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奏中華民國國歌時拒絕起立的總統府資政辜寬敏,一向主張中共在台海不敢動武,因為屆時我們可以或是美國可以封鎖大陸海岸,「中國沿海是生命線,若被封鎖,怎麼養13億人?」
姑不論兩岸軍力消長,遼寧艦甫繞台而行影響如何,先看看大陸的「一帶一路」在搞什麼,例如由中共營運的巴基斯坦瓜達爾港於去年11月底已開始正式運作,新疆喀什有鐵路直達,以後大陸對印度洋及中東地區的聯繫可大幅縮短距離,且不必經過麻六甲海峽,最近大陸的鐵路貨運又已開始有四川成都到波蘭華沙、浙江義烏到英國倫敦的直達服務。若對於「封鎖大陸海岸」的戰略價值仍如是看重,其認知可能還停留在抗戰時期。
的確,抗戰時日本封鎖中國海岸線長達8年,但並沒有使蔣介石政府屈服,在當時艱困萬狀的自然及物質條件下,政府戮力經營大陸西南及西北的對外交流運輸孔道,以打破日本封鎖,有趣的是,當時曾經分別掌理過該兩大要衝的竟是一位台灣先賢、光復後擔任過台北市長及台灣省議會議長多年的台南鹽水人黃朝琴先生。
黃朝琴早年畢業日本早稻田大學,赴美深造獲伊利諾大學碩士,不願回台作日本殖民地之民,而赴大陸參加國民政府外交部。兩個相關工作就是駐印度加爾各答總領事及駐甘肅蘭州外交特派員。
抗戰時,印度尚未獨立,我們沒有大使館,加爾各答又是我們國門外的第一大站,來往訪賓商旅多、待運軍品物資多、國內外派駐單位多、海員僑胞多、須照料協助的我遠征軍官兵更多,可見此職務的重要性。1942年2月,蔣委員長訪問印度長達半個月,調解英印紛爭,並堅持在加爾各答會見印度領袖甘地及尼赫魯。黃先生此時雖正值調回國內之際,但他顯然為蔣的訪問作了相當的籌備工作。
黃先生內調後參與光復台灣的設計,不數年又奉派出任駐蘭州外交特派員,此時正是美國副總統華萊士1944年6月經過蘭州赴訪重慶之後,西北也成為盟國助我抗戰物資的重要孔道,中央借重黃先生之才,但不久抗戰勝利,黃先生返台先後出任外交部台灣特派員、台北市首任官派市長、參選之台灣省議會議長多年,另主持改組並前後連任九屆第一銀行董事長等。
以一個專業外交人員來說,黃先生最讓人佩服的還是他在1938年駐舊金山總領事任內所處理的「廣源輪案」。斯時抗戰已開始,該輪是淪陷區一華籍船公司在舊金山購買的二手船,船長及高級船員皆日人,但水手皆華人,申請我國籍證書。黃總領事經查證此輪背景可疑,尤其船上有廢鐵2000多噸準備運往日本,可能供製作軍火打中國,故而起先拒不發證,後船東擬撤回申請,將船轉手而試他國籍,黃乃發證,但又暫不交付,使船仍無法離港。船東訴諸金山法院,黃總領事乃以該輪已屬中華民國籍,而中華民國已進入戰時,呈准政府徵用該輪為公船舶,既為公船則美國法院無權管轄。
黃朝琴精研國際法,美國此時雖尚未參戰,但對中國抗戰普遍同情,黃氏此一基本立場為法院接受,船東方面雖幾度興訟,全告敗北。船貨之廢鐵,亦奉法院令不准移動。黃氏又恐該輪私逃,於案件高潮時組織僑胞24小時監視。船東束手無策,拖了兩年多後只有放棄一切,於是黃氏呈准政府將該輪拍賣,得款匯回國內建造外交部的宿舍。
廣源輪案可說是我們近代外交史上一場有意義的勝仗,它包括了外交交涉、法庭攻防、國際法的運用、僑務的組織等,各節均仍可作今天外交實務的範例。而最主要的仍是做事的氣魄,中國海岸線雖已遭日本封鎖,黃先生仍想到去徵用該輪,並數催國內速准,在本案上反封鎖了日本。
我從未見過黃先生,但心儀其事蹟已久,數年前駐節倫敦處理英籍逃犯林克穎案,起先茫無頭緒,後來重溫廣源輪案始末,頗受鼓舞。迄今我們雖仍未能引渡林某回台,但總算將之逮捕,英政府也早已簽發引渡文件,他也因之在英繫獄3年,仍涉訟中,民事訴訟我們也已全贏。
黃朝琴逝於1972年,現在知道他的人已不多,但前年紀念抗戰勝利70年,馬前政府特別頌揚他的事蹟。而現在的政府聘辜先生為資政,兩相對照,不難看出前後兩政府的價值理念有什麼不同。
(作者為前任駐英、駐美代表)
我見我思-台灣人的日本情結
其實,台灣是拿了很多東西換來上述「台灣」兩個字;日本換來了核安食品的出口、漁權的利益、抗中的籌碼,甚至換來沖之鳥也是島的默認。說穿了,台灣輸到脫褲子,還替人數鈔票。
但中國崛起後,日本態度丕變,在美國卵翼下明著與中國對幹。日本為什麼這麼怕中國崛起,因為中日之間有宿仇,尤其是日本仍不願意為侵略中國而道歉,甚至不承認南京大屠殺等史實。不少人認為,中日兩國未來必有一戰。這也是統派大致的態度。
然而台灣人懷念日本人統治,是所有殖民史中最變態的,韓國人不會,有點像患了斯德哥爾摩症候群,這是獨派大致的態度。台獨其實就是當年日本人留下來的種子,受過日本教育的人、日本人走後坐收漁利的人,在228事件和白色恐怖之後,成為早期宣揚台獨的人。這些都是歷史的因果,帳算不清。
最近好友楊雨亭寫了一篇〈追憶年華似水〉,描述一場喜宴中外省二代的不同際遇,有的是達官顯貴,有的遭逢苦難,走過半個世紀以後同坐一桌。兩代人都沒能救贖他們在祖國嚴重挫敗的命運。中華民國與國民黨是上一代外省人的國與家,這一代的外省人也有祖國,只能在心中,因為中華民國已經不成國、國民黨也破落了,有一種新亭對泣的蒼涼與悲淒。文章在網路上瘋傳,但是喜宴主人王丰發聲明請不要再傳,因為文章是刊在綠媒上。主編曾建元回應說「台獨不是人嗎?怎麼看做仇敵一般?不以人廢言,不就是我們頌揚的傳統美德嗎?」
藍綠的結打不開,對中國、對日本就永遠有對立的糾結,美國、日本只想把台灣當棋子,連友誼都談不上;中國大陸只想你早點回家對祖宗好交代,沒有真心把你當兄弟疼惜。月初,走訪了一趟京都,清水寺滿山的楓紅讓人心醉;金閣寺靜靜佇立湖畔,倒影在松林間相映,讓人屏息。現在還能在京都寺院看到大唐遺風,龍安寺後院「唯吾知足」的淨水泉在布滿楓葉的大地上滴淌著流水,但日本人知足嗎?永觀堂內回首阿彌陀佛依舊慈眉,只是我們回得了頭嗎?
(中國時報)
中時快評》誰扛得起經國牌
國民黨黨主席改選即將登場,包括現任黨主席洪秀柱,以及吳敦義、郝龍斌紛紛打出「經國牌」,這算是黨魁之爭的起手式,未來百年老店是走向分裂,亦或是浴火重生,就看黨內如何詮釋「經國」招牌。
蔣經國主政期間,推動十大建設帶動經濟起飛,晚年推動民主化工程;對於官員操守及政商關係也有嚴格規範,即使李登輝也推崇蔣經國是「民主改革先驅者」;台北市長柯文哲更讚賞蔣經國是「台灣政治的典範」。
就像美國這幾年「林肯學」蔚為風潮,歐巴馬總統更多次公開推崇林肯。「經國牌」不該被視為落伍、與年輕人脫節的概念,而是要去思考如何落實蔣經國當年治國理念、無私奉獻的精神。
就以媒體最常評論國民黨缺乏「接地氣」,也就是與基層脫節。當年蔣經國親民形象,經常深入民間探訪民瘼,這就是所謂的接地氣;想想蔣經國,國民黨要東山再起,缺少了什麼?
就像孫文思想的平均地權,不就是現在的居住正義、土地正義?民生主義就是藍綠政治人物掛嘴邊的拚經濟,只是時空環境不同、換個台詞罷了。經國學落伍嗎?並沒有!國民黨不該拋棄自己的傳統與優勢,淪為四不像。
「經國學」其實就是經略國家的方法,要得其三昧,不能只有得其形或外皮,而是要得其骨肉、得其精髓,也就是真正能夠苦民所苦、疾民所疾,要愛民如子,這才是當代政治人物最該思考之處。
當民進黨施政亂糟糟,民怨四起,在野黨更應扮演監督角色,而不是流於黨權之爭;想想當年、想想此刻,國民黨檯面上政治人物,真有臉面對蔣經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