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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1/05 10:11:38瀏覽824|回應1|推薦5 | |
我們告別了壽豐鄉的那兩位姊妹,到了下一站:光復鄉。 到了會所,看到的,還是兩位姊妹。 我看著這兩位年齡比我小四、五歲的姊妹,心裡充滿不解。 弟兄們都跑哪裡去了? 這兩個小姊妹需要做一切事。 她們要在傳統宗教怪力亂神、偶像林立的村莊中傳福音; 她們要在沒有路燈,漆黑的田埂上,騎著摩托車去看望剛信主的弟兄姊妹; 她們要打點會所上上下下、裡裡外外:柴米油鹽、整潔清掃、聚會場地、聖經詩歌; 她們要管理召會財產:車輛財物、桌椅門窗、衛浴廚具… 她們要幫弟兄姊妹照顧他們家孩子的功課; 她們要開車接送較偏遠的弟兄姊妹來聚會。 她們雖是單身,卻要幫助中年的初信者面對婚姻問題、家庭糾紛…沒辦法解決就陪著哭泣… 還有,她們雖然是姊妹,卻需要輔導成全剛得救的弟兄在召會中當家… . 那一天,我們住宿在光復鄉附近一處風景明媚的「蝴蝶翠谷」,大家實在對這幾位下鄉開展的年輕姊妹們既敬佩、又心疼。於是我們邀請她們兩位,那一晚與我們一同住到蝴蝶翠谷去。 我們的車子座位有限,她們必須開自己的福音車去。而且那一晚,她們又已經約好要去看一個信主不久的姊妹。我們就請其餘的人先走,只由Hannah和我留下來陪她們一同去。 好不容易等她們把會所打點好了,關了燈,關上玻璃門,最後再把整扇鐵捲門拉下來,鎖好。 姊妹把車鑰匙遞給我, 「你要不要開車?」她問我。 「喔,我是有駕照,可是還沒開過幾次車…」我不好意思地說。 「沒關係,那我來開好了。」她笑一笑說。 那是1991年,女孩子開大車並不多見。 Hannah 和我在中排座位上坐妥了,開車的姊妹發動了引擎,正要出發時,駕駛座旁的另一位姊妹忽然叫了一聲: 「啊!等一下!等一下!我差一點忘了!」 話沒說完,她就推開車門,跑向會所,在黑暗中摸出鑰匙,開了鐵捲門並吃力地把它推上去,再開玻璃門,進會所,開燈,上二樓,又開燈,找到她忘記帶的東西,關燈,下樓,再關燈,關玻璃門,拉下鐵捲門,鎖上,然後抱著那個東西,在黑暗中跑向車子,打開車門,鑽進司機右側的位置,這才全身放鬆地跌坐在座椅上,雙手環抱著「那個重要的東西」,一頭沉了進去,嘆了一大口氣,自言自語似的滿足地說: 「幸好。沒有它,我睡不著覺。」 她大費周章、開門關門、跑上跑下拿上車來的,是她柔軟的大枕頭。 這個認枕頭睡覺的小女孩、這個傍晚七點就漆黑得看不出是樹是人的鄉鎮、這個福音化台灣的龐大工程…我坐在她們後面,看著那位沈著頭、抱著枕頭的姊妹的背影,怎麼也把它們連不起來 車子開離了會所,開進了鄉道,四周真的黑暗得什麼都看不見了。 才傍晚七點,台北的街頭現在會是怎樣一個喧囂熱鬧的世界?可是這裡,除了車子前頭投射出去的兩道車燈,除了車子裡一位手握方向盤注目前方,和一位抱著枕頭平靜安息的姊妹們的背影,什麼也看不見。 一股強烈的感動與義憤從我心裡湧上來,湧上我的鼻腔,湧進我的眼眶,又化成洪流從我的眼眶裡泉湧出來。 這是什麼力量? 是什麼力量使這些幼嫩的女孩,來到這遠離聲光化電,遠離璀璨霓虹的偏僻鄉鎮,將自己的黃金歲月,來為別人的靈魂犧牲奉獻? 還有,為什麼都是小姊妹們在這裡背負這些擔子? 年輕力壯的弟兄們呢? . 弟兄們在哪裡? --------- 繼續閱讀:第七個女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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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