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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1/04 00:34:15瀏覽351|回應0|推薦2 | |
走沒幾分鐘,天空忽然出現一群黑雲,很古怪的往下急速降落,夜色很黑,我於是瞇著眼睛想要看清楚,沒想到不看還好,一看嚇一大跳。 「謝觀音,人哪!」我顫抖的手指向天空,空中黑壓壓的都是人,他們全都急速的往下掉。 「幻術,不要理他們。」謝觀音還是老神在在。 然後呢?然後當然就是一陣霹靂啪拉的「人雨」,「人雨」打在我們的四周,數目少說也有一千以上,走在這陣「人雨」之中,感覺就好像在屠宰場裡走過一堆剛宰好的豬肉,然後上面又不斷有剛殺好的豬一直被扔下來那般的血腥。我閉上眼睛不敢看下去,但又害怕「人雨」會直接打在我身上,只好瞇著眼睛緩緩的跟在謝觀音的後頭。 耳邊傳來的一聲又一聲「碰碰」的落地聲響,那些聲音聽在耳裡,真是讓人受不了!我一下仰頭又一下低頭,深怕被「人雨」擊中,也深怕踩到「雨滴」。忽然間,我瞥見了一個倒在地上的禿頭老伯,沒想到已經四肢變形的老伯也正在看著我。 而且他只有一隻眼睛,另一隻不知道摔到哪裡去了。 「他們在看我,他們都在看啊。」我快哭了,當我眼神小心的從禿頭老伯的視線中移開時,發現大部分的屍體都在看著我們。 「搭著我的肩,不要看也不要怕!只管一直往前走。」謝觀音說。 於是我真的閉上了眼睛,搭著死黨謝觀音的肩膀,我感到無比的勇氣與力量。這種話真的不像我會說出來的,但我現在唯一需要的,就是愛與勇氣。 又走了一陣,終於不再聽到落地的聲響,謝觀音撥開我的手,我緩緩的睜開眼睛。 「結束了。」謝觀音說。 我忍不住朝後面看,期待一切結束的安心感。 不到一秒鐘我又轉了回來,我還是不要看比較好,恐怖的雨後殘骸仍舊留在那裡,那真的是幻覺嗎?但那片血水地獄實在是太真實了,如果說不是幻覺,卻為什麼落下的幾千幾百人之中,一個也沒打中我們? 我悶悶的跟著謝觀音的步伐,沒多久就吐了一地,剛剛的經歷不斷回盪在我的感知之中,看到那種景象,誰都不會舒服的。除了謝觀音之外,他的神情自若就好像這種事他見多了,沒什麼了不起的樣子;仔細想想,他哪裡是燕赤霞,說他是大魔王還比較適合,不是人嘛他。 抓完兔子之後,我走到路邊的一座鬼打牆摩天樓的台階上坐下喘息,大樓的一樓平面正在上演著為數百人的活春宮,赤裸的男男女女們,各個揮汗賣力的工作,一時之間淫聲大作。若在平時看到這種景象,我一定很興奮,但我現在實在是受夠了。 「一切都是幻覺!嚇~不~倒~我~的。」我對著活春宮大吼大叫,指著他們猙獰的說:「你呀!對,就是你,還有妳、你、妳、你、妳、你、妳,你們全部都是幻覺,給我滾,都給我滾,滾他媽遠遠的。」 說也奇怪,春宮男女們居然一副很受傷的樣子,紛紛穿好制服回去上班了。 「怒氣也是一種破解幻術的方法,」謝觀音說,「但定心才是最好的選擇。」 「唉優!我還天心咧,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跟我說大道理。」我沒好氣的說。 「休息夠了吧?我們該走了,還有一段路呢。」謝觀音說。 「我不行了啦,我真的快受夠了,這裡是地獄。」 「地獄?」謝觀音的表情有點誇張,「如果只是這樣也就不叫地獄了。」 「什麼意思?」 「沒有。」 「你是說你去過嗎?地獄?」 「沒啦。」 好啊,你就瞞我瞞到死吧!我知道他是懶得說,他對我的態度,就好像爸爸懶得告訴小孩,為什麼每次付錢買麥當勞的時候,店員還要找錢回來一樣;雖然對於鬼神方面的事,我其實跟文盲沒啥兩樣,但我仍舊感到生氣。 「好吧好吧,我們可以繼續走了。」我站起來朝謝觀音的屁股踹了一腳,繼續跟著他往前挺進。 持續又走了半個多鐘頭,路上沒再遇到什麼怪事。 「問你一件事。」走在馬路上,謝觀音忽然問。 「怎樣?」我說。 「你喜歡你姊嗎?」 幹嘛啊?真心話大冒險喔。 「問這個很奇怪耶。」我說。 「那到底怎樣嗎?你覺得她平時對你好不好?」謝觀音說。 「不怎麼樣啊,她是我老姊,老是亂扣我零用錢之類的。」 「所以你不是很喜歡她囉?」 「謝觀音你有病喔?哪有人這樣問問題的啦?」 「喔,不能這樣問要怎樣問?」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白了他一眼,這個死白目,沒事問這些做什麼? 「你想追她喔?」我問謝觀音。 謝觀音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般說:「當然,不想。」 「你沒機會了啦,根據我側面得知,她已經死會了。」 「張天佑你低能兒是不是,我都說不想了,而且我們年紀差這麼多。」 「嘿嘿,這種事很難講。」 「白痴,我不想跟你說了。」 我們又默默的走了一陣。 「嚴肅的說,我不喜歡她」我說。 「喔,這樣啊。」謝觀音懶懶的回應。 「但我還是很愛她,沒錯,我愛我老姊,她是我的親人,對我也真是好得沒話說,有這種姊姊是我走狗屎運。」 「所以你願意為她赴湯蹈火囉?」 「廢話!不然你以為我現在在幹嘛,而且我還找了『神童』謝觀音來幫忙耶。」 謝觀音像是聽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一抹淺淺的微笑掛在他的臉上。 「你笑屁啊,感覺很噁心耶。」我說。 「沒事沒事,趕路要緊。」謝觀音笑著說。 接下來謝觀音又帶著我繞啊轉著,最後我們來到一棟大約30層樓的鋼骨建築面前,大樓立在大馬路的正中央,兩邊卡著其它的建築物,看來又是一條死巷。 「沒路啦,」我說,「看來我們又要繞路了。」 「唔!但是狐狸精的味道就在前面,奇怪了。」謝觀音說,他的目光在大樓四周梭巡著。 「你在找什麼?」我問。 「找路啊,不然咧?」謝觀音說。他沿著建築牆面由左至右的檢查,「啊哈!有了,就在這裡。」他說,似乎是發現了什麼。 那是一整排直通到頂樓的ㄇ字型鐵,就是大型水塔都會裝的那種,鐵條似乎年代久遠,布滿通紅而班剝的銹蝕痕跡。 「我們爬上去。」謝觀音說。 「你瘋囉?這少說也有30層欸,我們要爬這些看起來一點都不牢靠的鐵條到頂樓嗎?」我說,「而且這樣的大樓裝這種老式的鐵條也太奇怪了吧?我們為什麼不走大樓裡呢?」 「大樓裡是另外一個地方,我說過這種迷障都只有一條路,狐狸精和你姊就在前面,你爬不爬?」謝觀音說。 一邊是危險的30層高樓攀爬,一邊是我那愛碎唸的老姊。 唉!To be or not to be,That is a question,這是莎士比亞的台詞,真是天才啊他。 「爬啊,怎麼不爬?」我無奈的說。 我們於是一階一階的開始往上爬,謝觀音仍舊打頭陣,我則殿後;爬呀爬啊,不知道是第幾千幾百階,謝觀音踩到一個搖晃的鐵條,差點就滑下來,幸好他手抓得緊。 「太勉強啦!」我叫著,撥掉謝觀音因為滑掉而採在我頭上的右腳,以及落得滿臉的鐵銹。 「安啦安啦。」謝觀音笑笑。 我抬頭望著上方,除了謝觀音的大屁股之外,還看得見樓頂,我們大約爬了一半有了;我又回頭看看下方,離地50公尺的感覺真是可怕,許多在街上走著的行人,都變成一隻隻小小的螻蟻,這就是所謂的唸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也哉嗎? 奇怪,……為什麼會有人啊? 仔細一看,那些路上的行人好像不大對勁,他們四肢彎折扭曲,斷手斷腳的,鮮血染紅了每一個人的身體。 喔!是那群「人雨」來著。接著發生的,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景象,他們踩著鐵條,一個接著一個的爬了上來。 「不好,那些人變成殭屍了,而且他們爬上來啦。」我萬分驚恐的對謝觀音說,「你不是說他們都是幻術嗎?」 「對啊,沒錯,所以又怎樣呢?趕快爬吧。」謝觀音說。 由於「人雨」在後頭鼓舞著我們的士氣,我們爬梯的速度比之前快上了兩倍,沒幾分鐘,我們已經攀到頂樓。 我倒在屋頂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喂!天佑你看。」謝觀音指著前方對我說。 我朝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有一座好大好大的銅門聳立在我們的正前方,那是至少五公尺以上的巨門。 「有沒有那麼誇張啊?」我說。 「走吧,那些鬼東西快追上來了。」謝觀音說,順手推開了那道巨門,沉重的巨門應聲打開。 我們走了過去,巨門後面是另外一個空間,更離譜的東西在那兒等著我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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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