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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9/17 11:33:03瀏覽668|回應5|推薦7 | |
風颱九月黯雲天,反腐興師凱道前。 阿扁垂憐恩賜重,黃花政客作時賢。 這兩天,我因事回南部。每次回南部,都會和一位喜歡運動的親戚,去關仔嶺或仙公廟爬山,順便談論政治時局。這位親戚是股票專業操盤者,這次回去,看他很忙。我問忙什麼?他說,他去台中買施明德的「求饒衣」。據說施明德的前妻,把施明德當時想要向蔣介石的「求饒」的求饒信寫在衣服上,交其前妻向當時的蔣介石官邸陳情。這件衣服被台中一位廠商把它複製一千件,他說這次不買,會買不到。 我說:「你怎麼這麼無聊,買這種衣服,也不可能穿,買來做什麼?」 他說:「從前,我非常崇拜施明德,我兒子的學校教科書也把施明德當年的事蹟寫進,今天施明德背棄過去的理想,放棄過去所有的一切可能的歷史定位、榮耀、同志和老友,我一直想不透他真正的動機和原因,今天看到求饒衣,一切的疑團,都得到解釋了。我買了它,看到就 爽。 」他對藍綠對決,及當前時局侃侃而談。我忘了問,為什麼求饒信,可以解決他的迷團。因為我認為求饒信不重要。我與施明德吃過一次飯,聽他談一些事,從來就沒有崇拜過他,因此也不認為求饒衣有什麼稀奇珍貴,值得花錢去買。 他接下說,阿扁不是什麼偉大的政治家。然而,在他任內,致力於派系的利益均沾,使各方勢力平衡,政權穩定。他並藉著金改名義,在財團上招降納叛,以便在選舉上擁有金脈,以對抗擁有龐大黨產的國民黨。過去國民黨也是這樣經營的,未來的國民黨也會這樣經營。阿扁一生除了法律外,沒有讀什麼書,也是沒有到國外見市面,他的格局和見識,也只能學習國民黨的經營方式,所以他的民進黨政府,就成為一個新的國民黨政府。陳哲男和趙建銘事件,是國民黨化的最大代表。 他說,施明德本身當主席的時候,連會議都不會主持,要找他必須到酒家才找得到人,他當立法委員,出席率很少,沒有什麼建樹。由他把陳由豪當「好朋友」,他無法解釋他和陳由豪及其他財團的利益關係,他基本上,也是另一個「國民黨」。 他說,阿扁最不會經營的,是媒體,他敗於媒體上。阿扁對媒體,「不是同志,便是敵人,」是最笨拙的。施明德的反扁靜坐,是他的「好朋友」,邱姓和余姓媒體大亨把他拱出來的。 他說,在媒體的操作下,馬英九在台北市政府沒有什麼政蹟,不被批評是「無能」,而被譽為「政通人和」。馬英九在其主政期間,有六十七個弊案不會被注意;下大雨台北市湮大水,可以不被媒體炒作;市政府研考會主委可以在上班時間坐公務車去做瑜珈;市府員工,可以集體請假兩個月去划龍舟…,這樣的政府卻有高支持率,這都是阿扁所不及的。現代政治的運作,媒體是最大的武器。就如同攻城掠地,需要火力強大的大砲一樣。媒體操作是很精緻的藝術,阿扁在這方面,是最無能的。他竟然把媒體的操作能力歸諸於「族群」,更加深他的無能表現。 我問:「難道派系利益均沾是治國之道?」 他說:「你難道沒有看到這些目前在抬面上反扁的人,只要是過去綠營的,都是過去在權力上沒有被照顧或失意的人,或者是將來想要去取得政治利益的人。他們本身不見得很清白,但是他們可以用『反貪腐』的外衣,去包裝對失去政治權力和利益的憤恨和不滿。阿扁如果沒有對派系盡量照顧,今天反對他的人,會更多。政治文化沒有改變,政治現象就不會改變。」 我問:「難道阿扁身邊的人貪腐,不應反對?」 他說:「當然要反對,在法律上更應被嚴厲處罰。但是用群眾運動反對到這種程度,是缺乏比例原則。馬英九主政六年的台北市政府,沒有比阿扁主政的台北市政府,更清廉、更的效率、做更多的事。如果是一有貪腐就要用群眾運動來解決,馬英九未來當總統,一樣會被用群眾運動來使他下台,這樣一來,選舉和罷免的民主機制有什麼用?」 股票的作手,可能見慣股票的起落,在職業的敏感度上,往往會用各種不同的角度去分析原因。我把它稱為「股票作手的政治觀點」。我對他的觀點,不盡認同,不過他說「阿扁如果沒有對派系盡量照顧,今天反對他的人,會更多。政治文化沒有改變,政治現象就不會改變。」這使我思索良久。我們如果對領導社會從事公民運動的人,不能檢驗他本身的正義,公民運動就會變成一種政客牟取政治或其他利益的工具,而使公民運動本身失去純正性。任何因操守、道德失義而被淘汰的人,在反貪的公民運動中,都可以得到漂白,而成為英雄。因而使政治人物無須擁有道德,只需投入反對不正義的行列,自己就會是正義之士。在這種政治文化之下,執政者就需普遍照顧各派系的利益,因而使整體施政失去理想性。 看來政治有它人性的複雜一面,也有它錯綜複雜的利益糾葛。一棟美麗的建築,外人看不到裏面的電線、水管、瓦斯管、鋼筋。然而,一個偉大的群眾運動,儘管場面浩大,誓師理由堂皇,然而製造這個群眾集體情緒的,也有它高度的操作藝術,這操作的藝術和利益的糾葛,就是美麗的建築,外人看不到的裏面的電線、水管、瓦斯管、鋼筋。而這些才是使美麗建築有用的地方。 這使我想起來,在回南部的時候,坐計程車到火車站,與計程車司機談到靜坐,在路經景福門的時候,計程車司機不屑地說:「如果靜坐的總指揮是林義雄,誰還會對正當性有意見?我也將來參加靜坐。」 其實,我還是有意見的。儘管阿扁我對他印象惡劣,然而,我不希望台灣的民主,透過憲法以外的方法和程序來炒短線,這是民主的不幸。阿扁有六百多萬的選票,儘管有一○○萬、二○○萬的人上街頭反扁,要使其下台,都還不足四○○萬、五○○萬票的民意。只有透過罷免的程序,有半數的人投罷免票,要求其下台,對當初選他的人,才是公平的,也才是制度性、長久性的解決問題的方法。 我佩服李家同有「雖千萬人吾往矣」的道德勇氣,敢於獨排眾議,認為不要以群眾運動來解決憲法問題,這才是知識分子的「大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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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雜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