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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2/03 00:52:09瀏覽1325|回應1|推薦5 | |
我自己一個人騎腳踏車去柳橋,柳下躑躅,橋邊徘徊,想著屈原,想著李白,沉石太重,撈月太傻,我會是誰呢?幾次划著獨木舟,中流放棹,飄飄何所似?既不會是天地沙鷗,也不願寂寞沙洲冷,那時,隨著飄逸的柳條,我開始思索人生,學會問天問雲之外也問問自己。柳絮飛花,把我引進冥冥的情境,流水天涯,把我帶向哲理的另一個天地。如果徐志摩有他英倫的康橋,我也有我員林的柳橋,不同的楊柳卻一樣把我們帶上文學的花徑,藝術的殿堂。 員林東邊的百果山,記錄著員林人的一生。當學生時成群結隊來,戀愛時兩個人來,成家後帶小朋友來;好像讀書一樣,有預習、學習、複習三個不同的階段。後更年期之後,還要爬「四百坎」步道,看夕陽,珍惜人生。百果山,多少年來,一直是員林人的戀愛聖地,珍藏在心中最尊貴的角落。 早年珍藏在員林人心中最尊貴的戀愛聖地,東邊是百果山,其實還有一個西邊的「柳橋晚眺」。員林西邊以柳溝與埔心接壤,柳溝兩岸遍植垂柳,黃昏時泛舟其間,詩意遠勝登山攬勝,這是五0年代彰化八景之一。我曾有小文記述柳橋與我的文學因緣: 「二十八吋的鐵馬,爸爸帶我到員林與埔心之間的柳溝。除了堅定的八卦山,平凡的龍眼樹,剛直的木麻黃,世間竟然還會有如此婀娜搖曳的柳枝,隨風生姿。柳溝兩岸的垂柳為什麼能以如此挺直的身幹探向水面,拂動著綠意,拂動著風,撩撥了詩情,撩撥了我年少初開的情竇? 溝叫柳溝,橋叫柳橋,沿岸不盡的柳色隨水迤邐而來,隨水迤邐而去,鎖不住的柳色翻過兩岸舖灑在田野裡;即使拂動了風,也是細細碎碎的低語,彷彿簷滴,彷彿夢裡的情境,霧中的牛鈴,蕭蕭呵蕭蕭,颯颯兮颯颯。 上了高中之後,我自己一個人騎腳踏車去,柳下躑躅,橋邊徘徊,想著屈原,想著李白,沉石太重,撈月太傻,我會是誰呢?幾次划著獨木舟,中流放棹,飄飄何所似?既不會是天地沙鷗,也不願寂寞沙洲冷,那時,隨著飄逸的柳條,我開始思索人生,學會問天問雲之外也問問自己。柳絮飛花,把我引進冥冥的情境,流水天涯,把我帶向哲理的另一個天地。 如果徐志摩有他英倫的康橋,我也有我員林的柳橋,不同的楊柳卻一樣把我們帶上文學的花徑,藝術的殿堂,從此,山巔水湄,何處不可著色,何處不可吟哦?」 只是這樣的柳溝,如今已經被「76號」東西快速公路的橋墩牢牢踩住,戀愛聖地又要如何戀?如何愛?如何戀愛自己的過往?如何戀愛這塊土地? 溪流圳溝,就像愛的流域,往往多變,柳橋遠眺原是彰化八景之一,如今,誰不問:什麼是柳橋?如何遠眺?其實,「戀愛」的「戀」是「變」與「心」所合成,或許問「什麼是柳橋?如何遠眺?」的人,還不能瞭解「變」是常態吧! 相對於柳橋,員林東邊的百果山算是穩固了戀愛勝地的美名,不過,只要想想以前的人如何艱辛爬過八卦山,到達南投,現在卻以不見天日的穿越方式,十分鐘快速聯絡,誰真能穩固江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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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