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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1/03 02:45:14瀏覽455|回應1|推薦3 | |
回到了位在士林的公寓,狐狸精還沒有回來,我就和謝觀音兩個人看電視殺時間,偶爾聊聊小時候的事情;期間老姊打了一通電話給我,卻是那個狐狸精的口吻及一嘴的京片子,牠一直說市議會超好玩,牠超愛那個市政質詢,兩邊人馬又打又罵,鞋子都不知道飛去哪裡,牠說牠對台灣開始感興趣了,牠還想要多待幾天,多去幾個地方。 晚上十一點多,老姊還沒回來,謝觀音卻等到睡著了,我只好自己看著電視瞎耗。大約十二點左右,謝觀音醒了,他抓抓我的手臂,告訴我我老姊回來了。 「你怎麼知道?」我問。 「有不乾淨的味道,你姊真的被附身了。」他說。 果然沒多久,大門就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老姊走了進來,她看起來有點疲倦,卻顯得格外的正常,因為每當那個狐狸精出現的時候,她都有一種優越又瞧不起人的輕鬆氣質。 「唉優,今天好累喔,我們家議員真的想把我搞死啦,最好是從早到晚這樣操,哪一天我被氣跑了,看她要找誰。」老姊抱怨著說,「欸,謝觀音,很久沒看到你了,你跑來找小佑玩啊?」 謝觀音笑笑,對我老姊點頭。 好正常,一切都太正常了,我好感動。 「我去切水果給你們吃。」老姊說。 「好啊!」我說。 「不用忙了。」謝觀音說。 「哪裡,你不要那麼客氣。」老姊說。 「我不是客氣,我是叫你不用再裝了。」謝觀音笑笑。 「我裝什麼?」老姊一付不解的樣子。 「你真的很無聊耶,你是有很努力想要藏好,但味道還是很重啊。」 老姊臉色變了,剎那間顯得非常陰沉,卻又在瞬間轉變為那種狐狸精的優越表情。 「看來你是個俢行人啊?天佑小弟,這位是……?」狐狸精說。 「謝觀音,我朋友,他是個道士,他很厲害的,可以把你趕走。」我說 「喔?是嗎。」狐狸精笑笑,又媚又撩人,接著是一陣讓人酥麻的醉人香氣,我忍不住暈了。 謝觀音走到我身邊,隨手揮了揮,那香氣不見了,我頓時清醒過來。 「原來這就是狐狸精啊,你會用媚術。」謝觀音微笑的說。 「你不錯嘛。」狐狸精有點佩服。 兩人就這麼對望著,忽然間,我感到很不舒服,又暈又想吐,謝觀音一把抓住我的手,我馬上就好多了。 隔了好久,謝觀音忽然對狐狸精說:「原來如此,難怪你敢跑來台灣,就憑剛剛散發出來的妖氣,我想附近的神明和妖怪都動不了你。」 這時狐狸精的表情已經失去了原本有的優越感,牠撇了撇嘴,笑著說:「哪裡哪裡,愧不敢當,你也不差呢,大仙我著實嚇了一跳。」 「天佑,牠講的是真的,牠是修練千年的狐狸精。」謝觀音對我說。 「那閣下又是什麼呢?我瞧著既不似神仙又不是凡人,實在挺好奇。」狐狸精說。 「我是鎮安宮第八代弟子,真武大帝座下的小兵。」謝觀音說。 「不願意說就算了唄,耍什麼嘴皮子?」狐狸精說,「大仙我自從俢成正果以來,可從沒遇過什麼看得上眼的對手,今天你算是第一個。」 「所以你要來硬的囉?」 「不是。」 「不是?」 「我想……先避避風頭。」 狐狸精話一說完,隨即衝向陽台,刷一聲就跳了出去。 「啊!牠繞跑了。」我說,想想不對,這裡是五樓啊。 我和謝觀音都衝向陽台,狐狸精已經跳上對面二樓的屋簷,又從屋簷跳向馬路;狐狸精真厲害,畢竟牠用的可是我老姊那運動白痴的身體啊! 「怎麼辦?」我問謝觀音。 「只好追囉。」謝觀音苦笑,「走吧,我們去把你姊找回來。」他走出陽台,示意我把大門打開。 我咬咬牙,又往樓下看,狐狸精已經起跑,不,是起飛!因為那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轉眼間牠已經繞過街角,消失無蹤。看到這裡,我趕緊跑向大門,轉開那莫名其妙的一堆鎖。 「你難道不能像牠一樣直接從陽台跳下去嗎?」我一邊急急的下著樓梯,一邊對謝觀音說 「你白痴喔?這裡是五樓耶,我是道士,又不是妖怪。」謝觀音沒好氣的說。 喔,原來是這樣啊,搞了半天原來燕赤霞御劍飛行只是特殊案例,害我有點失望。 我們才剛剛下樓,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卻說不上為什麼。 「小心一點,狐狸精設了很多障眼法,你跟著我就對了,不要亂走,亂走會迷路的。」謝觀音說。 凌晨12點多的街道裡,我家附近人車都少了許多,謝觀音走在前面,我則緊緊跟在後面,這才發現這附近好像變成信義區那樣,到處都是超過20層的大樓,有的直接矗立在馬路中央,有的卡在巷子裡讓巷子直接變成個死巷,真是奇也怪哉。 「馬的這鬼打牆喔?」看到這種情況我忍不住說。 「差不多類似吧。」謝觀音說,「這種迷障我見過,路都只有一條,我可以聞到牠在哪裡,所以跟緊我,迷了路就回不去啦。」 我們兩個走在氣氛怪異的街道上,謝觀音帶著我,有時候走進人家院子,有時候攀過公園圍牆,有時候甚至從大樓門口直接穿越到對面,我不知道走了多久,但至少一個小時以上,照理說我們應該已經走到劍潭甚至圓山了,然而路邊的景色卻越來越詭異,越來越陌生。 「靠!這裡到底是哪裡啊?」我著急的說。 「是哪裡都不重要,這些都只是假象,只是妖怪搞出來的假山假水。」謝觀音從容的說。 這個時候迎面走來一個超正的妙齡上班族,她穿著合襯的米白色套裝,一副正在找路的疑惑表情。她有點緊張的四處觀望著,隨後走向迎面而來的我們,對我們說:「不好意思,請問一下這裡到底是哪裡啊,我要到劍潭站該怎麼走?」 「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欸。」我抱歉的說。 「沒關係。」超正上班族說,撩撩她的波浪長髮搞性感:「要不然,我們也可以一起去找啊,好不好?」 話說的很突然,我也有事要忙,但不知道為什麼,她講的話好有吸引力,讓人忍不住想要一口答應。 我正要回答,謝觀音搖搖頭,我正覺得奇怪,謝觀音已經一拳打在超正上班族的鼻樑上,超正上班族滿臉都是鼻血,又驚恐又疑惑的看著我們。 「謝觀音你幹嘛啦,發什麼神經?」我忍不住兇他。 「你們不想帶我去就算了!沒事幹嘛打人?」超正上班族臉上不帶一點表情,冷酷的說。 「對啊!你……」我話說到一半,就發現不對了。奇怪,她的語調怎麼那麼冷靜? 「幻術。」謝觀音說。 超正上班族忽然開始哈哈大笑,她一邊大笑一邊指著我們,配上那滿臉的鼻血,那景象說有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哈哈哈!嘿嘿嘿!呵呵呵!幻術?你確定嗎?」她邊笑邊說,從包包理拿出一把小小的武士刀,試刀般的在空中揮了揮,接著像是切西瓜那樣,一刀把自己的左手手掌切了下來,手腕腕口斷面顏色鮮紅,隱約可見白色斷骨,不多久斷口處開始聚集大量血水,然後就誇張的四處傾洩。 媽呀!滿地都是血,滿地都是血啊。我現在的表情一定很像孟克的「吶喊」。 「你,真的確定嗎?」超正上班族現在已經變成瘋狂上班族了,她帶著淺淺的笑容卻渾身浴血,彎下腰將那隻躺在血泊中的左手手掌撿了起來,又放在手上惦了惦,然後往我們身上扔過來。 我還來不及反應,斷掌已經啪的一聲撞到我的身上,那隻手掌的無名指戴著一枚戒指,戒指就勾在我襯衫的釦子上。 「啊………………….!」我瘋狂的大吼大叫,又不敢直接用手拍它,於是我又蹦又跳,想把手掌給甩掉,但無論我怎麼甩,斷掌只是晃呀晃的,在我身上灑出一道道血痕。 一個大吼大叫瘋狂想要甩掉掛在手上的斷掌的我,配上滿身是血卻在一旁哈哈大笑的恐怖上班族,這是什麼情況?我以為這種場面只會出現在立法院裡哩。 啪! 這時我的身邊傳出一聲刺耳的大響,好像是有人拍手的聲音,但是那聲大響卻像是晴天霹靂般的讓人震撼。 忽然間什麼都不見了,什麼斷掌啊、瘋狂上班族啊,滿地的血水;通通消失得無影無蹤。 「還好吧?」謝觀音淡淡的說。 我勉強的點點頭,但渾身冷汗的我根本一點都不好。 「都已經擺明跟你說是幻術了,你還是一直要隨著她起舞,我也沒辦法。」謝觀音說,「也好加在你這個人腦袋空空,我不用太費力就把你找回來。」 我雖然假意的瞪了謝觀音一眼,但內心卻是真心感激他的。 「我們一路上都會碰到這種情況,所以你自己要將你的心把持住,不要那麼容易受到虛假的外界影響。」謝觀音說。 喔,我的天哪!還有喔?我怎麼會碰上這種事啦?我的內心不斷暗暗的叫苦。 沒等我整理好情緒,謝觀音又開始走了,我也只好趕緊跟上他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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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