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蘿蔔糕》五感念 - 第5片 - 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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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蘿蔔糕》五感念 - 第5片

2013/07/25 00:00:00瀏覽323｜回應0｜推薦21

小說《蘿蔔糕》【五感念】- (5)

敲缽的聲音噹噹輕揚，觸動了憶親心中一陣哀傷，畢竟她還是掛念著阿婆，鼻頭一酸，眼睛一熱，真的淚水如泉湧出，竟是收攏不住。

熱淚盈眶，雙眼矇矓之際，卻看到門口突然冒出了一個人影，似乎是一個男生，彎身走進來的時候，鏗然一聲，頭還敲到了鐵門。

良文今日一早就魂不守舍，被老師叫起來唸課文時才回了魂，專心上課一整天，放學之後又想起早上車子濺水的事，人就直往阿婆的攤子這邊走來，是為了蘿蔔糕，還是為了羅憶親？自己也搞不清。

來到這巷口，就如同憶親一般，看到掛著白布的棚子，心裡就先嚇了一跳，緩緩步進巷子內，來到阿婆家的門口，卻看見憶親一個人坐在裡面偷偷流眼淚，儘管憶親用她細白的手臂摀著眼，又在這屋內昏暗的燈光下，仍可看出憶親臉龐上佈著新舊的淚痕。
良文走了進來，鏗的一聲，頭不小心在開了一半的鐵門底敲了一下。

「妳怎麼哭了？是……阿婆怎麼了嗎？」良文望著憶親問道。

憶親趕緊坐直身子，放下手臂，回問：「喔……你是誰？」雙眼淚水迷濛，加上剛剛用手臂壓著眼睛，此刻視力一片模糊，只能隱約看出個人影，卻認不出人來。
良文奇道：「我？我……是阿文啊！怎麼了嗎？」看著憶親雙眼淚光閃閃，臉頰紅潤潮溼，如此楚楚可憐，良文的心跟著痛了一下。

「喔！是你……」憶親身子再靠回牆上，因為感到不好意思，所以又舉起手臂，掩著臉頰，不過不敢緊緊壓著眼睛，好讓視力慢慢恢復。

良文出聲再問：「妳……真的是阿婆她……」看到憶親這般淚眼汪汪，實在不捨這淚人兒，心想憶親都哭成這樣子，那應該是出事了，不好再問下去，蹲下身來望著她，也不知該如何安慰。打開自己的書包，從底下找出一包壓得扁扁的爛面紙，抽了兩張出來，突然覺得這面紙已經爛成這樣了，自己都覺有些丟臉，不大敢伸手送出。

憶親從剛剛被那味道一嗆之後，不敢再用手拭淚，又伸手不見四周，在沒有東西可擦眼淚的情況下，才會變成個淚人兒，這時看到阿文拿出面紙，想都沒想，伸手一把搶了過來，在兩眼與臉龐上都擦了擦。
其實憶親並未真哭，心情波動並不大，擦了擦淚水之後，站起來問：「你剛剛問我什麼？喔……謝謝你的面紙。」

良文也站起身子，趕快收起那包爛面紙，說：「我問妳怎麼……阿婆是怎麼了嗎？妳怎麼……」
憶親回話：「我不知道耶，我也是剛剛才走過來的，但是還沒有找到阿婆，所以你現在問我，我也不知道……」說話同時還拿著一坨面紙，在手指上用力擦著。

良文覺得奇怪了，心想：「怎麼這女孩子的心如此之軟？」
阿婆與她非親非故，而且原來也還沒確定發生什麼事，就自己一個人躲在這暗室，哭到滿臉淚水，而此時在人前，竟然又這般強做鎮定，故做堅強，外表看來沒事，其實她心裡應該更加不好受。
良文只好說：「喔！原來妳也不知道……妳還不知道就……」

「就什麼？」憶親問著。
良文說：「沒事……那我過去看看好了，妳……想一起去看嗎？」

憶親回答：「哦？你要去看，去看一下好了，我……我不敢去……」在這種狀況下，雖然沒講出來，不過每個人所想的，都是一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