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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7/22 15:11:14瀏覽629|回應0|推薦4 | |
和村上春樹一樣,我有一個叫老鼠的朋友。倒不是因為他長得像獐頭鼠目似的,而是他說話的聲音像老鼠。
我們在夏天認識,是因為「BOSSA NOVA」巴西爵士樂的關係,他在公館的一家唱片行問了我三次,安東尼.卡洛.裘賓的CD放在那裏。 他說他要找「來自伊帕尼瑪的女孩」。 「你怎麼那麼村上春樹。」我回了他一句。 「因為我是老鼠。」他用極細的聲音告訴我。 我瞄了他透明的背袋(現在想起來還有點詭異,一個一百七十多公分高的男人,背著時下最流行的雙肩背包),村上春樹「聽風的歌」在裏面安靜地躺著。 從來也不知道,男孩也可以很心思細膩、思緒敏銳,而且常常悲傷,告訴你,老鼠就是。當我見到他拿著安東尼.卡洛.裘賓的CD像聖經似的膜拜輕吻時,一滴眼淚從眼角悄悄溜下來,越來越小,到右下巴的邊緣就消失了,我望了望四周,只有我一個看見。 他跟我說了三句謝謝,然後要了我的電話號碼。 接著連三天,他都到店裏來,找了邁爾斯戴維士、史坦蓋茲、桑尼羅林斯的CD。 「怎麼換成小喇叭和薩克斯風了?」 「村上春樹開始喜歡銅管樂了嘛!」 我似懂非懂的盯著老鼠身上的花襯衫,想起昨晚我正在看他送給我「聽風的歌」書中第66頁的California girls ,隨口問了一句: 「去海邊吧!」 「今天不行。」 「明天?」 「不行。」 我開始覺得掃興,不想說話。 他默默的離開,沒再出現過。直到第十五天,我收到被台大醫院專用信封包裹的白紙,裏面寫了32個字。 「我沒辦法去海邊,因為害怕太陽。對不起,不能撥電話給你,雖然一直很想這麼做。」 老鼠死了,在他暗戀我19天之後。 聽說是後天免疫性失調症,我不知道他喜歡男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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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