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嗎？？1997 年的暑假，我們倆搭乘德意志航空(Deutsche Lufthansa AG)抵達瑞士蘇黎世國際機場(Zurich Flughafen)，來到這片歐洲大陸。
這趟瑞奧之旅的第十一天，揮別綺麗的瑞士，抵達瑞奧邊境上，坐擁阿爾卑斯美麗山景的奧地利山城小鎮茵斯布魯克(Innsbruke)。剛從瑞士來奧地利的我們，腦海中還盡縈繞著：我倆搭馬車暢遊達沃詩、盧森湖湖畔攜手漫步、少女鋒上觀賞伯恩高地日落，餘暉映白雪的景色、乘船浮遊於日內瓦湖，欣賞著黃昏的悠閒與湖濱美景、霞慕尼(Chamonix)搭乘纜車到觀景台，欣賞雍容華貴的白朗峰、…的 情境；出外旅行，看風景當然是第一要事。不過我也喜歡細看風土人情。從少女峰山腳下的重鎮因特拉肯（Interlaken），那條小巷的手工藝品可以深切體會到那個地方手藝精巧，心思細膩，品味高雅。
孟德爾頌(Felix Mendelssohn)的《仲夏夜之夢》旋律，此時在我的耳畔餘音繞樑。奧地利，讓人的腦海中不禁飄盪出曼妙的音符，這個以音樂聞名的中歐小國，首都維也納(Vienna)是世界著名的音樂之都，坐落在阿爾卑斯北麓一個山清水秀、風景如畫的小盆地裡，波光粼粼的多瑙河穿過市區。曾經是主宰歐洲長達 650 年歷史的哈布斯堡王朝的根據地，也因為這個歷史淵源，讓奧地利綻放出多元文化的色彩，而哈布斯堡家族對於音樂的愛好，無形中奠定了政權所在地 ── 維也納成為音樂之都的基礎。
妳溫靜動人的微笑說道：『我們快到維也納了，維也納是歐洲古典音樂的搖籃。18 世紀以來，世界上許多著名的音樂家，如海頓、莫扎特、貝多芬、舒伯特、施特勞斯等，都在這裡度過大部分音樂生涯，譜寫了許多優美的樂章。維也納的博物館裡，至今還陳列著他們的樂譜和手跡．．． 』，我微笑聽著。
從茵斯布魯克沿阿爾卑斯山走，到了莫札特的家鄉薩爾茨堡(Salzburg)。我們參訪了莫札特故居(Mozart Wohnhaus)、水晶宮、音樂廳以及夜幕籠罩下的薩爾察赫河兩岸的燈光。莫札特搬離格特萊第街後至前往維也納前的住所，現在是一個展示廳，記錄了這棟房子的歷史與莫札特一家的生活狀況，房子幾乎完全依照當年的結構保留下來，這座莫札特博物館可以說是全世界保存莫札特東西，最完整的地方；小從鈕釦、小提琴、木琴和鋼琴、書信、樂譜、畫作以及設計的舞台劇藍圖等到大型家具等都保存得非常完整。故居前是莫札特廣場，面積不大，但還精致，中央豎立著他的全身銅像，一臉憂鬱，滿腹心思；四周是商店，幾乎所有的品牌標徽都是莫札特，連鎖扣、酒瓶和巧克力盒上都是他的頭像；不能免俗的，我倆在此買了很多紀念品(記得妳買了一個 Reuge Music 的音樂盒)與在有莫札特雕像與繪畫的地方合照。
告別了薩爾茨堡，我倆終於來到位在多瑙河畔的首都維也納，維也納是一座用音樂裝飾起來的城市。在這兒，到處可以看到大音樂家們的銅像或大理石像。為了紀念樂壇大師，維也納的許多街道、公園、禮堂、劇院、會議大廳等，也多用音樂家的名字命名。就連王宮花園的草坪上，也用鮮花組成了一個巨大的音樂符號作為裝飾。我倆先耹聽一場優雅的露天音樂會，順道參訪夏宮 ── 香布倫宮(Schloss Schonbrunn)；宮殿的外觀採巴洛克式，內部裝潢則為洛可可式，其精彩之處就是內部各種傑出不凡的雕刻，規模極為宏偉，而且兼容並蓄容納了多樣性的建築藝術與風貌。據說莫札特年幼時就曾來過這裡表演。皇宮還坐擁大面積的庭園，園中有噴泉、花園、樓閣、溫室、馬車博物館等。
傍晚，夕陽緩緩在遠處的山頭滾動著，柔和的光芒是今日維也納僅存的最後溫柔。落霞映照在璀燦、精雕細琢的巴洛克建築上，呈現出如真似幻的華麗風貌；在柔和的光芒輕柔閃耀映射下，我的身影也散佈淡雅的光輝，晚風輕拂我烏黑柔亮的髮梢，祥和恬逸的思緒於我心蕩漾；看著凋零在綠茵上的楓葉，想拾起一片葉子回到旅館夾在書中收藏，卻發現妳正巧也要拾起，我倆的手在這片楓葉上接觸，抬起頭看妳，發現妳正幽幽地凝望著我，妳那雙柔情閃閃、美麗動人的明眸，深邃清澈而被溫柔的光籠罩著；妳澄澈晶瑩的雙眸，清晰地漾著我的倒影。我被妳看得有點不好意思，把臉微微側過去。
妳如此柔美的吻了我一下，然後親了我臉頰一下說：
『我情願和你在一起五天；即使，僅僅只有短短五天，也不願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五年．．． 』
『妳可知，我醉了？？ 』，我飄飄然回答道。
我心裡想，真不愧是文學院的才女，講話都如此的浪漫；對我而言，即使知道妳是在欺騙我，我依舊心甘情願成為妳的．．．
結束這一天的旅程。夜晚，我倆下榻於 Schloss Wilhelminenberg Hotel。旅館大廳(The Hotel Lobby)很寂靜，似乎只剩我倆坐在此聊天。
妳婷嬝溫婉的說：『維也納是歐洲古典音樂的搖籃。世界上許多著名優美的古典樂章，如海頓的《皇帝四重奏》，莫扎特的《費加羅的婚禮》，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田園交響曲》、《月光奏鳴曲》、《英雄交響曲》，舒伯特的《天鵝之歌》、《冬之旅》，施特勞斯的《藍色多瑙河》、《維也納森林的故事》均誕生於此。
從前，我曾經考慮讀音樂系，但就是因為缺乏表演天份，如今年的古典鋼琴大賽中，我心怯不小心彈錯那一鍵，痛失第一名；我在陌生人前演奏會怯場，所以才改讀文學的，所以相形之下，音樂最能表達我的心聲。』
接著，妳凝眸望著旅館大廳的鋼琴，回頭對我說：『我想單獨為你彈奏，別笑喔。』
我微笑點點頭。
妳步履優美的到鋼琴邊，溫柔的細撫鋼琴釉亮的木身，優雅坐在琴凳上；妳纖細的粉紅指尖，宛如詩人凝思編織語言般優雅地錯落在琴鍵上，旋律為旅館大廳帶來一股幽香的氛圍。
妳所彈奏的是平常的練習曲 －－《蕭邦降 D 大調前奏曲「雨滴」》、《蕭邦升 C 小調幻想即興曲的第四號》、《蕭邦降 E 大調夜想曲》和《蕭邦降 B 小調奏鳴曲》。演奏中流露著優雅感人的抒情性，夜曲的甜膩與精緻，彷彿屋簷雨滴誘人入夢的聲音；欲語還羞的感情呈現，都包涵超高技巧和極致的藝術性，像是由心靈而出的呻吟 。
這個夜晚，妳優雅悠揚的琴樂聲摻和著花草的芬芳，在晚風中飄逸、回盪。就像葡萄美酒飄香著，我的心陶醉了，沉醉於一股寧靜安逸略帶甜蜜的氛圍。
今晚，全歐洲大陸彷彿只有我倆，我是妳這場歐洲鋼琴演奏會上，席間唯一的聽眾。
－－ 挪威綺麗的峽灣、義大利威尼斯的湛藍天空、希臘愛琴海的蔚澈海水、法蘭西楓丹白露的詩情畫意、瑞士翠綠丘陵起伏有致的景象，一幕幕於我心海中飄過。
There be none of Beauty's daughters with a magic like thee;
And like music on the waters.
Is thy sweet voice to me:
When, as if its sound were causing.The charmed ocean's pausing,the waves lie still and gleaming,and the lull'd winds seem dreaming:
And the midnight moon is weaving,her bright chain o'er the deep;Whose breast is gently heaving,as an infant's asleep:
So the spirit bows before thee,to listen and adore thee;with a full but soft emotion,like the swell of Summer's ocean.
聽完妳的演奏，我微笑鼓掌。
『今晚，妳的琴藝遠勝阿胥肯納吉(Vladimir Ashkenazy)』，我說。
妳很得意的笑了，從沒見妳笑得這麼開懷。
深夜，皎潔無雲而且繁星滿天；在我的房間內，回憶著妳優雅纖細的柔美琴音，我無法入眠。身體在床上，靈魂在飄盪，飄盪在妳的房間。深深的掛記、沉沉的惦念，變成時間裏分秒都在的折磨。
於是，我到妳的房間門口敲門，見妳似乎也未眠，窗外的樹影遮住了月光，香馥的氣味瀰漫在空氣裏。二雙充滿慾望的眼神更在激情的近距離裏互望，我抱住了妳，心跳急遽的加速起來。關起房門，在妳的房間內 －－ 遠處：音韻，緲緲；床間：呻吟、纏綿。我終於得到妳，情定維也納。
我對維也納的記憶，在 1997 年夏天，也收拾在行李中，一起帶回台灣。
－－－－－－－－－－－－－－－－－－－－－－－－－－－－－－－－－－－
我舉頭仰望 閃亮的星輝
卻被妳那炫目的光芒掩蓋了
天國彷彿已太過遙遠
願有回到我身邊的一天
天空看來是多麼的蔚藍
她引領我來到妳的面前
有一個夢 留在我心中的某處
在那愛的天空中
今夜 我向繁星禱告
願諸神可以給我指引
在某個遙遠的地方
某天我會與妳邂逅
我的忠誠只傾於妳
讓我守護妳的一切
在愛的天空裏
我的心 永遠留著妳的位置
|
字體：小 中 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