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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4/02 02:13:45瀏覽379|回應0|推薦0 | |
台灣社會自1990之後,社會空間的打開使得同志文學以一種類型文學浮出文學史,無論是社會運動或是文學獎首獎也由同志題材作品奪聲而出,這都讓九零年代成為同志文學文學書寫與評論的修羅場。《晚安巴比倫》,原由探索文化在一九九八年出版,這次的再版如作者紀大偉所言又收錄當時遺漏的〈酷兒論:思考當代酷兒與酷兒文學〉、〈臺灣小說男同性戀的性與流放〉、〈《夢遊1994》序〉或許可以做為當時紀大偉在九零年代的同志意識的參考座標,但這本書也不全然關照於酷兒意題,比如〈脫走胡丁尼──閱讀林耀德的逃逸術〉雖論及異性戀思維在林耀德的作品中的特色,但此文描述當時臺灣九零年代文學場不失為一篇深刻的文章。或是〈認識憂鬱:閱讀普拉絲與《瓶中美人》〉也不直涉異性戀女性主義的主題,或許只是在這本以男同志為中心的評論之外邊擺盪著。 或許《晚安巴比倫》試圖開啟一種眾聲喧嘩的努力,但這本書尤其在《島嶼邊緣》停刊後成為歷史,在二十一世紀看來或許更是一種思想史的參照。當代時空更顯得,如《島嶼邊陲》情色國族一篇〈建築、哲學與德希達〉所說的:「這個苦心經營的隱喻開展了『單打獨鬥』(the one)及『七嘴八舌』(the many)之並列。一個匠師獨自創造的作品比多個匠師一起創造的作品,其完美程度較高……一個透過時間,透過連續的、也許是重疊的舞台所發展,因此包含了不良比例、及不規則構成的城市與一個在『延伸的片刻』(extended moment)。」序或是書評在群書中,或許也是某種「延伸的片刻」。但是如何重估這些「延伸的片刻」,從批評到思想,或許是更重要的事。讀者可以觀察到紀大偉這些文章,一方面表達了當時臺灣流行的酷兒理論以及相關文本,另一方面也可以發現網路的異托邦如何在形塑九零年代酷兒性的關係。 在二十一世紀,已有許多同志文學反省的當下,或許更進一步,這些上世紀的評論已經無法對於下一個世代通俗同志文學說什麼,正如朱偉誠在〈另類經典〉一文中,對於尚待觀察的兩OOO年後多論述著文學改變,並等待同志文本的新氣象,也讓人想要發問──如何描述,以及禁忌融冰後,是否存在方法來討論這些世俗化的故事,尤其基本書坊的出現後?以及同志在這個時代空間是否僅存「Sexuality」的批判性存在,或者在性展演的後台,存在一種生活方式的特異性可以做為一種當代的抵抗,亦即時常被描述為後果的粉紅經濟,是否可以做為政治抵抗的延伸,而非Sexuality對抗的櫃子? 在這本書或許只有一點遺珠之憾,比如〈臺灣小說男同性戀的性與流放〉所引用巴索里尼的詩歌資料,是其傳記的二手資料,原詩行文並非如此。同時在這篇文章,對於疾病與愛情的理解,反倒是如蘇珊‧宋塔《疾病的隱喻》所批評的,將六零年代的同性戀文本與愛滋病連結實則失之妥當,脫離詩歌史,遺忘象徵詩歌疾病與愛情雙重關係的修辭特徵。或許套賽菊蔻的一句話:「為了一個被遺忘和誤解的藝術形式的哲學內容而寫的,這個藝術形式就是寓言。」重讀這些評論,重估理智與情感,或許我們必須從斷代的線性史觀,有意將八零年代以前被遺忘的憂鬱形式與未來放在一起看待九零年代酷兒論述的形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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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文學賞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