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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9/28 10:46:23瀏覽16801|回應19|推薦133 | |
西班牙的鬥牛是一場傳統、大膽、華麗、血腥的表演。 有些人認為是殘酷的屠殺,但也有人認為是人類和猛牛之間戲劇性的舞蹈。 去不去看鬥牛,一直是我和旅伴間的爭議。 太殘忍、太不人道,是朋友的考量。 面對死亡挑戰時,所展現的雍容、優雅與勇氣,既使鬥牛是一種虐行的文化,但是這種激烈的文化元素,只有在說西班牙語的國家裡才能領略,這就是我堅持要體驗觀賞鬥牛的原因。 在擁有西班牙最大鬥牛場的馬德里時,因為沒有鬥牛表演可看,所以大家不用抉擇,不用掙扎。 到了南部安達魯西亞首府塞維亞 (Sevilla) 時,適逢一年一度的四月春會….西班牙三大嘉年華會之一。此城鬥牛牧場所產的鬥牛最勇猛,此城鬥牛場的鬥牛技術最道地,加上蜂擁而至的遊客助興,鬥牛表演如火如荼地展開。 西 班 牙 最 古 老 鬥 牛 場 之 一 的 Sevilla 鬥 牛 場 在明媚的陽光下,在馥郁的花香裡,沿著河岸,走進外型有著瞪著一雙大眼的鬥牛場時,觀光客的心態立刻見分曉。 到了票亭,心懷慈悲的朋友開始動搖了。從遙遠的東亞到此旅行,看鬥牛表演,領略一下西班牙的國粹文化,不虛此行,應不是罪過吧?朋友興沖沖地衝到售票口,得悉最便宜的票已售完了,只剩下高售價的票,於是慈悲的心,才又在經濟的考量下萌芽滋長。 我,就是鐵了心,就是要見識一下『死亡的探戈』,所以獨自購票,前往欣賞一場死神跟前的舞蹈。 Sevilla 鬥 牛 場 內 情 景 鬥牛雖流行於西班牙及拉丁美洲的幾個國家,如墨西哥、委內瑞拉、哥倫比亞、秘魯等,但它卻是發源、光大於西班牙。 在西班牙,最早發現人與牛搏鬥的遺跡,是在新石器時代,阿爾達米拉岩洞裡的岩壁畫中。 在西元前,希臘克里特島的米諾斯文明就有鬥牛活動。
古代西班牙利用鬥牛、殺牛來祭神,到了羅馬帝國時,雖然相傳凱撒大帝也曾騎馬鬥牛,但卻逐漸式微。直到八世紀時,阿拉伯人統治西班牙,引進非洲牛種後,鬥牛才又開始出現…演變成一種貴族與武士騎在馬上殺牛的馬術表演。 13世紀,西班牙國王阿方索十世正式下旨,將原本殺牛的儀式變為表演,成為一項貴族顯示勇猛驃悍的活動。 16世紀時,它是貴族的專利,並在貴族間廣為流傳,連當時的國王Carlos I也曾親自下場鬥牛,慶祝王子誕生。 17世紀,有人寫下了『鬥牛的規則』(Reglas de torear)一書,初步確立了鬥牛的一些規則。 18世紀初,波旁王朝的腓力五世認為鬥牛太過野蠻,不願見貴族無謂地犧牲生命,遂禁止貴族鬥牛。鬥牛才脫離宮廷,漸漸進入民間。 西 班 牙 鬥 牛 聖 地 : 隆 達( Ronda ) 的 鬥 牛場 18世紀中葉,騎馬鬥牛演變成徒步鬥牛,盛行在南部安達魯西亞地區。該區隆達(Ronda)的木匠 Francisco Romero,是將鬥牛職業化的人,也是第一個使用紅色披風鬥牛的人,更是『鬥牛之父』佩德羅(Pedro Romero)的祖父。 佩德羅是西班牙史上殺牛最多,唯一沒受傷,能全身而退的鬥牛士(1771到1799年的28年間,共殺5600頭牛。),是西班牙史上最偉大的鬥牛士。 西 班 牙 鬥 牛 之 父 佩 德 羅(Pedro Romero ) 19世紀時,皇家鬥牛學校在塞維亞成立,鬥牛活動日益興盛,終於成為西班牙人的國粹與全民運動。 在胡安 貝爾蒙德(Juan Belmonte1892–1962)之前,鬥牛的高潮在鬥牛士是否能將公牛一劍斃命。 而他鬥牛時,加上了許多自己創新的動作,甩動紅色披風,將公牛引近身來。面對惱怒的尖利牛角,卻臨危不亂,雍容優雅,勇敢又果斷,他的舉止美化了鬥牛的過程,使人肅然起敬。 由於他的超越,人們開始著重起鬥牛時動作的流暢與優美,使鬥牛進入了美的境界,藝術的殿堂。 鳥 瞰 塞 維 亞 鬥 牛 場 四月的塞維亞,太陽下午七八點才下山,鬥牛表演是趁太陽未下山前的涼爽時間舉行。 為了怕人擠,更為了想仔細觀察鬥牛場內部的情形,我提前半小時入場。話雖如此,瞎摸摸到我的座位時,觀眾已坐了六七成。陽光從正對面射過來,有點刺眼。原以為34歐元買得是背陽陰面的觀景座,不料依舊是向陽的座位,只是離鬥牛場近了許多而已。 Ronda 城內鬥牛之父與鬥牛之神的雕像 拜春會之賜,人,很快地填滿了座位的空隙。坐我左側的是一位聒噪、熱情的西班牙男性,四十多歲的樣子,穿著粉紅色西裝上衣、粉藍色襯衫和白色西褲,好像政客、公關,不時地揮舞著白色帽子,嘻嘻哈哈地和較遠處的人打招呼。, 當然這位油頭、滿身香水味的唐璜先生,也沒忘了坐在他身旁的東方女子,只可惜彼此語言不通。雖然交集不多,但感謝他整場歡呼、揮舞手帕及頓腳噓聲的張牙舞爪裡,讓一頭霧水的我,能從他的即時音效裡,確切瞭解鬥牛士技術的好壞。 鬥 牛 前 眾 鬥 牛 士 繞 場 遊 行 四點半,準時開場,由繞場儀式、鬥牛士出場亮相揭開序幕,接著正式的鬥牛開始: 牛,從我下方的柵門衝出,洶洶地奔入滿地黃沙,卻了無一人的鬥牛場地。堅實黝黑的背肌肩腱,挺著尖利暴烈的彎角,頓然止步,彷彿在打量著什麼,疑惑著什麼。 雖是背對著我,望著它遒勁龐大的黑色倒三角形身影,烘托著滿場人影的寂靜,我清晰地讀出這頭公牛的沖天怒氣與茫然。 『喀!喀!喀!』遠處柵門的敲響聲裡,出現了揮舞粉紅色披風的誘餌。 怒氣與茫然有了發洩的出處,重逾超過半噸的身軀,四腳像鼓槌般,捲著滾滾黃沙,像黑風般飆向粉紅色的晃動。 撲到的卻是個空,鬥牛士在這獰然墨黑的暴怒到達的前一秒鐘,閃進木柵門的保護中。 公牛怒氣發洩在木柵門的衝撞中,元氣,也這樣在消耗著。幾度的挑逗誘衝,馳騁滿場後,飆風的蹄有些遲緩了。 有助鬥士進場了,揚起披風,輪審來挑逗盛怒中的公牛。雖說是主鬥的前奏,主要是供主鬥士觀察公牛的攻擊習性,好定策略來鬥牛、刺牛的。但技藝高超的助鬥士表演,依舊能獲得滿場『歐雷』的喝采聲,表現不佳的,觀眾也絕不吝惜地噓聲不絕,或高聲大罵『嘛肉』。 不久,主鬥士親自下場『逗』牛,小試牛刀,掂一掂公牛的份量與習性,也讓觀眾一窺後來上場的死亡遊戲前貌。 刺 牛 士 騎 馬 進 場 幾個回合後,號角響起,進入了正式濺血鬥牛過程的第一幕:『長矛階段』。 兩位身穿錦衣、腳披護甲、手執長矛的刺牛士 (picador),騎著戴了眼罩、周身披著過膝的護障的高馬,緩緩地馳進場來。 屢招戲弄,卻每次撲空的野牛,早已心急氣躁,一見新敵入場,就怒氣沖沖,直奔馬匹而來。犄角聚集著全身的蠻力,連人帶馬,推頂到紅柵牆下。可憐的馬,據說在未發明現代保護力絕佳的護障前,一場鬥牛下來,讓牛角破肚穿腸,死傷十隻馬匹是常見的事。 牛馬對峙間,馬背上的刺牛士將長矛,用力地向牛頸與肩胛處猛戳,刺破血管,進行放血,消耗其體力,測試公牛的力道,激發它更大的怒氣,並讓旁觀的主鬥士更瞭解公牛的深淺。 花槍手全神貫注,要將花槍刺進牛背上 第二幕是『花槍階段』。 刺牛士策馬離場,數位手舞著粉紅色披風的助鬥士入場,輪番地逗弄公牛撲空攻擊,一則展現技藝,一則消耗公牛體力,最後輪到雙手持花槍的花槍手(banderilleros)上場表演。 『喂!喂!喂!』花槍手清越的華語吆喝聲,吸引了觀眾和公牛的目光。 學乖了的蠻牛,不再魯莽地衝向發聲的花槍手,前蹄踢著黃土,直視著他,度量著…。 花 槍 手 將 花 槍 刺 入 牛 背 的 剎 那 黃色錦衣的花槍手,上半身向後傾斜5到10度,踮腳,伸直著前腿,仰著頭,收著下巴,全身散發著君臨不可一世的驕傲雍容。雙手高舉著花槍,定睛盯著蠻牛的雙眼,挑戰著蠻牛的勇氣。 箭步似的,狂牛如黑色火箭,飛逝而來,直逼花槍手。連遠觀的我,都能感受到滾滾而來的騰騰殺氣。 只見氣定神閒的花槍手,斜移半步迎上,縱身一跳,雙手奮力向下。飛牛擦身而過,人牛稍合即分,在那電光石火的交會間,70公分長,有著倒鉤箭頭、紅黃相間的花槍,已危顫顫地掛在牛脊的雙側。 鮮紅的血,流在黑得發亮的牛毛上;揪心的痛,扯在寬廣的牛背上;轟天雷動的歡呼聲,響徹在碧血黃沙的鬥牛場上。 如斯三次,射的準,六枝花槍像吸血鬼般,鉤纏在漸漸力竭牛背上。射不準,或花槍手的勇氣不佳,姿勢不優美,真性情的西班牙人不但連連地噓聲跺腳咒罵,而且會將才用5歐元買來的座墊,丟進場內洩憤。 牛,也是真性情,衝刺不成,反被花槍射中,惱怒地回身追擊。不是被其他助鬥士用紅披風引開,就是追著沒有披風可欺敵的花槍手,害他拔腳狂奔,跑到護牆邊,一躍跳進牆內,氣得狂牛砰砰然猛撞護牆洩憤。 牛背上已是血跡斑斑,最後一幕『死亡遊戲』上場。 號角再起,主鬥士 (matador) 入場,其他人隱退到遠處,鬥場上只有主鬥士與牛,在即將西沈的陽光裡,用生命來舞動這一齣生死見真章的搏鬥。 持著紅披風的主鬥士,優雅地走進鬥場西面的陰影處。奔波纏鬥十多分鐘的公牛,急促地喘著氣,鼓動著肺葉,腹部像鐵匠用的黑色鼓風器,上下不停地抽動起伏著,爭取著呼吸最後幾口氣的機會。 不再奔波追逐,主鬥士採『立旋』以逸待勞的招數,氣定神閒,立姿不變。待奔牛近身,才拉直身軀,低首,一手插腰,使身體呈優美的弓字弧形,一手張開大紅披風,斜裡一揮,腰力一扭, 讓仰挑的牛角撲空,牛身向前奔去。 瀟灑轉身,走兩步,又開始另一回合不同優雅的舞步。 太多的鬥牛技藝與舞步在發揮,如立旋、迴旋、屈膝旋、跪地旋、蝴蝶旋、誘騙旋、弓箭步、跐足蹬、迎面、側身、背立等琳瑯滿目。 鬥牛士忖度著蠻牛的習性,揮灑著不同的技巧,展現鬥牛者的技能、膽識與魅力。單手持劍揮舞披風秀力道;背面換手耍誘騙;腿側滑扭腰,讓牛貼身而過,展現背力與平衡;屈膝跪地玩花招;逗牛繞圈試功力;甩披風,讓紅巾拂牛面而過,激怒挑逗公牛。 無論是耍弄野牛在肘邊、腰際追轉,或面對半噸牛魔王的近身衝刺,總要保持泰山崩於前而不亂的從容。雖然錦衣沾滿了鮮紅的牛血,但主鬥士仰著頭,永遠要表現出睥睨死神的勇氣,全身流竄著倜儻風流的高傲與尊貴。 鬥牛場上,人牛的互動,雖緊繃著死亡的張力,卻也流露出人獸跳探戈舞時,夾雜著尊傲、高雅與狂野不羈的美感。 沒有不散的舞宴,25分鐘,三劍之內,必須取牛性命。不然三場失手,主鬥士將永遠從鬥牛場中除名。 絕命劍出鞘了,主鬥士左手持披風,右手持劍,等待最佳的時機,給鬥牛最後的一擊。 持劍,與眼齊平,踮腳,運氣,跳躍,出手下壓,劍入牛身後,須抖腕使劍稍微左彎,以刺破心臟主心室,或切斷大動脈。這一氣呵成的屠牛動作,要疾如風,快如電,準如矢,牛才能劍到命除,否則就破功,需再重來。 通常鬥士的致命絕招有二:人與獸相對立定,然後互攻,稱之『捷足』 (volapie);人立定不動,待獸來攻,叫做『待戰』(recibiendo)。後者必須手準膽大,很少見。而絕命劍除了殺牛,不得觸碰到牛身,否則救是違規,會罰重款,或坐牢。 第一場主鬥士是全場鬥牛士中最頂尖的。果然,在眨眼的瞬間,還沒看真切,還沒弄清楚怎麼一回事呢,只見遠處的蠻牛前腳一軟,跪了下去,整個身體立刻癱瘓在黃沙土上。 原來主鬥士俐落的一劍,切斷了大動脈,生氣蓬勃的龐然大物,立刻斃命歸陰,痛快地結束了第一場鬥牛。 蠻牛前腳一軟,跪了下去,整個身體立刻癱瘓在黃沙土上,一命歸西 馬伕趕來並轡、裝束著花飾的三匹馬進場,掛著牛角,拖著牛屍繞場巡行。全體觀眾起立,『歐蕾!歐蕾!』歡呼聲四起,不少人揮舞著白手帕或帽子,對鬥牛生前的英勇,獻上最後的敬意。 沒有中場休息休息,號角聲又起,另一場鬥牛開鑼了。 通常整場的鬥牛共有六場次,由三位主鬥牛士各鬥兩場次,殺兩頭牛,每場次的時間約為20分鐘左右。第一、三場的主鬥士技術最佳,第三、六場的最弱。 說真的,對外行看熱鬧的我而言,看第一場興致勃勃,看第二場已開始興致缺缺,在看第三場,注意力幾乎全放在鄰座唐璜先生的即時表演上了。 雖是外行,但有了前兩場的訓練,也能從第三場鬥牛士們不流暢的逗牛動作裡,看出他們的技窮,與面對雄牛攻擊時的倉皇和心虛。 整場噓聲不斷,臨座的唐璜先生氣急敗壞地大聲怒吼著:『嘛肉!嘛肉!』。嘆息、詛咒聲也不斷。尤其看到主鬥士揮了第三劍,才勉強將牛撂倒,必須藉助助手用短劍匕首,猛刺牛的中樞神經,讓它一命歸西時,罵聲更高亢了。 氣到最高處,唐璜先生對著我,比手劃腳地用西語罵著,彷彿希望在和我互動的回饋裡,找到可發洩怨氣的出口與共鳴。可惜,言語不通,西班牙的熱情遇見亞洲人的靦腆,只有相對露齒微笑的尷尬。 第四場開場。依舊,衝進一頭茫然的蠻牛。十點鐘方向,響起喀喀作響的粉紅色晃動,蠻牛轉身尋聲衝去。 沒跑兩步,牛,居然摔了一個四腳朝天……全場噓聲大作,『嘛肉!嘛肉!』唐璜先生憤怒地狂吼著。 站起身來,牛,繼續衝向揮著粉紅披風的鬥牛士。還沒衝到人的跟前,牛,突然雙腳一軟,曲膝跪在眾人前。 太意外了,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戲碼?詫異的我,聽見滿場的噓聲咒罵外,全場響起有節奏的拍掌聲。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所有的人員退場,空蕩蕩的黃沙鬥場上,只剩下一隻黝黑色茫然的笨牛,在遲疑地踱著步。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突然牛鈴聲響起,鬥場裡走進八隻頭黑體白的母牛。望著一角雄赳赳的公牛,害怕的牛群相依偎著,猶猶豫豫地走向場中。 叮噹聲,喚起了公牛的注意,錯愕地望著進場的牛群,彷彿不知如何是好。 柵門又開了,牛群叮叮噹噹地轉身,進柵門出場,公牛似乎才恍然大悟,開蹄尾隨奔向柵門,跑出場外。開了我的眼界,也結束了這一齣戲碼外的鬧劇。 母牛群進場,利用色誘,將蠻牛誘惑出場,結束了這一齣戲碼外的鬧劇。 第四場鬥牛開始,好奇心減退的我,已開始覺得時間難熬了。終於,第六場鬥牛結束,馬匹拖著牛屍繞場時,雖然觀眾全部起立致意,但依舊是噓聲和咒罵聲不斷。 最後輪到鬥牛士們出場,應該接受觀眾的歡呼致意,和投來的鮮花,並按刺牛的水準高低,享受授與牛耳、牛尾或被從正門抬出的榮譽。可惜,那場的鬥牛士中只有第一場的主鬥士接受觀眾歡呼,最後一位是在觀眾的噓聲和丟擲坐墊的屈辱中,落荒而逃。 西班牙人就是這麼性情中人,而且活得淋漓盡致,面對勇敢的鬥牛士或公牛,絕不吝惜地獻出他們烈火般的熱情和尊敬。遇見失敗者的怯懦,也毫不客氣地,毫不保留地罵出嗤之於鼻聲的蔑視。 隨著退出的人潮,我沿著河邊走向旅館,夕陽餘暉在河面上灑著金色的燦爛,景色是這麼清幽宜人,但我心卻是澎拜的。 在殘酷的鬥牛場上,我上了寶貴的一堂人生哲學課 :
『就算是面對像死亡這麼可怕的威脅,我們不但要勇敢地迎上前去,而且要全力以赴、優雅地迎上前去。』 朱穎立 完稿於 台灣 風城 寄心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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