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星 第五章 親愛的,你醉了! 當蔡亦欣一臉驚恐的跟隨在沈君瑞身後下樓時,百齡已經準備好了咖啡等著他們。 他獨坐在唯一的一張單人沙發上,用手示意君瑞坐在他身邊的長沙發上,一臉嚴肅、慎重的表情,對亦欣說:「妳過來,亦欣。」 亦欣步履躊躇的走到百齡身前。 「亦欣,你跪下吧!」 亦欣惶恐的咚一聲,什麼是都還來不疾思考,雙腳已經直直的跪了下來。 「百齡,你這是在幹什麼?」君瑞喊道。 百齡並不理會君瑞帶著譴責的驚叫聲,她退下左手一隻帶了二十幾年的金鐲子,拿在手上轉著,緩慢的說: 「亦欣,妳別誤會了,我並不在在懲罰妳。」她說的非常非常的慢,彷彿每一個字說起來都極為辛苦。「就算在怎麼簡陋,禮數依然不可廢,那……嗯……我是元配,只好委屈妳做妾,我想,這正是妳希望的吧?那……從今天起,妳就和我們一起生活吧。」 「啊!」 「哦……已經發生的事情,妳我也都無能為力回到原點,只能儘量的導正,我也只能做這個決定,來減少我們彼此間的痛苦。」 「百齡……」 「你等一下再說,」她霸道的制止君瑞的發言,拉起亦欣的手,把手中的金鐲子套進亦欣的手腕,「這龍鳳鐲子本來是一對,是我結婚時沈家給的聘禮之一,公公婆婆都不在了,既然我幫君瑞許了妳,這個鐲子妳就帶著吧。」 君瑞時在聽不下去了,生氣的站起來,吼道: 「百齡,妳是什麼意思?」 「我在幫你納妾啊,你不是都看見了!」 他氣急敗壞的說:「妳這是算哪門子的老婆?妳到底是活在哪個年代啊?」 千種百種百齡可能會作的事情,從最溫和到最激烈的,他全都想遍了,萬萬沒想到他會來這一手。 「你倒是先凶起人了!」 「妳到底當我是什麼?」難道他在百齡的心中藉這麼不值嗎?為了一份不值得付出的友誼,為了一個不知道感恩回報的人,她竟然輕易的就把他犧牲掉! 他越想就越生氣,「百齡,難道我在妳的眼中,只是一塊可以跟人分食的蛋糕嗎?」 「不!我並不願意這麼作,但是又不得不作。」百齡乾澀的說。 「我何時想過要納妾了?」他面紅耳赤的說。 百齡嘲笑的說: 「齊人之福你的享過了,司馬昭之心,路人豈有不知的道理!」 君瑞愴然的說: 「百齡……你真就這麼狠的下心來,把我給讓出去?」 「相信我,君瑞,這並不容易。」百齡酸澀的說。 「那就什麼都不要再說了,我們就當妳從來都沒提起過。」他蹲在她身邊,溫柔的說。 「寶寶可不會平白無故的跑出來!」百齡僵硬的說:「我也不要去問你們任何事情,孩子既然都已經生下來了,難道你不應該對她付一些責任嗎?」 君瑞斬釘截鐵的說: 「我們可以領養孩子,要不然也可以照顧亦欣他們母女兩,保證她們一輩子衣食無缺,納妾的事情,都不許在說了。」 「事情如果能像你說的那樣容易就好了,」百齡無奈的說: 「在情在理妳都站不住腳,你能扛著對她們母女兩的虧欠,過一輩子嗎?我不能,我也不認為你得到。」 「百齡,妳講講道理啊!」 「我不是正在跟你講道理嗎?我告訴你,」百齡掙脫君瑞的手,生氣的說:「我並不是沒有想過讓她們母女倆搬出去住,只要我開口,亦欣她難道還趕後著臉皮,賴著不走嗎?」她語氣轉成嘲諷: 「但是,我不禁會時時問自己,什麼時候,我得在為她做一次月子呢?」 「這話什麼意思?」君瑞吼道。 「意思還不夠淺顯嗎?」百齡雖然沒有抬高聲量,但是話語也險的刻薄了: 「當你們只是工作上的牽繫時,都可以背著我胡來。現在,你們之間多了一個共同的骨血,多了一份共同的牽絆。你還指望我會相信,你們會尊重禮教?會尊重我嗎?」 君瑞指著她,發出了一連串的指責: 「所以你就專斷的一意孤行,妳可曾給過我解釋的機會?妳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做?」 「事情已經發生了,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能夠回到原點嗎?還是讓你一味的把責任,往我身上堆呢?」 「妳……妳……不可理喻!」 「沈大哥,你就別說了,你越發脾氣只會把事情弄得越擰。」 亦欣依然跪著,他們顯然忘了她,沒人叫她起來,她也不敢起來。 「妳……妳好,今日的事情全都是妳惹出來的,妳還要怎樣?」 亦欣痛苦的說:「沈大哥……」 「哼!」 她轉向了百齡,可憐兮兮的說: 「齡姊,妳全誤會了。」 百齡直直得望進亦欣的眼底,就像是要看進她的靈魂似的。 「妳的意思是,納孩子並不是君瑞的骨肉,而是我弄錯了?」 亦欣低下頭,愧疚的說: 「不,孩子確實是沈大哥的親生骨肉,事已至此,我也沒必要否認。當初之所以會瞞著妳,是因為我沒臉面對妳,但是,齡姊,妳一定要相信我,我們不是存心要傷害妳的。」 「亦欣啊!若說君瑞對不起我,背著我在外面拈花惹草,那我認栽了,我絕對會二話不說,拍拍屁股走人,然後告的他們一窮二白。畢竟我和他只是兩個平行個體,作為夫妻却兩不虧欠。可是妳……」她都不知道要如何說下去。 亦欣那哀愁的模樣,驚惶的眼眸,讓百齡自覺得像是一隻,正在撕扯著小綿羊的大野狼,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明明理虧的是他們,受到鞭撻的卻是她呢? 「都是我該死啊,不關沈大哥的事!」亦欣哭泣的說: 「那一天麗榮的林董請吃飯,他指名要我也參加飯局。結果,沈大哥被林董給灌醉了,我只好開車送他回家。那天妳……齡姊妳正好忙著沈愷跟沈悌的事情,留宿在新竹。我……」她說的泣不成聲,「我……事情就這麼發生了。」 雙手推著百齡的膝蓋,泣喊著︰「齡姊,相信我,僅只那一次,我可以對天發誓!」 看到百齡連色凝重,不發一語,她又說: 「齡姊,我並不是安心要背叛妳、對不起妳,請妳一定要相信我」 百齡相信她了。 然而;不管是一次、兩次,又或者是,數不清的無數次,又有什麼差別? 現在說來,又有什麼意義呢? 一樣是背叛,一樣是對她最無情的踐踏!
2006/4/23.劍.疾風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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