好的單人床被，知道M又貼心的把大床讓給自己而去睡了那個有點窄小的小床。

「不用阿。」M說，微笑看了T一眼，T一頭黑亂髮穿上自己有點大件的T恤，T走到冰箱很自然地去倒了杯牛奶。

「你們博士今天對你們那~~麼好喔~~」T說，一邊喝嘴角也染上了牛奶的白漬。

「幹嘛阿，這種語氣…」M笑說，還是看著報紙。

「哥，你覺得男人會喜歡男人嗎？」M聽了差點沒有把口中的咖啡吐出來。

「怎麼了啊？你們大學有男人追你啊？」M清了清喉嚨，看了一眼T，他卻一臉無所謂的模樣，M假裝正經地問著。

「是啊！」T大力點頭，有喝了一口牛奶。

甚麼？！M一聽眼睛突然睜大，心中突然很不是滋味。

「給你情書？」

「不是。」

「傳簡訊？」

「不是。」

「跟你告白？」M不以為然的說，不知道話語充滿了醋味。

「恩…算是吧！」

「怎麼辦？M哥。」T問。

「關我甚麼事啊！」

「大家不都說要在這個『病毒末日』前尋找真愛嗎？你看最近好多人結婚的消息，電視上也撥好多藝人結婚喔，而且是真的喔，不是演的，演的超怪肉麻的，我都搞不清楚怎麼會有這種節目出現呢？每次看都轉台…」(作者請勿帶入個人情緒XD)

「幹嘛？你想結婚喔！」M瞥了一眼T，只看見他若有所思地舔著嘴角的牛奶。

「嗯！」T突然與M對視。

「嗯？」M將報紙放下，看著T。

「如果今天就是末日的話，我當然想…」T說著說就把頭低了下去。

「想怎麼？」

「想找到真愛。」

「欸~我們T小子也長大啦！」M笑說，又將注意力放在報紙上。

「哥還不是沒有女朋友…」T小聲地說…

「你又知道囉！」

「我…有嗎？M哥？」T看著M問，而M也看著他。

「你有喜歡的人嗎？」

你喜歡我嗎？

為什麼T的眼神像是在問自己，這樣的問題。

M看見T有點哀傷的模樣，一雙清澈的眼睛圓滾滾的…自己也不知該如何回應，自己…

到底喜不喜歡T呢？

可是T，是問自己有沒有喜歡的人啊…

但自己就是會把喜歡聯想成T呢！…

「T阿…」

「啊？M哥你是說…」T驚訝地眨眨眼。

「對阿，我最喜歡T了！」M對T一笑，燦爛的笑著。

T不知道M會說自己，只是愣在原地，遲遲無法把目光從M帥氣的臉龐離開。

※

「跟哥哥牽手很奇怪嗎？」

「啊？」

一起去商場的兩人，戴起墨鏡、一身休閒服的M居然主動牽起T的手…T只覺得有點害羞…T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跟M走到這一步...不過身旁比自己高的哥哥居然都笑得開心，還故意把自己的手牽的好緊…感覺很像是在戲弄自己，但…又有點不像。

M哥他，是真的喜歡自己嗎？

T一邊走一邊困惑的嘟嘴，一邊又疑惑的擠眉弄眼，偶爾搔搔頭，M只覺得身旁的弟弟真是可愛極了！一頭黑髮都被亂撥，加上百貨公司騎樓的風大，T的頭髮亂七八糟像個幼兒園小男孩一樣。

剛好T穿了個深紅色帽T。

「T阿，你頭髮亂成這樣…」在騎樓的角落，M停下了腳步，笑著看一臉呆萌又嘟嘟嘴的T。

T抬起頭，光閃耀在M的墨鏡上，還有性感的嘴角。

「幹脆把帽子戴起來好了。」M主動靠近T，雙手往他的耳際伸，如此靠近的距離，T深吸了一口氣。

看不清墨鏡內的那雙濃眉大眼，但卻看的見自己的臉是如此的驚訝。

心跳，彷彿停拍了。

M輕輕的將T的小紅帽拉起，好好戴上後，闔上嘴角露出好溫暖的笑容。

T眨了眨眼，身體卻無法動彈。

M笑著，不知道在M黑白的視線裡自己是甚麼模樣，但如果可以上色的話，T知道除了衣服顏色外…自己的臉一定也變成…紅色的。

一定是滿臉通紅。

沒想到M居然摸上T的臉，小小的捏著他的臉頰。

T只是呆愣著，無意識下說出了「我愛你」。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