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國際地位江河日下
郭都人
自從北京奧運聖火在巴黎受干擾,中國殘疾選手金晶被在場洋藏獨暴力對待,使得土洋藏獨本質大白於天下,法國總統薩科奇以抵制京奧開幕式為威脅,要求北京向達賴喇嘛讓步未遂,法國的威信日蹙,國際地位每下愈況。
薩科奇最終雖然出席了開幕式,可是繼續侈談「西藏有權得到自由」濫調,還堅持前往波蘭會見達賴喇嘛。
作為第一位兼有猶太與奧斯曼祖籍背景的法國總統,薩科奇居然認為可以罔顧達賴喇嘛的恩師密友奧地利納粹衝鋒隊(褐衫軍,SA)的德國納粹黨衛軍(黑衫軍,SS)的鐵桿成員哈勒的罪行,可以無視二戰受難者遺族的感情,可以選擇海內外中國人的切身利益為打擊目標,可以假座飽受納粹蹂躪的波蘭為舞台,可以舉辦「西藏自由」的險惡演出,可以自任導演兼主角。
不出所料,薩科奇弄巧成拙。
首先,土洋藏獨都被邊緣化;其次,北京的強硬反應,使得法國闖下的禍蔓延到整個歐盟。
結果是,法國在歐盟範圍內陷於孤立。法國不得已,在2009年四月與北京發表的聯合新聞公報,表明:連最熱中於搞藏獨的法國總統也不得不矢言照戴高樂將軍生前指示辦事,不再造次:重申堅持一個中國政策,堅持西藏是中國領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這個聯合新聞公報所標誌的是,法國在薩科奇行險僥倖思想指導之下,國際地位大受折損。果然從關於西藏的聯合新聞公報發表,至今十一個月,法國外交幾乎事事乖。
即以非洲為例,薩科奇在2007年七月訪問西非國家塞內加爾,就在當地重要大學演講說,對象是全非洲的年青人。
薩科奇說,「非洲目前的困難並非全部來自殖民。血腥自相殘殺事件不能歸咎於殖民。種族滅絕事件先後爆發,都不能歸咎於殖民。獨裁者一一產生,都不能歸咎於殖民。狂熱分子出現,不能歸咎於殖民。貪污與腐敗,不能歸咎於殖民。浪費與污染,不能歸咎於殖民。」
任何去過非洲大地,對新殖民主義有所了解的觀察者,恐怕都知道薩科奇所言似是而非。非洲的歐洲國家殖民地獨立建國之後,殖民主義並沒有被肅清,只是改頭換面,舊酒新瓶而已。說到底,如果新殖民主義不曾大行其道,薩科奇所提的非洲種種弊端,就算發生,也不至氾濫成災。
薩科奇還說,「千百年來按天時季節生活的非洲農民,以天人和諧為終身理想,只知時間的永恆週期,以不斷重複的動作與話語為節奏。在這個萬物不斷重新開始的想像世界,並無人類冒險和進步概念的空間。」
也不出所料,薩科奇的演講在非洲各地引起強烈不滿。他出言無狀的最直接的結果就是,法國被迫宣布關閉塞內加爾達喀爾軍事基地。
塞內加爾原是法國最重要的西非殖民地。塞內加爾的開國總統利奧波德塞達爾桑戈爾,是法文大詩人兼文化理論家,是當選法蘭西學院院士的首位非洲人。今天,法國境內的外國留學生,來自塞內加爾最多,達到一萬人。兩國文化傳統關係密切可見一斑。然而,就是這個傳統親法的塞內加爾,居然對境內的法國軍事人員,發出逐客令。
可見,在薩科奇領導下,法國在黑色非洲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挫敗。可以預言,今後十幾年之間,法國在非洲的勢力將持續衰退,在幾個非洲國家維持至今的法國軍事基地,將一一慘遭關閉。
法國國際地位江河日下,幾乎是不可抗拒的歷史潮流。有許多跡象,顯示法國文化的影響力也顯著衰退。最簡單的證據來自兩名中文作家最近各自發表的關於法國歷史片段的敘述。
其一,「聖心大教堂巍然矗立在山頂,俯瞰巴黎的紛繁人世。巴黎煙霧彌蒙。....在聖靈感召下,領導法軍戰勝英軍的聖女貞德,於1431年就在那山上被英軍焚身而死。」
其二,「法國大革命....繼而清洗了以吉倫特黨為首的小資產階級保皇派...」
這兩名作家的志趣南轅北轍,而兩人正邪不同,忠奸各異,對比猶如涇渭。可是,他們的上述涉法論述,荒謬程度卻不相上下。
首先,聖女貞德殉難地點在魯昂,位於法國西北部,是上諾曼底大區的首府,距離巴黎有一個半小時的的火車路程。任何凡人,除非借助人造衛星,絕不可能從魯昂的任何山上俯瞰巴黎。作者顯然未曾光臨魯昂。
其次,吉倫特黨既不是小資產階級,也不是什麼保皇派。作者顯然信口開河,利用絕大多數受眾對法國歷史的無知,散佈別有用心的謬論。
法國文化界如果能看懂中文,如果洞悉絕大多數中文作家甚至知名作家,對法國文化的隔閡,一定大感沮喪。他們如果覺察上述謬說是法國國際地位低下的最新標誌,一定倍感悲憤,黯然神傷,甚至泫然流涕。
作 者 是 旅 居 北 美 的 業 餘 文 化 工 作 者
圖一:塞內加爾
圖二:巴黎聖心大教堂
圖三:魯昂聖女貞德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