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戈必湖（Hungabee Lake， Yoho National Park, Cana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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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攝影 ：  陳華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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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在露易絲湖畔碰到一位當地的登山老手，閒聊間趁機討教此地的精彩步道，他認爲加拿大洛磯山脈的菁華集中在歐哈拉湖一帶(Lake OHara)。那時將信將疑，暗想這會不會有些誇大？今年我特地花了兩天前去探索，加上過去幾年來的經驗，證實此言不虛，乃真知灼見。

歐哈拉湖離鼎鼎大名的露易絲湖不到一小時的車程，可鮮為人知，原因是去那兒有點困難。歐哈拉湖深入幽鶴國家公園的群山中，為了不影響該地生態環境，登山者必須搭乘公園當局經營的巴士前往。除非你訂到湖畔少數幾個渡假木屋（下圖右側）、或是露營許可，當局一天只載60個當天來回的登山客。粥少僧多，在旺季這巴士自然十分搶手，一票難求，必須及早預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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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第一天搭車爬上歐哈拉湖後，選擇終點為歐佩賓湖的山道（Opabin Lake）繼續登高。上了一段陡坡後，囘頭再看歐哈拉湖依然湛藍，只是縮小不少（下圖右側）。有點詫異她與圖左的歐德瑞山（Odaray Mountain）之間還挺遠的。我們在底下湖邊拍攝下下那張圖片時，還以爲他倆貼在一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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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陣子，地勢趨緩，一座清麗藍湖進入視野，驚喜發現她四周居然圍著落葉松，還正在變色。走近後還能看到秋色的倒影，湖水更是晶瑩晰透，從不同的角度看顏色還會千變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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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航戈必湖（Hungabee Lake），上上圖中間的尖山是休伯山（Mount Huber）。在湖畔徘徊逗留了好一會兒才繼續登高。回首再看，這遠景像個珠寶鑲嵌的后冠了，左側仍然可以看到部分的歐德瑞山（下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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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歐佩賓湖（下圖），一片清澈的藍綠色，只是四周的陪襯比航戈必湖單調乏味。網上留傳的「過程往往勝於最終的成果」，在此得到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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囘程中又經過航戈必湖，但走的是另一側，得以從不同的視角觀湖，真是怎麽看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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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們舊地重遊，探望歐伊薩湖（Lake Oesa）。十九年前在7月初次拜訪她時，大部份的湖面仍被冰雪覆蓋（下圖，底邊偏左端坐白石上的小紅點即本人），環山營造出一種遺世的寧靜。那不期驚艷的震撼，常在我午夜夢囘時悠然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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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我帶著朋友企圖再訪歐伊薩湖時，先生因感冒留在旅社。抵達後發現怎麽看都不對勁，以爲是因爲季節不同之故。返家後與先生反覆檢視照片比對，他斷定我弄錯「湖」了。我疑惑不解，不能相信竟然擺了個大烏龍，誤導了朋友，那該有多糗。今年有機會查證一番，才知果然是弄錯了，去年我們少走了十分鐘，因此失之交臂。無論如何，十九年後的重逢說明「景物依舊人事已非」只對了一半。人的確變了，白髮已侵入青絲且攻勢猛烈。而那景物，似乎也閲歷過滄海桑田。不知是少了冰雪，還是這二十年的確留下了痕跡，「她」不復昔日神采，且縮小許多。應了「相見爭如不見」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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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被我當成歐伊薩湖的其實是她之前的麗芙伊湖（Lake Lefroy下圖），在這兒可以看到歐德瑞山仍然始終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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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我不禁要發點牢騷了。加拿大國家公園在標示步道方面實在有待加強。我們沿途除了重要分叉點外，就沒看到任何標誌。這一路讓大家驚艷的山川湖泊也沒有一個被標明的，還需詢問其他登山客，他們有的熟悉有些也懵懂，囘到巴士站還需參照張貼的大地圖仔細回想，返家後上網反覆搜索查證，才勉強一一弄清楚。這也難怪我去年會昏頭昏腦的張冠李戴了。更甚者，我們前日登山時，在一個岔路看到的標示竟然胡亂指示，被引入一片巨石疊障的亂陣中，差點迷路，並時有墜崖的險狀。我們因此没能趕上計劃搭乘的巴士。幸好還有一班，否則可得在冰點以下的野外露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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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利芙伊湖之前還有個維多利亞湖（Victoria Lake 上圖）。嬌麗精緻，環繞歐伊薩湖的山壁在此也可以看到。本文命名中的“湖上湖”並非隨口胡謅的。這一路的湖泊真的是一座比一座高。下述連接是一位登山客張貼的的照片，從絕佳視角完整地呈現出歐伊薩湖山道的縱切面：

http://www.flickr.com/photos/mshandro/3009103116/

若用滑鼠指向各湖，英文名字就會出現：從右開始依次是：歐哈拉湖、亞克尼絲湖（Yukness Lake在步道上只能遠觀，所以沒拍照）、維多利亞湖、麗芙伊湖、歐伊薩湖（在最左側，不太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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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大概很難再找到類似精彩的山道了；你可以在短短的時間内，登上一山又一山，穿過盤古開天闢地時留下的洪荒亂石（上圖），晶瑩多彩的冰河湖泊綴串其中。啊！我還忘了，在維多利亞湖對岸的絕壁上，竟然看到兩隻山羊在互動。很慚愧因爲距離過遠，照片效果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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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隻體態矯健的迅速往下跳（上上圖），然後開始奶聲奶氣的咩咩叫，在寧靜的群山裏迴旋蕩漾。看來是一對母子。孩子催著媽快跟來。可憐的媽顯然老邁了，對於她腳下那段垂直落差似有顧忌（上圖左側），猶豫又猶豫。然孩子的呼叫一聲急似一聲，也不怕遠方的狼會聽到？她躊躇了好一會兒，方捨命跳下。幸好安全落地，大夥兒才長長的噓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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