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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12 23:34:11瀏覽438|回應0|推薦2 | |
〈《二二八事件真相與轉型正義報告稿》結論之評述〉
四月八日上午到南海路《二二八國家紀念館》參加《純純文創》主辦的〈二二八事件74週年受難者追思音樂會暨座談交流〉,之後順便購買《財團法人二二八基金會》於去(109)年2月出版的《二二八事件真相與轉型正義報告稿》(上、下册)。
上述《報告稿》係《財團法人二二八基金會》董事長薛化元和《國史館》館長陳儀深主編,由陳儀深、許文堂、蘇瑤崇、吳俊瑩、林正惠、歐素瑛、劉恆姣、何義麟、薛化元、黎中光等學者專家執筆,分為五篇17章,加上〈導論〉和〈結論〉二篇。
昨晚抽空閲讀陳儀深和薛化元二人共同撰寫的〈結論〉篇,兹先就〈結論〉乙篇評述如次:
一、唯有遵行憲法,才有憲法正義;唯有事實真相,才是歷史正義,才能貫徹刑事正義、行政正義和補償正義:「憲法是國家之構成法,人民之保障書也」(孫逸仙)、「憲法為國家的基本法,指示政府結構如何建立,並規定主權運用路線與方式」(白維爾)、「憲法是一種根本大法,根據它以建立政府,以調和個人與社會之關係,憲法可以是成文的,由制憲者制定具體條文,它也可以是歷史的結晶,由不同時期,不同來源的國會法,行政命令,判例,政治傳統及政治慣例所組成。」(瑞士憲法學權威-波果特 )因此,憲法雖於必要時可加以修改,但是除非領土、主權或人民發生重大變化,則不宜「重新建構憲法」;唯有遵行憲法,才有「憲法正義」,也才是「憲法正義」!此外,唯有以不私不偏的公正態度,去釐清「真相與是非」,才是「歷史正義」,才能貫徹「刑事正義」(對涉案人士究責與懲罰)、「行政正義」(對加害者整肅清理)和「補償正義」(對受難者或其家屬發放補償金)。
二、歷史是因果循環不已的事實:有因必有果,其「果」必定變成「新因」,並結出「新果」;「新果」必又變成「更新的因」,再結出「更新的果」。釐清歷史真相確實非常不易;存有偏私不公成見,正如帶上有色眼鏡,絕對不能看清真相,不能釐清真相!二二八事件是因人民不滿政治現實,採取「武裝抗爭」而產生的「殺人放火」活動。之後,政府派兵來臺「綏靖清鄕」過程中,意外傷及無辜百姓,固然必須鄭重道歉和賠償,但是在「綏靖清鄕」和「武裝抗爭」過程中,軍警人員和「武裝抗爭」民眾的傷亡,確實很難避免,究竟誰是誰非,誰對誰錯,「法律」應該是據以辨別與判定之最佳和最客觀的準繩。
三、二二八事件發生之前,共黨滲入政府機關、學校和報界,之後又藉機煽動並製造事端,確是不爭之事實:「二二八事件發生之初,陳儀、柯遠芬、李翼中等台省黨政軍首長即認定事件的起因是奸匪策動」乙節中所稱「奸匪」乙語,以及後來所稱「奸黨」和「奸偽」二語,都只是對事件策動者或參與者之通稱或泛稱,並非專指「共黨分子」!縱然二二八事件不是「共黨策動」,但是對策動或參與之奸匪、奸黨或奸偽,都應該嚴加究責。因此,對奸匪、奸黨和奸偽等三詞,咬文嚼字加以追究,並無絲毫意義,而且對真相之釐清亦無助益。
四、「戰爭」是戰後經濟衰敗症候群的主要兇手:大戰末期,日本掏空台灣物資,並徵調台灣青年,支援侵略戰爭之前線,美軍轟炸台灣軍事設施和工廠,民眾逃避空襲,工農因而疏於生產和耕種;戰後日僑遣返,台灣嚴重缺乏技術和資金,工廠修復緩慢,生產不足,大批台灣同胞和軍人返鄉,更使失業問題益加嚴重,並觸發物價飛漲、通貨膨脹和生活困苦等情形。其實,「戰爭」才是戰後經濟衰敗症後群現象的真兇,將生產不足、物價飛漲、通貨膨脹和生活困難等情形,完全歸咎於長官公署官員貪污舞弊或財經政策錯誤,確實有失公正公平。不僅無知,更是惡意扭曲!
五、言論自由,絕對不可打折,但是「武裝抗爭」之違法行為,則非天地所能容:人民生活困苦,不滿施政,起而抗爭,仍應以理性態度,尋求解決之方。提出三十二條處理大綱,加上十項要求,畢竟尚屬「言論自由」範疇,絕非政府派兵「綏靖清鄕」之正當理由,但是毆打無辜同胞及公務員(不分本省或外省),攻擊佔領公署、警察局和倉庫、攻打機場、軍事要塞和彈藥庫,以及搶奪軍警槍械等行為,都是嚴重違法,並已涉嫌叛亂,應該才是政府出兵的真正原因。尤其是,政府派兵來臺後,繼續「武裝抗爭」,不僅失去理智,更已嚴重觸犯法律。
六、「戰爭」是戰後經濟衰敗症候群的主要兇手:至稱「所謂文化差距只是背景因素,實乃經過『政治歧視』以及叢生之經社問題(治理失能)催化,文化差距才變成族群矛盾,同時與官民矛盾糾纏不清,這才是二二八事件的真相」乙節,姑且不論「政治歧視」、「經社問題」、「族群矛盾」或「官民矛盾」,是何等嚴重惡化,同是中華兒女,應該理性對話,尋求化解之道,不應該怒目相向,更不應該動用「干戈」!
七、「戰爭」是戰後經濟衰敗症候群的主要兇手:事實上,二二八事件是少數臺灣同胞發動「武裝抗爭」在先,政府迫於情勢派兵來臺「綏靖清鄉」於後。所稱:「由於蔣介石無視於監察委員丘念台建議的『依法嚴懲』,以及台省『處理委員會』主張的查辦陳儀,只看事後一片記功嘉奬,還將高雄要塞司令彭孟緝升任為台灣全省警備司令,這種魯莽專斷的善後處置,埋下日後台灣人民長期反抗的種子」乙節,確實予人「倒置時間」和「扭曲事實」之憾,尤其是強調「這種魯莽專斷的善後處置,埋下日後台灣人民長期反抗的種子」乙語,更是匪夷所思!
八、當時在台兵力多寡,干係「綏靖清鄕」成敗:不論所稱「二二八當時在台兵力至少有1萬5千名以上,應無兵力不足問題」乙節是否屬實,政府增派兵力來臺,目的是為「綏靖清鄕」,掃蕩取締「武裝抗爭分子」,以恢復治安並維持秩序,絕非蓄意前來殺害無辜的臺灣同胞。因此,當時在台兵力是否「1萬5千名以上」,以及是否派兵來臺,都無對錯的問題。倘若當時沒有繼續「武裝抗爭」的分子,就不會有所謂的「1947年台灣發生的『三月屠殺』或是大規模的『鎮壓與反抗』事件〉,也不會有「遇害受難」情事的發生。何況所謂之「1947年台灣發生的『三月屠殺』或是大規模的『鎮壓與反抗』事件〉,都是政府當局被迫的回應,而非主動採行措施!
九、報社主管與新聞記者被捕或被殺,真相至今未明:「二二八發生之後有不少報社主管與新聞記者被捕或被殺,⋯⋯從而這些報社的主要負責人玊添灯、宋斐如、林茂生、艾璐生都告失蹤」,因當時若干共黨分子已滲入報界或社團(如宋斐如、蘇新、潘欽信、林日高、王萬得、區麗華、陳文彬、蔡孝乾、廖瑞發等),加上那時人權與法治觀念闕如,黨政派系林立,民間團體立場又各異,因此除了「戒嚴司令」憲兵第四團團長張慕陶,可能基於職責下令逮捕之外,其他情治單位(如臺灣省黨部調查室、警備總司令部調查室和國防部保密局)人員,亦有可能因爭功而出手;此外,共產黨是否趁機謀殺賈禍政府,抑或其他有心分子藉機製造混亂,皆難排除其可能!真相尚未明之前,妄加臆測指責,不僅不能釐清真相,反將使真相更加混濁。
十、逮捕者及被捕者下落尚且不明,誰能給交待:至稱:「國府帶走七人(吳鴻麒法官、王育霖檢察官以及林連宗、李瑞漢、李瑞峰、林桂端、湯德章)之後,未經審判即予加害,迄今未有任何交待」乙節,除了湯德章確經審判槍決外,其餘吳鴻麒法官、王育霖檢察官以及林連宗、李瑞漢、李瑞峰、林桂端等四位律師,究係哪一單位或何人下手逮捕,至今下手逮捕者及被捕者下落尚且不明,試問誰能給予「任何交待」?
十一、「戰爭」是戰後經濟衰敗症候群的主要兇手:基於事實需要,當時政府訂頒〈台灣省省立中等以上學校學生關於「二二八」事件自我表白日記須知〉、〈台灣省各省立中等以上學校「二二八」事件後訓導實施上應行注意事項〉和〈二二八事變各校參加暴動之學生懲戒標準〉等,以當時內外情勢,並較諸當前修正之「國安三法」,應尚無可厚非;何況,前述「須知」、「注意事項」和「懲戒標準」等法令,不僅是給予「自新」學生「改過機會」的根據,也是防範未然之參考辦法,對當年治安之維護確有莫大幫助。
十二、加強國語文、中國史地教學,乃至灌輸三民主義,實施軍事教育:戰後,臺灣回歸祖國,「加強國語文、中國史地教學,乃至灌輸三民主義,實施軍事教育」,乃是絕對必要,或是階段性必要之工作。不加強中國語文,不知中國史地,如何成為中國人?台灣只有語言,沒有文字,難道應該繼續教授日本語文或史地?難道應該改教歐美語文或史地?中華民國是「基於三民主義,為民有、民治、民享之民主共和國」,身為中國人,怎能不知三民主義的內涵?再者,民國三十八年政府退據台灣以來,一直遭受中共武力威脅,「實施軍事教育」,加強青年學生自衛智能,應是有利無害!
根據事件受難者家屬廖德雄先生受訪口述,二二八事件是當年《台灣省政治建設協會》一批所謂「政治野心家」發起的「遊行抗議」,而引發的一場「殺人放火」暴動。此外,從受難者臺灣政治建設協會理事廖進平先生之三子廖德雄君【註二】和郭琇琮醫師之夫人林至潔女士的口述【註三】,都可以證明當時部分台灣青年,確實企圖武裝推翻政府並已著手,並非只是「要求政治改革」而已。另從受難者前行政長官公署副教育廰長宋斐如之長子宋洪濤君,以及郭琇琮醫師之夫人林至潔女士的口述,也可以證明當年事件發生之前,共黨分子已滲入政府機關學校【註四】(按:宋斐如的三姨太區嚴華任職長官公署法制室,陳文彬擔任建國中學校長。),事件發生後又迅即趁機煽惑學生製造事端【註五】。綜合以上可知,二二八事件真相的輪廓已漸臻清晰明朗,絕對不容繼續扭曲矇騙。此外,「綏靖清郷」期間和之後的戒嚴時期,確曾限制人民的言論自由,並鑄成不少無辜案件,畢竟也帶給了國家的安全和人民的安定。七十多年來,臺灣經歷中央和地方各項選舉、實施九年義務教育、解除戒嚴和報禁、修憲和總統直選、開放觀光和兩岸往來,以及本、外省人通婚交流等,省籍情結和族群矛盾早已消失無踪,最近二十年來的三次「政黨輪替」,就是最佳的說明。國史館館長陳儀深和財團法人二二八基金會董事長二人,無視於上述事實,竟然重彈「族群矛盾」和「官民矛盾」等老調,企圖繼續製造省籍仇恨,藉以謀取個人或政黨利益,此作法正象徵「黔驢技窮」,「老狗變不出新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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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主席當時發兵來臺,不但確實有其必要,而且收到省黨部主委李翼中所言「臨之以威、綏之以德」及「駆散」與「鎮懾」等效果,由下鬣各節即可得到印證:
1、陳儀認為:「此次事變設非鈞座調兵迅速,其演變不堪設想】。
〈當3月13日晚上,整編21師的146旅部隊1到達新竹,436團進入臺中「暴民大部被驅散」,陳儀在這一天以工整小楷寫一封呈函給蔣介石,其中說到:「軍事當無問題請釋念。此次事變設非鈞座調兵迅速,其演變不堪設想。」〉(《二二八事件責任歸屬研究報告》第161頁第行)
2、閩臺監察使楊亮功也認為那批憲兵之及時趕到臺北,「對於事變之免於擴大,實為一大關鍵。】
〈楊亮功與福州過來的兩營憲兵同船,3月7日下午5時上船,3月8日早晨7時抵達基隆港口,卻一直等到夜間10時才進港上岸,這批憲兵共六連,留一連在基隆,餘五連陸續開來臺北,陳儀才放心宣佈(第二次)戒嚴楊亮功認為這批憲兵之及時趕到臺北,「對於事變之免於擴大,實為一大關鍵」。〉(《二二八事件責任歸屬研究報告》第118頁第8行)
3、「遠在臺東的民眾接獲軍隊登陸基隆的消息,3月10日民軍方面的陸海隊、海南隊代表即主動到卑南鄕向『避難』中的縣長、議長輸誠,表示願接受政府指揮「設法監視奸黨份子。」
〈整編第21師部隊之陸續抵達對局勢影響很大,甚至不需要(如上述之)鎮壓,遠在臺東的民眾接獲軍隊登陸基隆的消息,3月10日民軍方面的陸海隊、海南隊代表即主動到卑南鄕向「避難」中的縣長、議長輸誠,表示願接受政府指揮「設法監視奸黨份子。」〉《二二八事件責任歸屬研究報告》第158頁第1行)
4、國防部長白崇禧「建議今各要塞篇制不應縮減,應該維持基隆、高雄兩要塞官兵各6,000人,馬公要塞3,800人云云,以增強臺省及各要塞力量。】
〈白崇禧所建議的五位「敍奬」名單之中,有3位是要塞司令,因為先前3月25日的呈蔣電文中他已說到,此次臺變鎮壓,得力於基隆丶高雄、馬公要塞司令之「處置適宜」;同時他建議今各要塞篇制不應縮減,應該維持基隆、高雄兩要塞官兵各6,000人,馬公要塞3,800人云云,以增強臺省及各要塞力量。〉《二二八事件責任歸屬研究報告》第140頁第12行)
5、「3月13日晚上,整編21師的146旅部隊1到達新竹,436團進入臺中『暴民大部被驅散』。」
〈當3月13日晚上,整編21師的146旅部隊1到達新竹,436團進入臺中「暴民大部被驅散」,陳儀在這一天以工整小楷寫一封呈函給蔣介石,其中說到:「軍事當無問題請䆁念。此次事變設非鈞座調兵迅速,其演變不堪設想。」〉(《二二八事件責任歸屬研究報告》第161頁第行)
【註二】:廖德雄口述內容:
1、〈三月五日,以戰後歸來之臺灣籍日本兵為主的五千多個年輕人,聚集在太平國小,計劃以武裝推倒陳儀政府。此事的負責人,就是臺灣省政治建設協會的白成枝。最後決定取消武裝抗爭,第一、我們根本沒有武器,沒有軍糧,空手如何武裝起義?第二,蔣渭川反對,他說,我們已經和陳儀談妥條件,不需要武裝革命。⋯⋯因此,聚焦於太平國小的青年,三月六日解散。〉(《臺北都會二二八》第八八頁第6行)
2、〈當時我們學生隊都是主張武力應戰,海外歸來者和二七部隊也主張如此。我們擁有一些武器,不多,但是我們知道哪裡有武器,六張犂和圓山的海軍倉庫都有,而且看守的兵力很少,我們打算去搶,被父親等長輩阻止。〉(《臺北都會二二八》第一〇四頁第6行)
【註三】:郭琇琮太太林至潔口述:〈郭琇琮年紀輕,卻個性穩重,常說:「我們真可憐,都沒有發言權,這種情勢只有用很激烈的革命才能打破,改造不行,一定要革命才可以。」關於革命,他強調了好幾次。⋯⋯。我們去義診的時候,和當地(烏來)的原住民朋友談及國民黨的貪污惡質,而且用機槍掃射學生,死了很多人,這樣的政府一定要想辦法打倒。很多泰雅族朋友,都是剛剛從南洋回來的軍伕和志願兵,大家用日語交談,口氣都很勇猛,想要一起下山行動。可惜後來他們下山途中,被新店駐警攔阻。〉(《臺北都會二二八》第一一六頁第2行)
【註四】:宋斐如之長公子口述內容:
1、〈一九四七年三月,父親於二二八事件中被捕,一去不返。一九四九年,三媽區麗華因為幫助建國中學校長、《人民報導》主筆陳文彬全家離開臺灣,同年九月被捕,次年以「匪諜罪」槍斃。〉(《臺北都會二二八》第三五頁第12行)
2、〈記得有一次和父親的司機閒談,劉司機說,陳儀找父親去談話,陳儀告訴我父親說:「給你兩條路走,第一,你繼續當你的教育處副處長,第二,你到報社去。」結果我父親回答說:「我教育處副處長不做了。」於是免職。《人民報導》慶祝一週年時,父親也去了。⋯⋯。因為辦報,常批評時政,得罪了陳儀、柯遠芬等人,二二八事件後,他們公報私仇。〉(《臺北都會二二八》第三七頁第13行)
3、〈沒多久,陳文彬舉家逃往香港,聽說是三媽幫忙的,三媽從香港回來,就被抓了,⋯⋯。父親出事以後,香港的外公外婆來臺灣住,幫忙照顧家裏。⋯⋯,一九五〇年底,她自已也出事了,隔了幾個月,她因陳文彬案被槍決於馬場町。〉(《臺北都會二二八》第四〇頁第9行)
4、〈父親曾在香港辦過報紙。戰後回臺灣,對臺灣人的不滿,很有同感,再加上那時大陸派來的軍隊不是正規軍,為非作歹,魚肉百姓,長期壓迫之後,臺灣人就反抗了。好巧不巧,緝菸事件發生在延平北路,那裏是流氓雜居之處,最容易惹是生非。〉(《臺北都會二二八》第四五頁第3行)
【註五】:台灣大學醫學院學生郭琇琮的夫人林至潔女士口述內容:
1、〈二二八事件期間,郭琇琮和謝雪紅、蘇新等臺共人士沒有聯繫,因為他們年紀較長,軰份較高,郭琇琮也沒有和王添灯、陳逸松、林茂生等人密切往來,他們也都是前輩。郭琇琮只是單純的學生領袖,反對國民黨的統治。二二八事件之後,遇到廖瑞發,才是另一個開始。〉(《臺北都會二二八》第一二五頁第10行)
2、〈廖瑞發,新莊人,舊臺共分子,和林日高、王萬得、蘇新等人都是同志。二二八事件後,他輾轉聽到郭琇琮的事跡,自己找到我們士林家來。那天,他帶了一盒餅,說要找郭醫師談病情。我告訴他,郭醫師還沒有下班。他把餅盒放下來,騎著車子就走了。郭琇琮回家來,打開餅盒,看到一紅包,紅包裏面有二十萬元。,餅乾盒子後面寫著廖瑞發新莊的地址。郭琇琮連飯都不吃,立刻騎上腳踏車趕赴新莊,依著地址去找他,要把紅包退還。結果半夜兩點才回家。後來我在牢裏想及,廖瑞發他們知道郭琇琮是學生聯盟領袖,一定是那天晚上就開始拉攏他。如果沒有這個狀況,以後也不一樣了。七、八年前我訪查,在案發後第二年他(廖瑞發)就被槍斃了,罪名是領導新莊、二重埔、三重埔的工人反抗國民黨。〉(《臺北都會二二八》第一二五頁第13行)
3、〈和廖瑞發接觸後,郭琇琮開始積極在校園和街頭發展組織,可惜這些都是我以後讀別人的記載才知道的。⋯⋯。案發後才知道他們的組織裏有臺大學生、郵政、電信界的人。演出《白蛇傳》時,我略略感覺到,那些電信局和臺大的學生有點特別。⋯⋯。郭琇琮曾在《光明報》投稿,用的是筆名。但他是否和基隆中學事件有關,我並不清楚。《光明報》是機關報,他從來𣎴帶回家。其實他做的事很多,都沒有告訴我。〉(《這臺北都會二二八》第一二六頁第11行)
4、〈七、八年前,我開始想,可能蔡孝乾和廖瑞發等人,早就注意到郭琇琮。他們送了二十萬的紅包來,就是想試試看郭琇琮會不會收。他們初認識時,郭琇琮只知道廖瑞發曾經領導過工人運動,但是不清楚他們的組織,不過我認為他們倆一定已經有了某種共識。後來,經由廖瑞發,認識了蔡孝乾。〉(《臺北都會二二八》第一二七頁第5行)
5、〈戰爭期間蔡孝乾轉赴上海,參加過中國共產黨的兩萬五千里長征。吳思漢畢業於京都大學,受過河上肇和西田幾多郎的影響,從朝鮮赴中國四川,寫過一篇〈尋找祖國千里也不遠〉,戰後回到臺灣,才開始反抗國民黨。李登輝當年也受吳思漢的影響。⋯⋯。一開始,郭琇琮只知道蔡孝乾是以前文化協會的人,不曉得他還有中共蘇維埃宣傳部長的身分。漸漸熟稔後,郭琇琮和其他幾個年輕人曾赴香港,與周恩來見面。⋯。他們在香港參加了中共的集會和訓練,但那時候,郭琇琮的想法,只是要推翻國民黨,而推翻國民黨,只有靠中共的力量。〉(《臺北都會二二八》第一二七頁第11行)
6、〈我們是1948年底結婚的。一九四九年春天,郭琇琮赴香港。⋯⋯。回來後,他才告訴我受訓的事,還說看了《白毛女》的話劇演出。又說反抗國民黨,要注意文化宣傳。由此事,也才有後來在中山堂演出《白蛇傳》故事。⋯⋯,整齣戲充滿了對國民黨惡質統治的批評。臺大學生和一些郵政局的人演出《白蛇傳》是郭琇琮第一次領導反對國民黨惡政的文化鬥爭。⋯⋯,自從我們相識以來,郭琇琮一直為這些價值在「革命」,不但嘴上說說,而且實際去做,連他兄弟都笑他像唐吉訶德。〉(《臺北都會二二八》第一二八頁第4行)
7、〈一九五〇年,基隆中學事件和《光明報》暴露,並刊登出郭琇琮的名字之後,我們夫妻開始「跑路」。那天晚上,憲兵來包圍我們家,父親和弟弟出面應付憲兵,⋯。我們夫妻倆從後門離開,此後八、九個月的時間,我們前往宜蘭三星、南方澳方向,後來又坐車到嘉義,準備前往阿里山基地。我父母都不知道我們兩人到底做了什麼事,只知道我們在「反抗國民黨」。⋯⋯。我們當時很積極,槍械都進來了,先後成立了四個基地,分別是南方澳、太平山、霧峰和阿里山的臺灣蓬萊聯盟。阿里山的原住民因為吳鳳的緣故,與國民黨有矛盾。至於角板山、鹿窟和霧峰等地,我猜想可能是張志中領導的。蔡孝亁來來去去。太平山是郭琇琮領導的,南方澳的武器也是他弄進來的。因為我有一位叫小林的日本老師,在琉球當市長,他可以拿到美軍的武器。那些美軍武器確實進來臺灣,四處的游擊隊都能武裝反抗。臺灣青年是真的開始訓練,打算和國民黨幹起來。⋯⋯。整體來說,參加武裝反抗的人,大多是臺灣青年,以福佬人為主,部分桃竹苗的客家人也參加,再加上阿里山的鄒族和角板山的泰雅族,烏來的原住民還沒有正式成立。還有一位姓黎的外省人,在角板山一帶的客家莊活動。客家人的活動集中在新竹苗栗,後來那一帶很多人I一槍斃,被判重之後,目前服完刑期還健在的,也有不少人,都七、八十歲了。我們心裏想的,就是先翻倒國民黨再打算,至於怎麼改造臺灣政治環境,都還不曾想到。我們只覺得,共產黨可以作為打倒國民黨的靠山。〉(《臺北都會二二八》第一三〇頁第7行)
8、〈「跑路」嘉義時,我就發現,出門買菜時都有人跟蹤,甚至更早,我們一路走一路工作,從宜蘭到嘉義之間都是這樣,隱隱覺得有人跟蹤。⋯⋯。一九五O年五月二日,在他家(姓徐兩兄弟家),我們天妻兩人同時被抓。我們更夜被押往臺北,關在如今寶慶路遠東百貨公司後面,日治時代的憲兵樓國民黨保密局的「南所」。⋯⋯。我在「南所」兩個多月,接下來是開庭,開庭後搬到辜顏碧霞的高砂鐵工廠,…⋯。判決決後,我被送到東門附近的臺北監獄,再移到新竹監獄,後來又送回保密局。他們以為我還知道很多事情,沒有完全招供。其實不然,當時都是單缐聯絡,我什麼都不知道。反而因為這裏關兩個月,那裏關兩個月,在牢裏認識了很多人,知道了很多事。〉(《臺北都會二二八》第一三一頁第15行至第一三三頁第7行)
9、〈當時臺共的四個頭頭都被關。一個姓洪,一個姓黎,一個蔡孝乾,三個頭頭都跟國民黨合作,只有張志中不肯投降,他很有擔當,從來不抱怨,從來不牽連別人,後來夫妻兩人都被槍斃。⋯⋯。其他姓洪的、姓黎的和蔡孝乾三人「牽」出很多人,自己反而都沒有關多久,就放出來。蔡孝乾還去向楊逵說,他不是故意出賣大家的。但楊逵不理他。〉(《臺北都會二二八》第一三三頁第8行)
10、〈等我聽到自己的判決,十年有期徒刑,才確定命撿回來了。⋯⋯。郭琇琮被槍決那天,是一九五〇年十一月二十八日。當天一共十四個人被槍斃,包括許強和吳思漢。〉(《臺北都會二二八》第一三四頁第7行)
11、〈鹿窟游擊隊、南方澳游擊隊,和阿里山游擊隊被破獲後,很多臺灣學生被捕坐牢時還戴上二十分斤的腳鐐,郭琇琮也是這樣。〉(《臺北都會二二八》第一三四頁第15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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