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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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09/21 23:06:20瀏覽846｜回應0｜推薦1 | |
因為父親工作的關係，我們家在台北市景美地區居住了很長的時間。其中一處居所就位於蟾蜍山山腳下，自我高中時候開始居住，扣除南下讀大學、金門服兵役、赴美留學，竟也實實在在居住了有十七、八年之久。蟾蜍山距離熱鬧的台大公館商圈不遠，我常常安步當車，散步到小店中吃晚飯，再到附近書店中看看有什麼新書出版。 走出家門不遠，看見跼促於四周樓宇包圍的一塊空地上，竟也建起了新的房舍，著實為他感到氣悶，也心中自嘲行走於此巷弄中，恰如鼠穴蟻伏。蜿蜒的瑠公圳原本是早年灌溉的水道，圳邊栽有不少垂柳。我高中時學畫，為打底稿，參閱古籍中載有柳炭條製法，即於此處取柳枝還家製作。現下前人豐功遺跡的瑠公圳已經埋藏地底，車行嘈雜，隨時要小心閃避。 行到公館商圈，眾多小鋪前人聲鼎沸，大排長龍。我左閃右閉，冷不防一輛機車急停在我面前，差點煞不住腳撞將上去，正待繞開，身旁竄出一身著短褲的女子，抬起肥嫩白皙的腿跨坐上機車，順勢踹了我一腳，還反身回頭白了我一眼，我趕緊低頭陪笑閃人。 吃完飯，看完書，肉體和精神兩皆飽足，遂施施然返家。回程仍在車陣中穿梭，濁重潮溼的空氣迎面撲鼻，有時塞鼻的是機、汽油的揮發味，汽車的廢氣、身側超越的男女身上的汗酸臭、花店濃厚的花香、餐廳抽油煙機排出的油膩味，不一而足。鼻子因過敏而內側腫脹疼痛，眼睛也多生眼屎，如其特為髒污，眼眶還會作癢流淚。每有新的刺激氣味襲來，更不免噴嚏不斷，鼻水長流。喉部受到刺激，不免乾咳，但是為恐旁人誤為新型流行性感冒患者，只有極力忍耐，快步離開。 這時不免懷想起小團上清新的空氣，每次吸氣，會真實感覺到氣息流動，生機充滿。行經香草叢，更是舒爽宜人。四望視野開闊，全無侷促之感。銘傳鄉面積有半個台北市大，但是人口只有四萬，如果扣除出外打工、求學的，可能只有台北市人口的百分之一。 猶記在美國求學時，曾有朋友張海潮、鄭至慧夫妻兩人，在紐約州一個居於山城的大學訪問，一學期後轉到波士頓，至慧姐初到，別無所務，每天在劍橋的哈佛廣場坐著。問以其故，她告以原先的大學雖然自然景色甚美，早期留學生甚至名之為「綺色佳」，然而熙來攘往率皆學院打扮穿著，極為樸實黯淡，久而生厭。她在哈佛廣場閒坐，看著人們的穿著五光十色，連頭腦都活絡起來。 不要比劍橋，小團山周遭地廣人稀，人文的豐富都遠不如蟾蜍山周邊。但是都市中究竟人情淡薄，在小團山周邊道旁碰到人，只要你開口，只要你不怕鄉音濃厚難解，隨時能夠擺上龍門陣。如果談到家門關係，七牽八扯，沒準又多了一位表親。 都市的方便、人文資源的豐富，農村難望項背，然而人情的純樸敦厚，未受污染的自然環境，都令人神往。其間難以軒輊，「人心苦不足，得隴復望蜀」，兩者得兼，最是理想。歐美人士多選擇距都會兩個鐘頭以內的車程做為居所，有其道理。取捨為難，我還是現實些，回家趕快將胸口襯衫上被掃到的污跡洗清再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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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休閒生活｜旅人手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