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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夜晶淚
2010/08/17 17:43:16瀏覽782|回應0|推薦34

七月七日,晴後雷雨又轉晴。

努力尋找一條河,看兩個被迫分離的人是否已踏上傳說中的橋相會。但是太多相似的臉孔難以辨別,甚至看不清楚那條河,究竟存不存在。

午後的雷雨一直持續到午夜,屋內的雷聲與屋外的雷聲相互輝映。但是雨說停就停,情緒卻不是。雨停了,蓄滿一整缸的熱水,期待兩人共享雲霧散去後的星光,想把冰涼的身軀浸暖,把過火的意念暴涼,然後在星光下浪漫,重溫靜默時光,可惜一個人做不來兩人的事。

熱水是溫暖了冰冷的身軀,但內心的荒涼卻趨之不去。滿天星光,在雲霧間乍然若現。凝望星空,暫時拋卻心事,祈禱南邊的那巨大雲塊別飄來遮蔽了初初放晴的夜空,幾顆零散的流星像失依的孤兒,在偌大的宇宙間尋不到歸處。從來都不覺得流星浪漫,更不認為對著殞落的星體許願可以美夢成真,愛看流星,純粹是體現宇宙的無限而已。然而此刻,那幾顆劃破天際的流星,卻像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在滿是斑點的黑臉上洴流,無處訴說的淒涼哪。

找不到橋相會的人,在巨河的兩岸蹉跎。原來語言相同也會有無法溝通的文化差異,各自所背負的歷史背景,會成為此時立於岸邊卻無能跨越河岸的阻石。心眼太小、心地太軟、心意太堅、心事太淼、心願太大,然而為了「愛」這個字,得要付出多少看不見的代價?想要做個坦誠以對的人,卻發現被對方認為是個淺袋的人而不屑一顧;想要爭取多一點認同,卻抵不過理智裁定的情緒界線;想要做個無所不包的人,偏偏拗不過心底的彆扭;想給彼此多一點自由,卻要拿折磨來換;要全心全意愛一個人,真的好難。

又想起了蘭嶼那無邊無際,多到會忘記是身處地球上的星空,想起那一夜兩人橫躺機場跑道,卸退熱氣、火氣,無所不談的夜晚;想起了許多許多事,就是想不起跨越鴻溝正確的路徑。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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