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星

第六章　　離家出走

　　這一日，寒流夾帶了雷霆的疾風掃向了台灣，沈貞首當其衝，她感冒了。
　　雖然看過醫生，打了針也吃過藥，但是她就是整天哭鬧不停。百齡心疼的抱著她左邊晃也不是，有邊搖也不行，怎麼哄都沒辦法讓她安靜下來。
　　百齡的心裡正漸漸的感到浮燥的時候，沈悌拎著一件襯衫來到百齡面前。
　　「媽，我昨天不是請妳幫我縫兩個釦子嗎？妳怎麼給忘了，現在看我怎麼穿嘛！」他的語氣充滿了不滿的火藥味。
　　「你先擱著吧，等妹妹睡了，我再幫你縫。」百齡忙都忙不過來了，漫不經心的說著。
　　「我現在就要穿了呀！」沈悌生氣的說。
　　「你就不能找別件襯衫穿嗎，沒看見我正在哄妹妹？」
　　「妳叫我去哪裡找衣服穿？都幾天沒洗衣服了妳也不管，唯一的一件乾淨襯衫，掉了釦子妳又不給縫。」沈悌拗了起來抱怨一堆。
　　「你看看你，用的事什麼態度再對我說話。」手中的沈貞越哭越凶，百齡這時再也按奈不住脾氣，火起來了。
　　沈悌生氣的吼：
　　「要不該怎樣！一個家弄得家不成家的，客廳裡亂得連一張可以坐的椅子都沒有，衣服堆積如山也沒人理，一個個陰陽怪氣的，就不知道你們在搞什麼鬼，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張百齡整個人愣住了。
　　「沈悌，你給我少說兩句。」
　　沈愷聽見弟弟的叫囂聲，下樓一探究竟，看到沈悌對母親的不滿情緒失去控制，連忙出聲喝止。
　　沈悌依然抱怨著：
　　「本來就是嘛，你看現在吃沒得吃，連一件乾淨的衣服也沒得穿，再這樣下去，我們還不如搬回去學校宿舍。」
　　沈愷擺起大哥的身分嚴厲的說：
　　「你給我必上你的鳥嘴，如果看不慣，你大少爺就自己動手去做，媽媽憑什麼給你當老媽子使喚，你憑什麼對媽媽大吼大叫！」
　　雖然是雙胞胎，出生時間不過相差幾分鐘，兩人又長的又幾乎一模一樣，但是當沈愷耍起兄長得權利時，卻是一板一眼的。
　　「火燒不到你的眉毛，你當然可以說風涼話，現在看我要怎麼出門。」沈悌還是一味的抱怨著。
　　沈愷知道弟弟著急的原因，脾氣也緩和下來，他實在不想家裡鬧的更亂，就對弟弟說：
　　「我房裡衣櫥有衣服，你自己去找一件穿。」
　　沈悌還想再說什麼，但是在沈愷嚴厲的目光下，他也只好悻悻然的閉上嘴巴，帶著一肚子的火藥衝上樓去。
　　百齡依舊是站在客廳客廳中央，一臉茫茫然，對兄弟倆因她而起的口角一點也沒感覺，沈貞的哭泣聲，似乎也在很遙遠的地方。
　　沈愷走向母親，接手抱起還哭個不停的妹妹，安撫的拍著沈貞的背。
　　「媽，你別理弟弟的胡言亂語，他是急瘋了，才會口沒遮攔的亂說話。因為他要趕著去約會，監天是他第一次和……」
　　沒等沈凱說完話，百齡自心底深出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沒命似的往門外衝了出去。
　　「媽……媽妳要去哪？」
　　手裡抱著妹妹，沈愷看見母親沒穿外套，又一臉錯亂的跑出去，也陷入了緊張慌亂的情緒中，趕緊跟著跑出去。
　　等他追出去時，百齡已經不知去向了。

2006/4/24．劍．疾風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