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性騷擾嗎? 大嬸家的燦爛人生(十五)

(前情提要)大嬸兒子衛明的企劃組與台寶電子執行長彭萬里聚餐。結束後，衛明送組長黎文姿回家，帶著酒意的文姿，情緒極度不穩，衛明只得跟她下車。彭萬里父女在回家途中，也聊著最近的變化。 

彭水晶說:說到很娘，今晚的男士好像都挺會持家，尤其是那個衛明，怕我做的舒芙蕾冷了塌掉，還跑來幫我端給大家。

彭萬里說:對，那位張山豐也來學我煎松阪豬肉，他對做菜的眉角，瞭若指掌。 

水晶遲疑了一下，開口:說實在的，老爸!你不需要再父兼母職了好嗎?我已經長大了。你該為自己著想，找個歸宿了。你還不到五十歲，還有大好人生可以享受。 

彭萬里拍拍水晶的後腦勺說:小女生，講話老氣橫秋，活像在說教。叫我歸宿到哪個枝頭?

水晶說:比如那個，你以前的秘書--范妮莎就暗戀你好久。

她爸爸說:她請調上海之後，已經在那兒嫁人了。

水晶說:我只是舉例，意思是說，我已經過了叛逆期，你交女朋友不用顧慮我會反彈，大膽去找你下半生的伴侶吧! 要我幫你找嗎?

彭萬里沒接話，反而陷入沉思。

水晶說:莫非你已經鎖定什麼人?

彭萬里說:彭小姐，妳才是整晚眼睛都鎖定在，那位帥哥衛明身上。

水晶笑瞇了眼說:對不起，有那麼明顯嗎?人家我本來是純欣賞帥哥，後來發現衛明也很體貼，很有親和力。而且你不是說他在簡報時，有股初生之犢的霸氣嗎?

彭萬里說:這個衛明，年輕輕的就很大器，遇到場面很鎮定，將來應該可以獨當一面。不知道，是怎麼樣的家庭培養出的孩子?

……..

黎文姿中途下車，帶著酒意的腳步不穩。衛明上前扶她，發現她仍在顫抖。

文姿對衛明說:衛明先生，你是個見義勇為的年輕人，我很感謝你保護女生的用心。

文姿繼續說:可是，你沒辦法進到我家來保護我和我媽媽。

衛明說:家，不是最安全的避風港嗎?

文姿停下腳步，哼了一聲說: 這你就有所不知。

酒意中的她拉著衛明，在路邊社區公園的椅子坐下，她伸出食指對衛明說:有為的年輕人，你沒聽過家暴這個名詞?還是動詞?

文姿說:我在楚門世界佈景般的避風港長大，從小目睹我媽為了維護家庭的完整還有我爸名教授的形象，一直忍受我父親語言與肢體的羞辱。

文姿說著說著，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臉頰:而我，不但沒有挺身而出救我媽，反而選擇趨吉避凶，我拼命把書念好，爸爸就不會挑剔我。

衛明拍著文姿的肩說:妳千萬不要自責，妳當時只是個無助的孩子，怎麼可能反抗?

衛明說:即使現在長大了，你仍然會被以前的生活模式制約。

文姿用哭糊睫毛膏的眼睛，看著衛明說:未經世事的年輕人，你怎麼懂得那麼多?

衛明將西裝口袋裝飾用的小手帕給文姿拭淚，一面說:我媽在基金會處理不少家暴事件，她會聊到一些案例。對了，妳願意的話，我可以請她協助妳，她還認識很厲害的諮商師，也可以推薦給妳。

文姿說:謝謝你!懂事的年輕人，我心情好多了。好像看到一點光明。

這時文姿才發現身旁的衛明手臂環繞著她，衛明想到這個安撫文姿的動作不太妥，正想縮回手。

文姿卻說:不要動，就這樣給我靠，可以嗎?

靜靜地靠著衛明溫暖結實的肩膀，文姿的熱淚，隨著心裡的浮上的暖意不斷地流下。她想著:從來從來沒想到，有一個男人可以靠，可以瞭解我、可以聽我說…。

她內心呼求:拜託這一刻不要終止，不要收回你的手臂。

臉頰乾溼了幾次後，文姿終於坐直身子，看著衛明說:今晚謝謝你，讓我有機會卸下武裝，讓我有勇氣，暴露自己的軟弱與罪惡。

衛明看著哭成素顏的文姿，她清秀而脆弱的樣子，反而令他眩惑。

文姿察覺衛明看她的眼神變得複雜，她想:難道我這狼狽模樣，可以迷倒涉世未深的年輕人?還是我在騷擾屬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