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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3)遊民
2023/12/29 09:12:39瀏覽110|回應0|推薦7

 

 

亞倫笑起來靦腆,像個長不大的大男孩似的討人喜歡。我與他相差3歲,相識在高三那一年,我高三他高一,轉學來的異地高中生特別懂事體貼,很受同學歡迎。在校成績也不錯,順利進入溫大就讀,那一年的冬天我休學,返回原生地-台灣辦點事情,回來整個人變了,變得不愛笑,不想說話,就連相愛至極的男友電話也不接,這下亞倫緊張了。

 

「莉莉不要這樣,到底發生何事你同我說,套句你常說的話,天地之間再困難再危險,沒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不是嗎?」亞倫下課衝進瑜珈教室當面堵人,不讓我有逃避的機會。

 

望著心急如焚的男友我笑了,撩撩自己的長髮笑盈盈地說:「哪有什麼事?別緊張,這陣子因為專心教授瑜珈、佛學和舞蹈,忙死了!回台一晃半年才回來,學生幾乎跑光,再不加緊留住學生,你我未來的房屋租金打哪來?是吧。」

 

亞倫疑惑地望著我,從頭打量到腳,看出眼前的瘦長女友哪兒不對勁,對於自己死命打工賺的錢要上繳家庭協助一家四口的生活費,卻沒辦法對二人同居租金做出半點貢獻深深感覺到抱歉,我安撫亞倫,上前親親大男孩的臉頰,呢喃著說:「沒事,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

 

公車駛進中國城,傍晚的溫城氣溫已下降到1度,寒風細雨中一群毒蟲跑出來,大喇喇地街道上交易買賣,絲毫不在意旁人目光。

 

毒蟲們臉頰大多消瘦的,目光渙散無法聚焦,衣衫襤褸髒臭不堪,笑時牙齒尖尖地露出來,增添一抹詭異感。亞倫看著這副景象擔憂地說:「你的瑜珈教室離這區不遠,遊民有擴散到downtown的趨勢,要小心,別被突襲了。」

 

「嗯」,我不經意地隨口答。對於這群毒蟲遊民我沒什麼特別感受,只對於渠等身上的異味感覺到不適應,幾回擦身而過跑到路邊狂吐,引來毒蟲老媼上前關心:「沒事吧妳?」我聞到老媼身上的酸腐味兒更加吐開來,對於遊民老奶奶的關愛實在無法承受,莉莉我感覺到抱歉。一個城市二種境地,政府也拿不出對策因應,只能加開收容所和食物供應站暫且解決遊民們的食宿問題。

 

「他們不會傷人」,我說。

 

「沒錢買毒品就會」,亞倫固執地說。

 

「遊民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們只想溫飽不太會傷人。毒蟲吸毒吸到已然神智不清,更加沒力氣揍人,何況槍枝不便宜,他們有錢只想買毒品,沒力氣傷人。」我分析道。

 

亞倫還是擔憂上下班行經路線安全問題,勸我接受養父母的好意驅車往返,我拒絕:「我成年了,不想接受供養到老,只知吃喝拉撒睡度日,人生多沒意思!」

 

亞倫不再說話,他明白溫城的毒蟲和遊民是社會問題,更加糟糕的是黑社會爭搶地盤的危機,深夜在溫城行走,真的要小心!不知哪顆子彈蹦出來射穿腦門就要說掰掰來世相見。亞倫和我商量好遠離中國城和downtown區,於亞洲區租賃同居,那兒離灣岸近亦離北溫近。雖說租金不便宜,對於我回到西老家路途近,亞倫也可以時刻返家就近照顧家人,再好不過!

 

對於未來我和亞倫充滿期待,亞倫的弟妹們順利讀完高中後我和亞倫就要組成二人世界,二人世界多甜蜜

 

未來不可知,誰知道明天的太陽高高掛起後世界會變成怎樣?我和亞倫的世界又會變成怎樣?

 

誰知道?!

( 創作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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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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