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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7/01 15:53:03瀏覽557|回應0|推薦2 | |
參加2012外亞維儂藝術節的團隊和節目裡,還有三缺一劇團帶去的《男孩》,這個讓我大哭的戲。 《男孩》的製作是魏雋展親身體驗而創作,訪問時就覺得又沉重又心疼。 取自舊文《伴在病榻邊緣的勇氣 《男孩》踢踏尋親》: 對小魏來說父親一直是英雄式的存在,魏爸爸早期在黨外活動裡扮演重要角色,家裡冠蓋雲集常有名人進出,腦幹長瘤後昔日巨人倒下,在床上逐漸萎縮,從小魏國小開始躺到大學。 當大家還在賣場跟父親玩你追我找的遊戲,或和父親因為青春期叛逆而翻桌時,小魏從爸爸那裏得到的已經是全然的安靜。面對不知靈魂在哪的軀殼,想著這是爸爸嗎?他躺在那裏不動,和過世了究竟有什麼差別呢? 漫長十年和家人一起哭泣、擔心經濟,小魏在大一那年接獲父親死訊,那種遺憾、難過卻又放下的心情,加上每次做夢幻想出的父親形象、搭飛機時覺得可以騰雲駕霧和父親團圓的感覺,都讓小魏想著要做個戲講關於父子之間的那些小事。 這樣的經歷或許大家都有過,我因為是獨生女,上面都是老人家,那種一次次的恐懼和害怕也都非常深刻。 小魏選擇用偶來做戲,沒有比這更合適的媒材了。 從材料、拓臉到操作,這些小東西不用言語、以精練的肢體動作就能讓全場知道故事說什麼;「舞踏」則是源自日本二戰之後發展的現代舞,用發自內心而非西方系統的肢體語言,表演者還全身塗白粉,表演痛苦、絕望等現實人生感受,小魏伴父親臥病在床十年,他也等於看了十年的舞踏。 後來看戲用力的大哭,飆淚寫下心得《三缺一劇團《男孩》 笑氣和淚彈齊發》: 三缺一劇團的《男孩》讓照顧臥病親人的男孩、和奶奶拾荒的男孩、童年都花在開刀房的男孩,三個不同世界的小朋友化身成偶人,在劇場裡同台,他們追尋父親的身影、健康無憂的體魄、或在生活裡可以隨時作樂的雅興。 若你/妳被可愛的劇名吸引,或認為沒有台詞的偶戲想必很愉悅輕鬆,下場會跟我一樣,除了備好丹田和手掌在笑點及喝采處派上用場,雞母皮和眼淚更會不請自來。 上賊船啦!好慘。 病房裡心電圖和點滴一應俱全,男孩在床邊做功課、調點滴,探視沒有意識的老爸,很乖。摘掉眼鏡窩桌上打盹,窗外的雲飄進病房,捲走他和老爹,彼此各自展開一段旅程。 於病房長大的男孩,枯燥的生活裡有密友檯燈,一起玩影子遊戲、躲巡房檢查,劇組用音樂和道具,輕鬆誇張地呈現病童挨針、進開刀房動手術情節,形影不離的檯燈更顯貼心,總找得到伴的病童更顯幸運。 最後病童看到踏雲夢遊的男孩,興起趴趴造的心情,檯燈想跟,但插頭一拔燈也滅了,病童握著插頭,面對生命裡全然的黑暗,發怔。 《少女的祈禱》樂曲中搭著搜瓶羅罐的聲音,昏黃路燈照出滿是垃圾的街景,一對拾荒祖孫在大家吃晚飯時,用他們自己的方式享受天倫樂,撿垃圾投籃比賽、小男孩踢蹋起舞、祖孫give me 5,都在演員熟練的動作中流暢成形。 然而怪異的事發生,前一幕生病的父親出來找尋不一樣的身體,和各式回收物組成奇妙的形態,並與男孩合作輕鬆的打擊小品,最後生病的父親離去找尋自己的兒子,拾荒小男孩則像劉謙上身一樣開竅,可以泰然地指揮垃圾自動分類歸位,嚇得奶奶乒乓喘。 雲遊中的病父和照顧者男孩終於相遇了,雲海形成爸爸的驅體,有溫暖的手、厚實的胸膛,還有能接住跳躍男孩攬到胸前的力氣。男孩和爸爸擁抱、玩樂,但接著暴風捲走父親的全部,男孩摘起自己的頭,讓父親乾癟的頭植到自己健康的身體上,父親不捨、也無法使用新身驅,步伐沉重怪異,最後又把身體還給了兒子。 夢醒了,父親仍舊臥床,男孩仍要上學。走出舞台進入觀眾席,男孩一掏口袋,一朵雲飄上了天,什麼也沒改變,又好像什麼都變了一回。 正因為完全沒有台詞,觀眾反而像是閱讀書本一樣,能自行賦予畫面意義,在心裡自主念著每個角色的對白、對照親身經驗設身處境,然後在偶人一個擊掌裡忍俊不禁,又在一個擁抱裡淚流不停。 記得電影《阿甘正傳》開頭和結尾裡,出現和離開的那片葉子嗎?總覺得那個和《男孩》裡闖入又淡出、串起整場的雲朵一樣。編導魏雋展的設想是,很重的東西,最後用個很輕的感覺帶過。 我的感想是,輕個頭啦,君不聞啜泣聲四起?也不見好幾加崙的眼淚灑牯嶺街劇場?週邊商品應該出衛生紙包/捲/筒,《男孩》的輕,可是比你們想像的重許多哩。 很好奇《男孩》的亞維儂效應,屆時一定有很多洋妞的洋眼淚潰堤,等著看南法艷陽下的淚海閃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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