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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3/04 12:15:10瀏覽1444|回應1|推薦6 | |
不久,我們都回到了俄國。瑪琳與揚華在屬靈生命的長進上,日益精進。 有一天,瑪琳打電話來,邀我們一家與他們共用晚餐。 『每一年的聖誕節,我母親都要我們全家聚在一起。她還不認識主,只是喜歡那個團聚和平安的氣氛。今年我想邀我母親和繼父,還有我哥哥到家裡聚聚。可不可以請你們一家也來,我介紹你們認識認識,或者有機會也向他們傳福音。』 我們當然欣然同意。 『請你把笛子也帶來,我們可以一起演奏些曲子助興。』 長笛我是自己學的,雖然不會看譜,還能吹幾首詩歌。 那一晚,我們帶著珩珩,到瑪琳家作客。瑪琳的父母已經先到了,唯獨不見瑪琳的哥哥。瑪琳的繼父,是一位沈默寡言的長者,母親卻相當健談。席間瑪琳的母親 坐席之間,瑪琳的哥哥伊凡也來了。他神情愉快,即刻加增了家族團聚的甜蜜氣息。飯後,我們便在揚華的提琴和我的笛聲的伴奏下,唱了一遍平安夜。 忽然我瞥見牆角上斜靠著一把二胡,隨即問道是誰在拉這琴。瑪琳會意過來,說這是她有一次去北京時買的,學過一陣子,現在也不拉了。她問我要不要試試。於是我們在二胡的伴奏下,又唱了一遍平安夜。 曲罷之後,我趁著這題目向瑪琳的父母傳了點福音。瑪琳的繼父一直保持沈默,母親則一再打斷我的話題,興奮地領著我們隨她在甜美如夢境的回憶中神遊。瑪琳和揚華看看我和妻子,目光交會,心有同感,今晚似乎不太能期待什麼奇蹟了。 時候已晚,我們便與瑪琳的父母一同告辭。臨走前,瑪琳堅持要我把那二胡帶走,『終於給它找到知音了。』她說。 我們與瑪琳的父母一同下了地鐵。走進車廂,見還有位子,我便與她繼父並肩坐下。剛一坐定,車廂的自動門便『碰!』的一聲,堅決果斷地應聲關上。在晃動吵雜的車廂中,我將二胡立在地板上,雙手扶著,一面正在尋思如何再跟他談談。 不料他卻開口了。 他說中文,慢慢的,在地鐵隧道轟轟隆隆的迴響中,我得非常仔細地聽。 『瑪琳說,您就是清華學報上那篇論文的作者?』 我有點訝異, 『喔,那原是我的碩士論文,經指導教授潤飾過發表的。』 『真的?』他說著,一邊慢慢地從他的提包裡掏出一本不厚的中文書。我側眼一看,封面上端清楚印著『清華學報』四字。封面的下大半部,則是本期內容目錄,他指著其中的作者給我看,我看見了自己的名字。 『你們的碩士論文就能有這麼高的水準啊?』他搖頭讚嘆著,一面又去翻動手上的學報。 我無言以對。耳邊只有電車在極深地底下奔馳的轟隆聲。 過了幾秒鐘,他又慢慢的說道: 『那您現在在從事什麼啊?』 這問題一向都不容易解釋清楚。 『我在基督教會從事傳福音的工作。』我說。 他又陷入沈默。 電車似乎加快了速度,耳邊的轟隆聲也增高了分貝。過了幾秒鐘,他仍注視著手上的書籍,口中卻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可惜。』 我隨著車廂搖搖晃晃的坐在位子上,仍扶著那二胡,什麼話都沒有說。 現在我正在家裡與弟兄姊妹們聚會。我右手拉著弓,左手按著琴弦,正用譚瑪琳的二胡,和弟兄姊妹們高聲唱著詩歌。 我神我愛我的永分,你永是我一切, 除你在天我有何人?在地有你無缺。 讓人伸臂如同大海,籠絡一切財富, 但我只要你的同在,此外無所愛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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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