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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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04/01 07:35:29瀏覽83｜回應0｜推薦4 | |
楊樟在白府大門口坐著，從等老妖回信的那一刻，他每日天剛亮就坐在這裡等。少成幫兄弟說要輪流守，他不肯。他想到倒在門口的白成，他就不肯。
今天是最後一天，他繃緊了神經，又深呼吸。有人來了，一個美貌婦人搖步而來，楊樟站了起來：「姐姐是？」
美婦向他盈盈一笑：「你說你在等誰？那我又會是誰？」
楊樟會意過來：「姐姐請進。」
見天地老妖派來此人支隻身前來，也沒有帶著『生相死從』來退還，楊樟心裡估算著只剩極好極壞兩種可能。好的是老妖答允交換，壞的是，老妖全要獨佔，包含她本來就打算血洗的少成幫上上下下所有人性命。
美婦走進白府，每個人的警戒心高高束起，他們沒有忘記上次的教訓。每個人都蓄勢待發，每雙眼睛都封住了美婦的一舉一動。
美婦雙手一叉腰，看著眾人的表情似乎覺得很有趣：「先讓我見見未匣。」
「回覆呢？」楊樟問，他看著美婦，不知為何心裡泛起熟悉感。
美婦手掌一翻，一個小卷軸在她掌心裡，每個人看到那卷軸，都不禁嚥了口水，似乎他們的未來都記載在裡頭了。「未匣呢？在還沒有開展此卷以前，我應該都還算他的劍主罷？」
眾人似乎一時無法消化這句話，但已經有人驚呼，這一驚呼點醒了所有人：
「天地老妖！」
這美婦竟然就是老妖，他們本來以為老妖縱然不是個糟老頭也該是個死老太婆，未料這位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美貌婦人竟是傳說中的天地老妖。
楊樟遠遠的向余謙謙示意，余謙謙點點頭，轉身去地牢。
天地老妖親自到來，眾人無不戒慎惶恐，也慶幸余謙謙早有先見之名，將未匣的傷治好，又取得信任，可以得體的見老妖。只是當余謙謙帶人來時，他們也在心裡默默納悶：小夏的樣子未免太尋常，尋常到他根本沒有一絲被囚禁的樣子。他的精神很好，眼神也明亮。
老妖看著小夏時，楊樟也看著他們兩人，更加肯定老妖與小夏關係匪淺。兩人鼻子和嘴型幾乎同個模子印出來的，只是從他們的眼神裡，猜不出是什麼關係，但八九不離十。
老妖看著小夏，嘴角上揚：「我來問問你的意思，你既是名劍，無主未免可惜。這些年輕人各各身懷絕技，氣質過人，莫非這裡有你看中的新主？」老妖這一番話，好像她本來就十分欣賞少成幫，好似她原本就和少成交好，那些由她引起如仇如敵的血恨只有冤枉。
小夏點頭：「有。」
「是誰？」
「她。」
「哦？」老妖婀娜多姿的走到余謙謙跟前時，楊樟幾乎要動了起來，可是他知道不能，他只能蓄勢待發，若老妖要對余謙謙不利，他會像要了那個假老妖的腦袋一樣，要了這個真老妖的腦袋。
老妖看著余謙謙輕輕一笑：「妳是誰？」
余謙謙聲音清朗：「我是大漠飛鷹的嫡傳弟子，余謙謙。」這番話說得不卑不亢，既不失禮也不過份迎合，不驕傲又適當穩住腳步。
老妖點點頭，道：「大漠飛鷹有一絕學〝迴旋彎刀〞，妳可會使？」
「小女子臨門一腳，氣候未足，此招尚未練成。」
「那真可惜了，妳又傳得大漠飛鷹的彎刀，使起來一定特別好看。」
楊樟此時心底發涼，他知道老妖哪是在講招式，根本是在追究誰殺了那日與未匣前來的老嫗。
但老妖問完余謙謙，也沒有再看其他人一眼，似乎又不是很在意。她又轉向小夏，隱隱透露一絲幾乎看不出的溫柔，道：「若非強求，真是出自你心意，我可以答應。我會昭告天下，未匣已屬大漠傳人余謙謙。」她將手中書卷遞給余謙謙，余謙謙接過那一瞬間，每個人高高舉起的心終於平安著地。
「我還有一請求。」未匣突有此言，連余謙謙都訝異得看著他，無法猜測他要說什麼。
小夏一字一頓：「少成幫上下，不再有人送命。」這話，又讓眾人的心或緊或懸，一時難以理解：這殺手在替他們求情？
－－他們還需要一個殺手替他們求情？憑什麼？
老妖瞇眼一笑，左右餘光瞧盡了眾人或憤恨或心虛的表情，道：「看來你在這裡交到朋友了，我也成全你，這些全是你自己做的決定，希望你不要後悔。」
小夏點點頭，老妖又問：「你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麼？沒有的話，我要走了。」
「有。」小夏道：「我與少成幫恩怨，全因前主而起。前主在此，可望消彌與之結怨。」
這番話把眾人的心懸得更高，余謙謙也嚇了一跳，他不明白小夏既不願殺老妖，說這話又有何意呢？
老妖嘴角一抽，啼笑皆非：「你既為劍，哪有劍傷人，人卻找劍算帳的道理呢？又豈有人要為曾經逝於手上兵器者負責呢？莫非這些人不過只是想拿你的命塞塞牙縫自我慰療罷了。」
最後一句無庸刺傷少成幫心裡，見眾人幾乎動氣不住，楊樟便道：「少成幫本與姐姐無冤無仇，為何向我們出手？」
老妖看著他，咯咯的笑了起來：「你們不懂磨劍麼？」
楊樟字字堅定：「既是磨劍，也得視劍主本身之能為。」
老妖俐落一轉身，止不住驚恐的人都不由得後退了一步，老妖高亢道：「在座之人，皆可向我使一招，我不偏不移，也不回擊，算是和少成幫一了恩怨。你們有多少能耐報仇，就一起來罷。」
這話一說完，便就有已經恨得牙癢癢的幾人早就想出手，之前礙於老妖詭異莫測遲遲未動，這下甫一出手下既狠又重，每一擊都在老妖身上，卻傷不了她半分，出招者皆愕然不已。
楊樟趁此時混亂時，捱到余謙謙身旁，眼睛仍是盯緊了老妖，伸手向余謙謙道：「彎刀借我。」
無料掌心空冷，余謙謙拒絕：「你不是沒有刀，何必老愛用我的彎刀？」
楊樟無奈歎息，就像是在數落余謙謙不懂大局，他想趁亂再次以迴旋彎刀要了老妖的命，若不成老妖便會發現他就是前日殺老嫗之人，他都犧牲了這麼多，不懂余謙謙這時為何仍然不明究理。他提了自己的彎刀，向前加入戰局。
小夏這時拉起余謙謙的手，道：「我們趁現在快走罷，老妖說話算話，不會傷了他們分毫的。」
余謙謙憂心忡忡的看了戰圈一眼，點點頭，便和小夏悄悄離開了白府。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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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武俠奇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