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殘歐·亨利及魯迅

　　　　——隨筆·四千三百八十六

　　「以文字風格來說，我喜歡〈臭不要臉老畜牲〉、〈老烏龜〉這種屬于那個時代的地方語言和〈那一夜〉那種純美的語言。」

　　一位朋友來函，又談到了我最近的這一批小說、與過去的那些小說的比較。

　　爲何要寫最近的這一批小說呢？我在〈超越世界三大短篇小說巨匠〉一文之中、已說過——爲了可比性。如果我不用歐·亨利結尾式把契诃夫、莫泊桑、歐·亨利都打趴下，別人以爲我不會（過去只有一篇〈很黃很暴力〉，不能說明問題）。

　　如今，我以〈愛的驚喜〉超越了歐·亨利的〈麥琪的禮物〉、以〈找個理由〉超越了歐氏的〈愛的犧牲〉、以〈初吻〉超越了他的〈最後一片樹葉〉，我還以〈校園愛情〉超越了莫泊桑〈項鏈〉，就給人們提供了可比性。我爲何要這麽一一對應地說，我不說、大家自己去體會。

　　而用歐·亨利結尾式寫作，我還將繼續段時間，爲的是——我不僅要打敗他們，還要占優勢。如同魯迅，誰敢說我的小說不如魯氏呢？沒有人。除非他啥也不懂。

　　順便說說魯迅。說魯迅的小說，人們必提〈阿Q正傳〉。其實，阿Q這個人物，魯迅把它寫成了漫畫式的標簽。漫畫式，懂吧？至少在小說中，漫畫式不是難、而是淺（在繪畫中，其實也差不多）。

　　首先，魯迅他不可能懂，文學作品的主要功能，是傳遞人類的思想感情；就思想感情而言，首先就是愛。魯迅，把文學作品當作批判的武器，所以、他不自覺地在傳遞一種恨。

　　其次，魯迅他不可能懂，像阿Q這樣的人物，要把他寫得既可恨、又可愛，才可能脫離糟蹋式的漫畫標簽；而拿捏可愛與可恨之間的分寸，則是高手的功底。

　　好，就透露這麽點天機。玩殘歐·亨利及魯迅，是我最近的目標。其實，歐·亨利與魯迅一樣，是被誇大了，至少他的〈鍾擺〉、〈帶家具出租的房間〉等很差，〈閃亮的燈〉、〈命運之路〉等也沒啥意義。

　　不過，〈麥琪的禮物〉、〈愛的犧牲〉、〈最後一片樹葉〉及〈感恩節的先生們〉、〈女巫的面包〉等，確實不錯。除了我，又還能有誰、可能挑戰他呢？莫言？他就做他的、大頭夢吧！

　　　　　　　　　　　　　　顧曉軍 2020-12-27 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