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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09 19:41:22瀏覽808|回應0|推薦1 | |
今年是個暖冬,雪也特別少,都十二月底了,人行道竟然沒有被冰佈滿,還看得見水泥地。我牽著女兒的手,邊跑邊走。一面為趕時間,一面也暖暖身子。雖說是暖冬,氣溫畢竟還是在零度以下。 我們正要去火車站接人,下週莫斯科就開始一連串的訓練活動,黃弟兄一家從黑海邊的羅斯托夫搭火車前來參與。 『我真是等不及了。』珩說, 『我已經可以看到我和曉語見面時的樣子。』 『哦?』 『我們一定會大聲尖叫,然後喊著彼此的名字,然後衝向對方,然後抱在一起!』 然後,然後,然後。 珩連珠砲似的,一口氣說了三個然後。說話的她,兩頰發紅,兩眼在發光。 曉語今年九歲,是正一的二女。她與珩珩幾乎同年,一九九四至一九九六年間我們一起住在聖彼得堡,九六年因為福音的擴展,我們家遷到莫斯科,正一家則移往羅斯托夫地區,從此之後,兩個能一同講中文的好朋友,一年只能見 這是我們家在俄國的第十個冬天。 一九九一年,蘇聯瓦解,鐵幕打開。被共產主義無神論桎梏了七十年的人心,終於能自由尋求他們受造的意義。而我們,身處在歷史轉折的站口,憑著基督的恩典,簡單﹑毅然地把生命獻上,遠離家園,飛向北端的地極。十八﹑九世紀,西教士遠渡重洋,用他們的熱愛﹑鮮血與生命,把福音帶進中國。如今,在二十世紀末,年少不更事的我們,竟然能成為『東教士』,把拔高﹑終極的福音,傳回西方世界,這是何等的恩典! 我和珩珩幾乎是跑著進月台。 莫斯科喀山火車站是一座碩大宏偉的建築。主大廳候車室寬廣如一座足球場,屋頂挑高近三十米,廳內沒有一根柱子。站在大廳中往上看去,只覺自己和身旁熙熙攘攘,摩肩擦踵的過客,微小如螻蟻一般。 我們跑到月台時,火車已在進站。經過近二十小時的旅程,乘客們正帶著倦容,提著﹑背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左晃右晃地走出車廂。 珩珩和曉語一眼就在人群中認出彼此。或許因為人多,兩個小朋友並沒有尖叫,只是壓著嗓門喊著彼此的名字: 曉語! 張珩! 然後跑向對方, 然後抱在一起, 然後開始吱吱咯咯地講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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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