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見酷拉皮卡前,雷歐力就認為世界就是戰場,活著的人只能在夾縫中找到一絲希望跟堅強。
雷歐力也知道,現實永遠殘酷到他無法想像,他只能砥礪自己,活著就是希望!
活著就是希望?
如果他沒聽錯,酷拉皮卡會認為眼前的男人在開玩笑。冷冷的,酷拉皮卡冷冷的再看了眼前的男人後,離開。
如果活著就是希望,他的唯一希望就是成為獵人,打倒幻影旅團。那麼,打倒幻影旅團後呢?他的希望在哪裡?他的堅強在何方?他從沒想過。
活著不是希望,是絕望!絕望的人生沒有什麼可以眷戀,也沒有什麼可以愛惜,連命都可以揮霍的絕望,正是如此,他更要讓這連命都不需要的絕望成為堅強!
雷歐力沒有說話的看著酷拉皮卡冷冷離開,走前載滿輕篾與絕望的眼神似乎在轉頭時,帶著鮮紅。
鮮紅,是殺戮的表徴!雷歐力在酷拉皮卡眼中找不到像奇犽跟小傑般的活力跟樂觀,雷歐力心頭一滯,對自己感到無力。
他是醫生......好吧,是日後的醫生,面對這樣的病況他更要想辦法打破僵局。
只是當時的雷歐力不清楚--日後他才明白--酷拉皮卡的心已死在曾經的夕陽。那天的夕陽像月色,暈黃溫暖。那是很久以後酷拉皮卡告訴他的。
懷念那場溫暖的酷拉皮卡笑著,不帶尖銳的笑容很真誠,一定很像那場夕陽。雷歐力在心裡想著,也笑說著。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你現在就笑得很溫暖。"
看酷拉皮卡偏頭疑惑的看著他,雷歐力有種想親近夕陽的感覺,事實上他也做了,他揉了揉酷拉皮卡耀眼的黃髮,笑著。
不知是被自己的動作嚇著還是怎樣,雷歐力竟覺得手下那柔軟的毛髮不只在指間騷動著,也騷動他的心頭,有種奇異的感覺。
"溫暖的背後就是冰冷。"
"你冷的話就來一起取暖吧。"
在酷拉皮卡凝結笑容,沉默低頭的同時,雷歐力很明白,愈習慣溫暖愈無法接受冰冷。
酷拉皮卡給了他難忘的溫暖笑容,卻也給了他艱苦難熬的寒冷,所以他現在靠在這面破爛的牆上,艱苦難熬。
念不會隨著人的死亡而消失,帶著憎恨死亡愈容易讓念在死後追隨被憎恨的人。
雷歐力想著酷拉皮卡說過的話,而難得完整的玻璃窗正被粗暴的雨洗刷著。
雨後有晴空,可終於親手制裁幻影旅團的酷拉皮卡卻被晴空遺忘,那個夕陽下被遺落的孩子再度被遺落,遺落在自責跟痛苦中。
雷歐力回過頭看著酷拉皮卡喘息發燒,想著那個很溫暖很溫暖的笑容,還有那片用絕望堆砌成的堅強。
或許,這些也都會被遺落吧,酷拉皮卡。
2006/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