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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帝后 第十一章第一回
2012/12/17 06:33:15瀏覽338|回應0|推薦6

  
  這時,被打的妞妞,突然往錢氏面前一跪,哭喊道:「娘~您生我,到底是為了什麼?」語氣中的哀淒,讓聽聞者都不勝唏噓。
  
  「早知道妳會這麼不孝,我當初就不應該生下妳……」滿臉氣憤的口不擇言,但……
  
  「桂花!」老奶奶暍道。
  
  「娘~您怎麼能這麼說……」連琪琪都聽不下去的大聲抗議。「姊姊她……她……真的很努力,您為什麼要這樣說她?」話未說完,馬上就泣不成聲。
  
  妞妞拉過自己的妹妹,輕輕的拍著她說:「別說了!」
  
  抬眼看著親娘一眼,那眼中,有著埋怨、依戀、更有著化不掉的哀傷,但她……死心了。
  
  「四年前您賣斷我時,我曾哭著問過自己,我對娘的意義真的就只值那三十兩銀嗎?」妞妞大眼直視著親娘大聲吼說:「我雖然傷心,但我依然努力的攢錢拿回家,但是,您去年又將琪琪給賣了……」說到了這裡,妞妞緊貼在身側的拳頭握的死緊。
  
  「我發過誓,就算是您將我賣斷給教坊,但此生,只要我有餘力還是會努力的奉養您的,但您……」嗚咽的快說不下去。
  
  說完搖了搖頭,緊接著一叩首,叩頭聲大的嚇人。
  
  「您養我六年,妞妞不孝的要和您結清這份生養之恩了……」說完再次叩首。
  
  「妳……」錢氏氣的咬牙切齒。
  
  「生育之恩您已用三十兩將我賣斷……」語氣好不悽愴,「本不該計較這六年的養育之恩,但,從幼年開始就是奶奶親手照顧我,每日一碗稀粥兩碗米飯,菜蔬是奶奶親手所種,每年三件舊衣是鄰人所不要的,我並未多領妳養育之恩……」
  
  「我不怨您不給吃飽、不給穿暖,更不敢提想進學堂唸書……」琪琪在一旁用袖子替姊姊拭淚,「平日我努力的幫奶奶賣菜所賺的錢,我半毛沒藏私的全交了出來。」
  
  「要怨就去怨妳那沒用的爹爹……誰叫他……要死的這麼早……」錢氏咬牙說道,「更何況,我所做的一切,還不都是為了妳弟弟,他可是妳們李家的獨根苗……」
  
  「他不是我弟弟!」妞妞大聲吼道:「他是爹爹過世一年後才出生的,根本就不是我弟弟。」
  
  眾皆譁然……
  
  「妳……」
  
  「我是看在您還願意照顧奶奶的份上才願意拿錢回家養他的,他根本就不是我的責任。」妞妞大聲的吼出自己的不平。
  
  「那又如何?」錢氏眼看局勢對自己不利,開始想耍蠻,「只要妳是我生的女兒,這一輩子就必須都聽我的……」
  
  「誰說的?」此時,一道低沉的嗓音斜裡傳來,龍武終於找到機會上場了。
  
  「你又是誰?」錢氏看到又有不相干的人跳出來,氣的是柳眉倒豎。
  
  「我?」龍武瀟灑的拿著扇子,搞笑的指了指自己,隨後說道:「我名叫武龍,是教坊請來的訟師。」說完,給了堂上知府一個心照不宣的眼色。
  
  「我還舞獅咧……」庭下大影不屑的嘀咕道。
  
  「訟師……」錢氏有些嚇著的喃喃自語,但馬上又武裝起來說道:「你們仗著財大勢大,想欺壓我們窮人是嗎?竟然請來訟師……」
  
  「這位大嬸~」龍武拉長了聲調,像唱大戲一樣的看著錢氏問道:「您哪隻眼睛看到我們財大勢大啦?」轉身用扇子指著跪地的妞妞兩姊妹說道:「明明就是妳這個惡娘仗勢欺侮兩個弱小女子,各位您們說是不是啊?」像唱戲一樣的挑動圍觀民眾。
  
  民眾受到了他的挑動,盡皆開口應道:「對啊!是她大人欺負小孩……」。
  
  龍武看到目的達到,竊笑的回過身來,又追加了一句:「大欺小就算了,欺的還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真不知道這個娘是怎麼當的?」
  
  「你……」錢氏被堵的說不出話來。
  
  「依照龍祥律法,本不該販賣自己的親兒,但……家貧者或無能力者,可將子女讓予有能力照顧之人。除非讓予者無法提供正常之生活供須,否則,一但讓予,親生父母是無法要回親兒的。」龍武說的是頭頭是道,但誰知道是否真有這條律法,大影就很懷疑。
  
  「今日教坊不但出錢出力的教養這些孩子,還提供機會讓她們出人頭地,妳不感激也就算了,竟然還想將孩子私藏,妳是何居心?」
  
  「我……我哪有什麼居心?」錢氏開始吱吱嗚嗚的,「我……我只是……只是……後悔了……想要回孩子罷了!」終於找到了個理由。
  
  「後悔?」龍武輕哼一聲,大家明顯的感受到他的不以為然,「妳若是會後悔,就不會連妹妹都賣了,大家說是不是啊?」
  
  「對啊!對啊!」附和聲此起彼落。
  
  「我們家窮啊!」
  
  「窮,就可以不講道理的將別人養好的閨女兒要回來嗎?」龍武大聲的對錢氏吼著,「人家這四年,花了多少的心思和金錢來養妳的女兒,妳知不知道?」
  
  錢氏被龍武的氣勢嚇的倒退了好幾步,吱吱嗚嗚的說:「我……我……女兒也有幫忙賺錢啊!」
  
  「妳叫妞妞是吧?」龍武轉身看著依舊跪地的兩姐妹問道:「聽說妳精於計算?」
  
  妞妞澀澀的抬頭看了看龍武,她是見過龍武也知道他的身份是誰,所以乖巧的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那妳就把妳在教坊這四年的所有吃穿用度和所賺的錢,都好好的算一算給妳娘~聽吧!」那聲『娘』還故意的拖的特別長。
  
  妞妞抬眼看了看所有人,深吸了口氣,在眾人的目光中,開始唸起:「教坊第一年,生員九十五名,每月用米 三百斗五十升,每升米三錢四分,每月米價……」
  如此足足唸了快半個時辰,週圍的人聽的是個個瞠目結舌。
  
  「每年春夏四套長衫,每件用布幾尺幾吋,每吋……」一一述說,巨細靡遺無一遺漏,「這四年,教坊總共在我身上花了一百五十六兩七錢五分,還不包含我生病時,請大夫所花的錢。」妞妞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週遭完全寂靜的人後,才又小聲的加了句:「因為生病時是請宮廷的御醫來看的,所以我不知道該付多少錢……」聲音越說越小,最後還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
  
  「那妳一共賺了多少錢?」
  
  「我兩年前開始幫古娃賣鴨,每個月賺……」又開始流水帳,「但是我每個月和藥房結清奶奶藥錢一兩八錢,再給娘每個月一兩五錢,所以這兩年來我總共賺得一百二十兩八分錢,拿了七十九兩二分回家。」
  
  「所以妳剩下的四十餘兩都是給教坊的囉?」
  
  「沒有……」妞妞大聲說道:「這四十餘兩我放在身上,是要等存夠了,幫我和妹妹贖身用的。欠教坊的教養費,我只要在未來五年,每年都替教坊負責教、養、一個新學員就可以,剩下所賺的錢就通通都歸我,這是當初大家都說好的。」
  
  妞妞說到了這裡,看了看眾人又接著說:「教坊裡的學員越來越多,所需要使的錢也更多,我們這第一批的姊妹已經說好,要替學妹們多存一些費用讓她們可以更專心的唸書,所以我不能被我娘留下。」終於勇敢的說出自己的決定。
  
  再次對著母親一叩首說:「三個響頭還您生育之痛……」眼框再次含淚,「奶奶我會接出來自己照顧,那個家……就給妳吧!我們不要了。」
  
  一場官非,讓大家看到了人性的自私和貪婪。但也讓大家更清楚掌珠坊真正在做些什麼事。
  
  幾個娃兒們的出色表現,更是讓大家刮目相看。古娃的沉穩和義氣,小桃的勇敢和機智都讓人印象深刻,而妞妞的精於計算更是人讓人嘖嘖稱奇。
  
  一大堆的商人紛紛到掌珠坊探聽是否有合用的可用之才,但是一聽到妞妞已經和薛寶坊先簽下合同,每個人都扼腕的想預約另外一個妞妞。
  
  掌珠坊終於做出名聲來,掌珠們更是各個都走出了自己的路來。古娃繼續留在掌珠閣做她的大廚兼賣烤鴨和烤鵝,小桃開始賣古董字畫,閒暇時還兼賣自己的字畫和春聯。
  
  妞妞更是開始她勵志所說的―—賺很多很多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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