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10/09/02 22:57:42瀏覽426|回應0|推薦5 | |
凡是異常的皆是日常,凡是精魅的皆是核心。說張貴興的《猴杯》是他魔幻寫實的傑作一點也不為過。《猴杯》這本小說描述的異相乃是南洋漢人墾荒與殖民歷史記憶的變形,裡頭的衝突乃採用不同熱帶形象轉化描述一種巫術、再附魅的現代化經驗,那些巧妙隱藏的排華歷史被納入某種家族史的歷史密碼更使巫魅色彩濃厚。倘若讀者讀過Ahmadou Kourouma《等待野獸投票》,便會發現張貴興用著更巧量的語言來經營這本小說,藉由家族兩代的仇恨圖騰化那長久在印尼的族群衝突,那些英勇的族魂,或說意識形態乃扎實抓在熱帶土地仍蓬然生華。
小說家試著改變描述世界的方式,有如奧賽羅變形記所做的一樣,所有的儀式與非人之物相對抗形成了強大的對比。麗妹抵達余家第二天開始會診中西巫醫,抹草藥,吞符咒,拜鬼神,.......家族成員的過渡儀式使得麗妹成為真正的家族成員,另一方面,這些儀式另一方面又弔詭地呈現了一種文化雜化(cultural hybridization),潛現出一種馬華文學。就像拉康的W(hole),我有一種鏡廳環繞起那樣銀色甜甜圈的形象,再讀這些小說走進鏡像結構的層層關係,人物的複雜關係。由各種人物的特色,比如麗妹的假髮,或是雨林的掩護下荒淫無恥的劣行,甚至後來的蜥蜴化,描述著國中教師與達雅克族女子的情慾糾纏的同時,也挪移深化了印尼的蜥蜴神話,雨林母土與女性肉體產生了繁複的,性與權力的辯證關係。 誠若作者在〈重返雨林〉一文向我們敘說本人生命經驗如何在小說中裝扮重演,還有另一方面那些替我們描述了僑生返回故鄉,教化以雨林身體感知是如何的特殊,命名本身就盤雜了整個土地的歷史,舉凡漢語教師(鵬)雉與麗妹的命運,豬籠草般的胎記,文化馴化與血源銘刻一而再,再而三在小說中勾勒了馬華文學的特異性。而馬華兩者也非單純善與惡的對立,乃是兩片不同險惡的密林各有各的險惡。 閱讀此書除了享受一個傑出小說家的傑作之外,另一方面得以重思距離不遠的南洋與我們的親近性。諸多被踰越的禁忌,毀壞的道德在小說搬演,也在另一個可能世界的現實中如豬籠草,滿冒腥臭,如馬來習俗代表錢財,慾望糾雜,人生、歷史性的複雜。 |
|
( 創作|文學賞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