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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7 21:04:03瀏覽571|回應0|推薦1 | |
合肥在中國處於一個很獨特的位置,中國北方受東胡族影響很深,南方則是百越族盤根錯節。雖說西安是中國的地理中心,但是在民族文化的分布上受西北民族影響頗深,中國漢文化的中心可能還要屬安徽。 其中道家、雜家的思想家,老子出於渦陽,莊子出於蒙城,管子出於穎上,淮南子劉安出於六安。藝術上說,做為國家表演藝術極致的京戲起源於四大徽班進京,最受大眾喜愛、風靡兩岸三地的黃梅調也是安徽安慶的地方劇種。 到了清朝,安徽雖然相對貧窮,但是還是緊追江浙之後,考上進士的總數居全國各省第三。如果我們戲以現代都市計畫分類來論,北京一帶是行政機構區,江南是商業、娛樂區,江淮地區的安徽則是文教區了。安徽富不過江南,貴不過北京,但是有他耕讀傳家的根深柢固的傳統在。 清末,李鴻章主政,北京居然出現了「合肥語教習所」,當京官上任前都要學習合肥語。各省人進京都有各自的接待所,稱為「會館」,其中安徽會館規模最大。那時,恐怕京裡不時可以聽見合肥話的語音。 在中國的語言分布中,合肥話或被歸為「吳語」,因為她的地理位置處於「吳頭楚尾」。或稱為「江淮官話」,代表著她曾在歷史上佔有的重要地位。 合肥話的語音特色,現代常常成為取笑的對象,最為著名的就是肥西名產老母雞,在肥西土話中,就成了「老摸子」,不知何人特意編了一個段子,很能代表肥西土話的特色: 嚓個(前個)早上九點望鐘(九點多鐘),弟兄八個, 頂著熱頭,帶著俠們(小孩們),兩個扛鍬, 陸個帶筐,俠們捉著麻繩,詞著鋼郎車, 爬著途垃資(拖拉機),從肥東到肥西, 在北水壩(白水壩)蹭絲頭玉頭田,逮個老摸子(老母雞), 拎到湖裡死一死(洗一洗),除了骨頭就是皮, 弄把鐵鍬拍一拍,除了骨頭還是皮。 到了合肥,農村的親友常常饋贈老母雞,冰箱雞滿為患。第一次煮老母雞,大失所望,沸水滾煮幾個鐘頭,居然皮韌肉厚,匕箸難入,更不要說啃咬了,只能喝湯「解憤」。 雞湯鮮美,連怕麻煩的孩子們都喝得精光,但是對雞肉還是一籌莫展。第二天再煮,雞肉已經軟化分解,入口雖柔而韌,摻水再熬的雞湯居然一樣鮮美。第三天,只剩下雞架子和殘肉加水再煮的雞湯,居然還是味道醇美,讓人嘖嘖稱奇。肥西老母雞,果真是名不虛傳。 伴隨老母雞送來的,常常還有土雞蛋,這些土雞蛋個兒不大,但是蛋白、蛋黃都特別黏稠,蛋黃顏色尤深,常呈橘紅色。這天早晨,我又煎了荷包蛋,孩子們愛吃,即使不加任何調味,也滋味醰醰。我算了算,家裡兩個大人,避免膽固醇太高,每人一個荷包蛋;兩個孩子,每人兩個;多煎一個以備萬一,總計七個。我如此精算,必然萬無一失。不多時,七個煎荷包蛋上桌,我洋洋自得地回頭煮麥片粥,也頃刻而成。將麥片粥端上桌,卻發現不妙:「荷包蛋呢?」「吃完了。」「怎麼會?我煎了七個。」「爸爸的算術真差,我吃了三個,哥哥吃了四個,不就是七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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