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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08/17 23:58:07瀏覽472｜回應0｜推薦6 | |
紅顏素心
——脂硯的女主人薛素素
朱嘉雯
在各種《紅樓夢》的早期抄本中，一共留下了上千條脂硯齋的批語。批書人告訴我們《紅樓夢》的作者就是曹雪芹，而且來指出了曹雪芹的卒年，這一點引發了後世學界的爭議。他同時又在點評《紅樓夢》，看到自己小時候的故事，本來略感到生氣的，但是繼而一想：「曹雪芹自己小時候不也是這樣？」便也莞爾一笑。
脂硯齋還經常指出書中的某些事蹟，已經是二十年，甚至於是三十五年前的往事了，可見他也經歷過這偌大家族的繁華歲月。而脂硯齋最得意的事情，則屬小說裡的元春省親，其實是寫他們家族在康熙皇帝南巡時，接駕的榮景。此外，還有《紅樓夢》第二十二回王熙鳳點戲一事，實際上乃是脂硯齋所執筆寫就的，可能因曹雪芹記憶不清，所以寫作當下就讓批書人代勞了。
除此之外，脂硯齋還得天獨厚地看過《紅樓夢》的全書稿，他感嘆道：可惜獄神廟等五、六稿已迷失，八十回後關於襲人的回目為「花襲人有始有終」，內容還有：「好歹留著麝月」等語。而故事最終的結局乃總結在一部「警幻情榜」上⋯⋯。這些模糊的情節，都是透過脂批，方使讀者得以一窺八十回後的梗概。
脂硯齋和曹雪芹彼此互相了解，這一點我們從許多批語中都可以看得出，例如：曹雪芹寫賈寶玉早起便尋尋覓覓，後來終於在花園裡，遠遠地看見小紅隱在海棠花樹後慵懶地掃地，其情態萬千，使得寶玉想要趨前就近，卻又恐襲人灰心，最終還是忍住了。 脂硯齋遂在此處寫道這是作者：「隔花人遠天涯近」的詩意情境。
至於曹雪芹寫花園，只說是「後」園，而不直接他們家族的「西」園，是恐脂硯齋看到了傷心。那麼這位與《紅樓夢》作者惺惺相惜的家人，究竟是何許人也？「脂硯齋」這個特殊的筆名，究竟從何而來呢？
原來這「脂硯」曾經是明代蘇州才女薛素素，手中一方小小的寶硯。
薛素素曾一度嫁給寫作《萬曆野獲編》的著名文人沈德符為妾，她著名的畫作，如：《蘭竹圖》、《蘭竹松梅圖》、《墨蘭圖》、《溪橋松梅圖》等，如今都收藏在北京故宮博物院裡。她的蘭花與細竹，經常是橫掃兩三筆，或長捺一撇，便逸態橫生，極富寫意情趣！當年她的畫作很受文人朱彝尊和董其昌的讚賞，而如今可都是價值連城的名畫了。我們還可以遙想當初她正在創作這些繪畫作品的時候，那一方她所珍藏的脂硯就在她的面前。
據說這方脂硯上頭有朱紅色的紋路，因此得名。硯台背後有當時著名文士王稚登手書，贈給薛素素的一首詩：「調研浮倩影，咀毫玉露滋。芳心在一點，餘潤拂蘭芝。」盒蓋上則有薛素素本人的肖像，旁邊題有「紅顏素心」四個篆文。硯盒底部刻有「萬曆癸酉姑蘇吳萬有造」之字樣，最重要的是，旁邊還有一行小字寫道：「脂硯齋所珍之硯其永保」。
可知這方硯台後來為曹寅的家人所收藏，以至日後在進行《紅樓夢》批書的過程裡，繼續扮演著點潤文人創作的重要角色。有趣的是，不知道《紅樓夢》裡四大家族之一的薛家，以及「任是無情也動人」的素雅美人——薛寶釵，其創意靈感是否源自薛素素？這就有待我們更進一步細膩地閱讀與觀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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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文學賞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