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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板鲁迅的小说
時事評論雜論 2024/12/23 20:44:40

叫板鲁迅的小说

 

    ——随笔·五千一百六十二

 

  在〈这是一位超过了鲁迅的作家〉一文之后,有网友说我「蹭死人热度」。

  我以为,这句话看起来似乎非常聪明,其实则是大错特错。

  如果「蹭死人热度」这话成立,那么,我们常见的抗战剧,岂不成了——蹭日本死人的热度?

  此外,就是有人把鲁迅捧到了天上;好像鲁迅那二三十篇小说,就是中国过去、现在以及未来的小说的天花板。

  如果以上之所谓的道理成立,那么,中国的作家们、岂不是一代不如一代?

  而中国作家一代不如一代,又怎么走向世界、与外人比呢?

  中国的作家、中国的文人,一定不会一代不如一代;未来的中国,也一定会有世界级的大家。

  我坚信这一点,所以,我叫板鲁迅的小说,以我的能力、捅破鲁迅这块天花板,自然也为了中国未来的同仁们。

  记得,我已经相继发表了〈顾晓军与白左及作家对小人物暨民众的不同〉(其中,含我之小说〈兵马俑〉)、〈这是一位超过了鲁迅的作家〉(其中,含我之小说〈臭不要脸老畜牲〉);此外,还发了〈九月随想(三·之八)〉(其中,含我之小说〈深深地埋进历史里〉)。

  今天,我再以短篇小说〈裸跳〉及石三生和卢德素当年所写的评论〈我比你还要脏〉与〈也谈《裸跳》:无力护花,有泪浇花〉,叫板鲁迅的小说。

  鲁迅的小说,不附;因,网上能找到,有些还进过教科书。

  我的短篇小说〈裸跳〉,以及石三生和卢德素的评论,均将附于本文之后(〈裸跳〉,见《顾晓军小说【一】》一书,2015年出版;〈也谈《裸跳》:无力护花,有泪浇花〉,则见《向诺贝尔和平奖、文学奖推荐顾晓军》一书,2018年出版)。

  本篇,预计在明年初发表(原因如前,不再赘述)。

  希望读者在比较之后再跟帖,谢谢!

 

              顾晓军 2024-12-3

 

【附一】也谈《裸跳》:无力护花,有泪浇花

 

    ——读顾晓军小说《裸跳》

 

  《裸跳》是顾晓军先生 2012年3月12日写的短篇小说,讲某校高二某班班花反抗副校长性侵而裸跳,从初一起就暗恋班花的歪拐目睹其凋零,痛责自己无力护花,每个礼拜去墓地流泪祭奠班花,倾诉衷肠。悲惨人生(班花),凄美爱情(歪拐),苦熬日子(歪拐爹娘),小人物的艰辛和命运,如泣如诉,跃然纸上。

  石三生当天就写了《我比你更脏》一文,评论这篇小说,说了许多题外话,比如关于两个姓沈的女子之案件,眼前的沈禾裸跳,不了了之,六十年前的沈崇受辱,惊天动地。真正表达看法于这篇小说的是这两段话。

  “顾晓军先生的《裸跳》是荒谬的,荒谬地将完全不可能交集的大美与极丑硬生生撮合在了一起。在《裸跳》中,除了班花未有只言片语的空洞而苍白的美丽。整篇小说可以说是集人性丑陋之大成:歪拐是丑陋的,从外表到内心,充满着龌龊,即便可以说那只是青春的懵懂;歪拐的爹是丑陋的,日日浸淫在用无数的绿帽子换来的革命小酒与菜肴;歪拐的娘是丑陋的,无论她有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或为歪拐求学、为了歪拐的爹酗酒所迫;副校长是丑陋的,可叹那样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牲竟然偏偏要代言政治课,偏偏要满口仁义道德。”

  “《裸跳》是成功的,作者只用了区区两千字,大千世界便跃然于纸上,其对读者心灵产生的震撼,毫不逊色于雨果先生几十万字的《巴黎圣母院》。如果说雨果先生的笔下,描绘的是人世的爱、欲、情、仇。即使那卑鄙的副主教大人,亦叫人有可恨处、可怜时。那么在顾晓军先生的笔下,爱与恨仿佛已经超然于世外,作品中只剩下了人类最原始的欲望:歪拐的娘不顾邻里的指戳,坦然地以自己的‘舞技’换回支撑一个家的必须。副校长只是贪婪于班花的美色,竟敢在区区一节课间操的空隙兽性大发,把了一个学校圣地当了青楼,把了那金枝玉叶的班花当了窑姐。”

  我同意石三生对小说中制造人间惨剧的坏蛋——副校长的批判,不同意他对班花、歪拐、歪拐娘、歪拐爹的判决。

  在小说中,班花的美丽是实实在在的、夺人心魂的。我们来看一看小说借歪拐的眼描写班花裸跳:“待歪拐赶到楼下、教室的窗下,班花已全裸着跳了。象一道白色的闪电,歪拐顿时懵掉了。”“虽教室在五楼,歪拐看到班花探了探头,就抱着衣裳、全裸着爬上了窗子;只稍稍迟疑了一下,班花就跳了下来。歪拐看清了那白皙的身子、饱满的乳房,还有毛、还有血,那大概就是处女血吧?”班花,不但肉体美丽,而且灵魂美丽,因此才有这裸跳的壮美和惨烈。这是一个自由女神的形象,是从禽兽的魔爪下挣脱出来、作永恒抗争的形象,超越了我国历朝历代烈女。

  小说写歪拐,从他又一次祭奠班花、用纸巾轻擦墓碑班花遗像、泪如泉涌下笔:“歪拐掏出张纸巾,给墓碑上的班花擦着脸,反复地轻擦着。擦呀、擦呀……歪拐的泪水,就流了出来。”如此有情有义之人,怎么能说“是丑陋的,从外表到内心,充满着龌龊,即便可以说那只是青春的懵懂”的呢?

  况且,歪拐过去身体也健康,“小时候,不歪也不拐,歪拐有照片可以证明。但,他不愿意给人看(毕竟,美好已不复存在了),他珍藏着。歪拐也记得自己活蹦乱跳、淘气的样子。”珍藏外在的美,追求的是内在的美。“歪拐虽然腿拐了,鼻子、脸、眼也都歪了。可他上学总是不用家里操心,成绩也总是不好也不坏。……歪拐曾经发愤努力过,想成为班上的尖子,可总也没有成为现实;歪拐也曾经自暴自弃,但也掉不下来。没事,他就注意每一位老师、每一位同学。”虽然能力有限,但是上进心常在,何丑陋之有?

  或许爱班花是个错,尤其是这样希望:“该往桂花树上跳、或往冬青树上跳,怎么能往化粪池的水泥盖上跳呢?……”、“即使班花摔成植物人,也要她。”、“自己,每天下班回来,就给班花擦、洗,喂饭、喂水;而后,就搂着她睡觉。”但这不过是人之常情、退而求其次而已,得不着完美的班花,得着残缺美的班花也心满意足,这是真爱的心理。

  或许他明知副校长会对班花使坏而不说,是内心丑陋的表现,可是事情还在猜测中,他说出来有什么用呢?人家不会信,还会遭遇副校长的打击报复,且把自己暗恋班花的心事隐私曝光、惹来嘲弄。所以他什么也“没有说”,是可以理解的,他后来为自己什么也没有说,向班花忏悔,是值得我们同情的。这里没有丝毫丑陋的地方。

  班花生前,人人喜爱,班花谢世,真正着急和维护的唯有歪拐:“只懵了一小会,歪拐就立即清醒了,发疯似地挥舞着拐、驱赶着同学,大喊大叫:‘不许看、不许看!不许看……’”

  班花安葬后,真正记得班花的、长相厮守她的也唯有歪拐:“哭累了,歪拐搂着班花的墓碑睡着了。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 一阵冷风吹来,一个激灵、歪拐醒来,望着墓碑上班花的遗像,他忍不住地亲了一下。做完这个动作,歪拐忽然觉得了什么,他艰难地跪下来,道:‘班花,我不是猥亵你,我是真的爱你;你死了,我也会永远爱你!’ ……歪拐,收拾好东西,把墓地打扫干净,给班花鞠了三个躬,轻声道:‘下个礼拜,我还来看你,呵!’而后,才一瘸一拐地离去。”

  小说结尾,告诉我们真正懂得歪拐美丽心的人是美丽的班花:“墓碑上的班花,始终微笑着。她那双很美很美的眼睛,注视着歪拐在夜色中、一拐一拐地渐渐远去。”

  在我看来,《裸跳》里的男女主角,歪拐和班花,都是最美的人。可以肯定,石三生误读了这两个小人物的美丽。石三生还误读了歪拐娘和歪拐爹两个“小人物的艰辛和命运”,他们虽然称不上美丽,但也不丑陋。

  根据小说的描述,我们知道,为了医治歪拐的小儿麻痹症,夫妻二人倾家荡产了,而且不知碰上什么霉运,夫妻双双失业了,全家生存就靠歪拐娘“跳舞挣钱”维持了,歪拐爹“是革命的小酒顿顿醉,管他喝得累不累”,其实喝的是苦酒、闷酒。即使如此困顿,夫妻依然有情分,歪拐爹还能说出良心话:“我比你还脏。”这是不可原谅的“丑陋”么?歪拐就没有一句话责备他的父母。石三生从中读出歪拐娘和歪拐爹的“丑陋”,只能说明他的见识与歪拐一家的街坊邻居差不太远。

  我觉得读顾晓军先生的小说,有必要记住他最近的誓言“反正不干老百姓”。(《叶剑英“几次出手”的预兆--顾晓军主义:大脑革命•之二千五百零一》,顾晓军 2014-6-2 南京),以及过去常说的“亲近小人物”。

 

              卢德素 2014年6月4日

 

【附二】我比你还要脏

 

  读到顾晓军先生隐没一日,即创作出来的最新小说《裸跳》时,就想起了卢梭在忏悔录的开篇所说:万能的上帝啊,请你把众生都叫到我面前,让他们听听我的忏悔,让他们为我的种种堕落而叹息,让他们为我的种种恶行而羞愧。看看有谁敢说“我比这个人更好!”。

  《裸跳》延续了顾氏小说最经典的将大众词汇具化为人物符号的风格。歪拐与班花,一男一女,丑陋与美丽的各自极端:班花一直都灿烂美丽;歪拐小儿麻痹后腿拐脸歪。如此精神面貌错乱的两个人,除非有非可抗力发生,他们之间或许永远都不会发生任何故事。直到那一跳发生后。。。

  读《裸跳》,让自己想起北京两个相隔半个多世纪的姓沈的女人:一个是两会之前才跳楼的育英中学的沈禾;一个是解放前制造了轰动中外学潮的沈崇(百度百科)。沈禾裸跳,死的不明不白、无缘无故,甚至连个刑事案件都算不上;沈崇被奸,奸的激起全国公愤、群情激昂,以致演变成政治事件,军事法庭都不得不对“强奸犯”皮尔逊作出有罪判决。

  沈禾裸跳,好像也见到当日很多媒体发出了质疑,好像也有很多网民表达了自己的愤慨。可当人们面对警方次日就作出的非刑事案件结论时。你还能说什么呢?

  好像也有一些弱弱的声音在质疑:有没有像对沈崇一样,做一下私处的鉴定?

  以今日之科学,当然不会再像六十多年一样,只能对沈崇做一个“他们的检查发现了她的私处有若干轻伤,表明她过去没有多少、或可能从未有过性经验,但那些轻伤和割伤也可能是合奸引起的。”有没有被啥副校长强奸或合奸,只需做一个医学上最微末的鉴定,就可以堵住众生非议的嘴。可惜这样举手之劳的事情,已经注定了是不会有人去做。

  也好像有人说,那么高级的一所学校,不是到处都有摄像头吗?为什么不直接公布一下事发时的录像呢?

  是啊,录像呢?

  如果不出意外,那录像肯定会在沈禾将要脱衣之时,就羞涩地闭上了眼睛。机器智能化的标志,不就是将学会像人类一样思考、像人类一样非礼勿视吗?

  顾晓军先生的《裸跳》是荒谬的,荒谬地将完全不可能交集的大美与极丑硬生生撮合在了一起。在《裸跳》中,除了班花未有只言片语的空洞而苍白的美丽。整篇小说可以说是集人性丑陋之大成:歪拐是丑陋的,从外表到内心,充满着龌龊,即便可以说那只是青春的懵懂;歪拐的爹是丑陋的,日日浸淫在用无数的绿帽子换来的革命小酒与菜肴;歪拐的娘是丑陋的,无论她有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或为歪拐求学、为了歪拐的爹酗酒所迫;副校长是丑陋的,可叹那样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牲竟然偏偏要代言政治课,偏偏要满口仁义道德。

  《裸跳》是成功的,作者只用了区区两千字,大千世界便跃然于纸上,其对读者心灵产生的震撼,毫不逊色于雨果先生几十万字的《巴黎圣母院》。如果说雨果先生的笔下,描绘的是人世的爱、欲、情、仇。即使那卑鄙的副主教大人,亦叫人有可恨处、可怜时。那么在顾晓军先生的笔下,爱与恨仿佛已经超然于世外,作品中只剩下了人类最原始的欲望:歪拐的娘不顾邻里的指戳,坦然地以自己的“舞技”换回支撑一个家的必须。副校长只是贪婪于班花的美色,竟敢在区区一节课间操的空隙兽性大发,把了一个学校圣地当了青楼,把了那金枝玉叶的班花当了窑姐。

  读罢顾晓军先生的《裸跳》,再次搜须那早已风平浪静的育英中学裸跳案,竟然看到一篇自称是“北京市育英中学高二一班全体同学”发的帖子。你可以不相信警察、不相信学校当局。可你有什么理由不相信沈禾的全班同学呢?一个连自己的父母都感到奇怪的裸跳事件,别人除了奇怪,还有什么值得想入非非的呢?

  这篇育英中学的帖子,又让自己想起曾经三言两语就让一位老先生删除了文章的故事。那老先生有一个很优秀的儿子,从幼儿园到北大,一直都担任各个阶段的班长。好像也是在高中做班长时,有一个同学不小心打坏了教室的黑板。班主任把全班同学都查了个底朝天也没有结果。问班长,班长来个宁死不屈、拒不交代是谁干的后。一怒之下,来了个罚偏择众,最后全班同学掏钱买了一块新黑板。老先生把这样的一个故事写出来,本来是要卖弄自己的儿子不但学习优秀,人品更出众。石三生却认为老先生是当局者迷,他那儿子如此行为不但不是美德,简直是缺德。那班长为了自己的私德让班里那些没有犯错的学生跟着他一起受到了不应有的惩罚。老先生看后仿佛恍然大悟,随即删掉了自己的文章。

  那篇以育英中学全体同学的名义发布的帖子,是否也存有以某些人的私德裹挟大众的因素呢?即使未必真有阴谋,只是以几人就冒充全班同学的名义,就很让人不能不有所疑惑了。不是说:课间操时间,所有人都到操场上去了吗?那些到了操场上的沈禾的同学们,又是怎样看到教室里发生的是是非非呢?不曾看到,却又要说那三个同学看到的都是真的!这难道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诚信问题吗?

  据有些史料说,那沈崇是D 的地下工作者,沈崇事件是色诱米国鬼子犯罪。对此,石三生表示怀疑。但一个妙龄女子,为何要在一个兵荒马乱的年月,在晚上八点多钟以后还要独自一人去看电影呢?沈崇不说,恐怕也没有人会想得明白了。反正,自己读顾晓军先生的《裸跳》,想到了沈崇,也想到了沈禾。唯感遗憾的,却不过是那沈崇事件更像一个意外。而沈禾同学的裸跳,才真的应该算是一场政治事件了。沈崇意外,能借此赶跑了美国鬼子;沈禾裸跳,却只是以不慎坠楼就匆匆了结。同是北京、同是姓沈的女人,前后只差了六十余年,其谬差了可只千万里?

  看不懂如今的世事。也不清楚顾先生的《裸跳》有啥寓意?只觉得歪拐他爹比卢梭说的更干脆、更震撼人心:我比你还要脏!

  或许,那原本美丽的沈禾,她绝不会像班花一样有一个歪拐的同学,也绝不会有一对比“我脏”还要脏的爹娘吧?

 

              石三生 2012-03-12 

 

【附三】裸跳

 

    ——顾晓军小说•之一百三十四(五卷:裸跳)

 

  歪拐掏出张纸巾,给墓碑上的班花擦着脸,反复地轻擦着。

  擦呀、擦呀……歪拐的泪水,就流了出来。

 

  拿出瓶矿泉水,边拧着瓶盖、边对着墓碑上的遗像,歪拐道:“班花,以水代酒吧,呵!”

  歪拐,把矿泉水极小心地斟在瓶盖里,而后,撒在班花碑前的墓地上……

  一盅、两盅、三盅……

  做完了这些,歪拐才斜着身子侧坐下来,把双拐合拢在一处,搁到一边去。

 

  还没有说出话来,歪拐就又流泪了。

  把给班花擦过脸的纸巾,翻了一面;歪拐,给自己、擦着那象断了线儿的泪珠串。

 

  小时候,不歪也不拐,歪拐有照片可以证明。但,他不愿意给人看(毕竟,美好已不复存在了),他珍藏着。

  歪拐也记得自己活蹦乱跳、淘气的样子。

 

  不知怎么,就得了小儿麻痹症。

  爹背着、娘跟着,到处求医……这些,歪拐也都记得。

  总也没有办法治好。

  歪拐就只得重新学走路了。当然,是杵着双拐。

 

  不知道是不是与腿拐了有关,后来,鼻子、脸、眼,也都歪了。

  上学后,就落了个“歪拐”的绰号。

 

  “班花,千万别怨我,我是想救你的。真的!”

  歪拐扶着班花的墓碑,哭出声来。

 

  那天,上完副校长代课的政治课,因为下一节是体育课、副校长叫大家都离开教室、到操场上去。

  副校长最后说:“班花,你留一下。”

  歪拐不能留,就尽快地下楼,他想如果真的发生、能不能接一下、或推一下。

  然,他不方便。同学们,也没有因为歪拐不方便、就让他先走。

 

  待歪拐赶到楼下、教室的窗下,班花已全裸着跳了。

  象一道白色的闪电,歪拐顿时懵掉了。

 

  歪拐虽然腿拐了,鼻子、脸、眼也都歪了。

  可他上学总是不用家里操心,成绩也总是不好也不坏。

 

  歪拐曾经发愤努力过,想成为班上的尖子,可总也没有成为现实;歪拐也曾经自暴自弃,但也掉不下来。

  没事,他就注意每一位老师、每一位同学。

  也许,歪拐用不着他爹操心了,他爹就开始操心上了革命的小酒。

  据说,人家是革命的小酒天天醉,他爹不、他爹是革命的小酒顿顿醉,管他喝得累不累。

 

  歪拐的爹爱上了革命的小酒,歪拐的娘就爱上了跳舞。

  但,人家跳舞费钱,歪拐的娘跳舞能挣到钱。

 

  “班花,我真的是想救你的、想抱住你,即使被你砸死、我也心甘情愿!可,那排冬青树、我跨不过去呵……”

  歪拐搂着班花的墓碑,嚎啕大哭起来。

 

  事情发生的当晚,歪拐失眠了、小鸡鸡铁硬铁硬。

  他,什么都看到了、都看清了。

  虽教室在五楼,歪拐看到班花探了探头,就抱着衣裳、全裸着爬上了窗子;只稍稍迟疑了一下,班花就跳了下来。

  歪拐看清了那白皙的身子、饱满的乳房,还有毛、还有血,那大概就是处女血吧?

 

  只懵了一小会,歪拐就立即清醒了,发疯似地挥舞着拐、驱赶着同学,大喊大叫:“不许看、不许看!不许看……”

  后来,老师说班花死了,给她盖上了学校的窗帘。再后来,广播通知学生都回教室去;老师传达了学校的规定,绝不允许外传。

 

  歪拐的娘从舞厅夜场回来,爹总是还在喝他的革命的小酒。

  爹从来不用买酒,酒由娘供应。

 

  娘回来的时候,爹总问一句:“回来啦?”

  娘就笑一笑,拿出一包猪耳朵或鸭脖或其他、或一瓶酒,放在爹睡的沙发前的茶几上。这时,爹也会笑笑。

  而后,娘就会自己去洗洗、上床。

  娘很少与歪拐说话,歪拐也从不让娘操心。

 

  院里的邻居们,都在背后议论歪拐的爹和娘。有时,也有些话头话尾飘进耳朵,说他的娘在外面有老姘,还不止一个。

  歪拐不知道中国是不是家家都是这样,但,他觉得会有很多人家是这样。

 

  “班花,我该早告诉你呵!副校长早就起歹心了,他眼神不对、他代政治课没有道理……”歪拐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哭声变成了干嚎。

  他的确早就发现副校长的心机了。因为歪拐没事时,总爱关注每一位老师和每一位同学。

 

  但,歪拐没有说,他从初一就喜欢上了班花、整整五年了。

  他没有说,知道自己配不上班花,轮不到他。他没有说,其实他想到可能会有裸跳的这一幕(按班花的性格)。

  他没有说,他曾想过,班花会摔伤或摔成残废……他没有说,没有想到班花会摔死。

  该往桂花树上跳、或往冬青树上跳,怎么能往化粪池的水泥盖上跳呢?

 

  歪拐想过很多、很远。即使班花摔成植物人,也要她。他知道,将来社区总会给他安排个或卖报或修鞋或其他什么的摊位。

  自己,每天下班回来,就给班花擦、洗,喂饭、喂水;而后,就搂着她睡觉。

 

  娘很少与歪拐说话,是因为他总是睡了。

  即使有时是醒着的,歪拐也装着睡着了、睡得很沉。

 

  这种时候,娘会叫爹上床去。

  而爹,总会说他还要喝一会酒,或说他已经习惯了在沙发上睡。

  有时,娘会发火:“嫌我脏?我是为了这个家!”

  爹会笑笑,说:“我比你还要脏。”

 

  爹没有脾气。歪拐从未见过爹发脾气。爹爱喝着小酒哼小曲、哼些很革命的歌--

  “天大地大不如党的恩情大,爹亲娘亲不如毛主席亲;千好万好不如社会主义好,河深海深不如小酒的感情深!”

 

  哭累了,歪拐搂着班花的墓碑睡着了。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

 

  一阵冷风吹来,一个激灵、歪拐醒来,望着墓碑上班花的遗像,他仍不住地亲了一下。

  做完这个动作,歪拐忽然觉得了什么,他艰难地跪下来,道:“班花,我不是猥亵你,我是真的爱你;你死了,我也会永远爱你!”

 

  歪拐,收拾好东西,把墓地打扫干净,给班花鞠了三个躬,轻声道:“下个礼拜,我还来看你,呵!”

  而后,才一瘸一拐地离去。

 

  墓碑上的班花,始终微笑着。

  她那双很美很美的眼睛,注视着歪拐在夜色中、一拐一拐地渐渐远去。

 

              顾晓军 2012-3-12 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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