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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有記憶的城市──短讀《朱鴒漫遊仙境》
2010/08/01 22:05:33瀏覽310|回應0|推薦3
2008年台大社會所的李明璁教授曾有過這樣一篇論文〈台北西門街に見る東京的消費風景─脱領域から再領域化〉,西門町繁華的「日本化」地景隨著國府遷台而被抹除重寫,後經黨國制度的鬆綁,重新打造的空間結構又被招喚回來。如李所言西門町變化的百年物語,其實正是去∕再領域化(de/reterritorialization)不斷辯證、地景如「羊皮紙」(palimpsest)般不斷被刮除∕覆寫的最佳寫照然。我們在《朱鴒漫遊仙境》所看到那由西門町,林森北路正式是在那反覆刮除重寫之中,存有的斷章。
從台北西區歷史的轉變來讀這本小說提供了另一種空間觀看的方式。我們可以觀察到兩種不同的商業模式存留在這本小說的歷史想像。一個是關於外貌的,比如朱鴒七個女孩們接受日式打耳槍的過渡儀式洗禮,比如內衣等等,這本小說斷斷續續地描述一種商業文化,這是有一種日本包裝的外貌;另一方面,林森北路的八大行業本身的歷史本來就是在中山北路與西門町之間,中美歷史的遺緒。也因為那個時期繁盛的八大行業,使得這本小說那些聲色行業、工地秀、紅包場下政治角力的互動更活靈活現。尤其這小說的時空背景出現的李艷秋、傅達仁仍舊是我們這一代的社會角色,小說家在這本小說內替我們保留台灣社會九零年代前的一種記憶。
這些記憶就在整部用性為籌碼的小說裡面,我想這本小說毋寧更是另一種觀點的女性史。《愛麗絲夢遊仙境》曾促進哲學家德勒茲寫出《意義的邏輯》一書,如果我們也相信哲學家使用性變態對於《愛麗絲夢遊仙境》的文本解讀。《朱鴒漫遊仙境》或許更是從深層反轉到表面的都市寓言,那些忽大忽小的變形已經回到男性身體,只有幼女們仍在穿越這樣的社會深處替我們觀看。我們可以想像那個時代女性北上成為女工的哀淒,但我的確是不了解城市內部一種以身體為籌碼的資本累積。「雛菊專案」作為一種社會肅清的過程。女性的成長史在這本小說充斥著男性的凝視與窺視,其中所表達的一種道德假象在台灣如今的社會更顯得令人警覺,尤其在小說中對比蔣經國的崩逝更顯荒謬,在政經制度未肅清前又怎會拔除這樣的道德惡感呢?
以一個不適時的讀者,重讀這本上世紀內涵的小說,內容無關後現代或全球化的時潮,但反而更看得出所有八零年代的台灣變動,這些曾經是寫實的故事如今也變成了寓言,盤結在裡頭的省籍認同也在當代的外來移民中持續換胎而生,城市的私處依舊,光明正大的宣言還在催眠人們。
( 創作文學賞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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