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在我和兩個弟弟未成年前，家中有許多這種類似的全家福照片。只不過成年男人的位置後來為繼父取代。

父親是很嚴肅的人，我幾乎沒有他大笑的記憶。母親打小受西式教育，卻是十分傳統老派的女人，家庭觀念十分重。

我不知道這類的全家福照片是不是她的主意，但我依稀記得：每回要拍全家福時她有多慎重。我的辮子她一定給重新編，弟弟的衣服都是整了又整，她自己更是一定薄施脂粉、穿上玻璃絲襪和旗袍。

這張全家福應是在民國44年前後拍的，我大約是小三，大弟五歲，小弟兩歲。母親應是35或36歲，父親37或38歲。

遺傳真是可怕。對照我三十幾歲時的照片，我和母親除了衣服不同，我較愛對鏡頭笑。母女倆竟連髮型都相似。而她現在不止說不認識我、沒有女兒，還嚴詞道：「我沒結過婚。」

老天開的玩笑何其殘忍！

20040625

附：我一直很瘦，但頭髮卻多又密。瞧我辮子有多粗便知。我穿的是當年流行的小女生洋裝。方形領口泡泡袖、打折斜裙、腰上兩旁縫有長帶，往後腰繫成蝴蝶結。

照片掃描：Jason
照片修改：巴斯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