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北京大學的孔慶東教授的消息，最近十分熱鬧。其實這個孔慶東最近的表現，剝光了看，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大陸老憤青。這樣的言詞，網路上車載斗量，多到數不清。大陸人自己也討厭。這些憤青的標準行為模式，就是民族自尊、自卑過了頭，歐美一切都是帝國主義，開口閉口小日本鬼子，小台獨鬧事，之類。就這樣的初期印象，讓愚弟想起了2008年的政大莊國榮教授，表現出最高道德：台獨的捍衛者的模樣，每天在電視上，嘴歪眼斜的接受採訪，咒罵、嘲弄馬英九，自命不凡，自得其樂。於是，愚弟賦就歪詩一首如下：

政大莊國榮，北大孔慶東，

魯迅雖已遠，阿Q有傳承。

第二天，我又想了一下，歪詩改成如下：

政大莊國榮，北大孔慶東。

阿Q數不盡，魯迅淚龍鍾。

意思是說，當初魯迅寫〈阿Q正傳〉，就是想要改掉中國人阿Q的性格缺點。誰知道，如今阿Q精神不死，長存兩岸，比魯迅活得還長久。魯迅在天之靈，憂愁憤懣，應該是老淚龍鍾哭不停吧！於是愚弟不自量力，竊以此二首歪詩，告慰共產黨第一樣板文人魯迅，〈阿Q正傳〉作者，在天之靈。（由於材拙，不識音韻、對仗，乞請諸位見諒。若是哪位先生、小姐，願意賜教一、二首，愚弟竭誠歡迎回復。）

    不過，孔慶東有兩個招牌，讓大家看他的憤青言行，加上了其他的意義。第一個是號稱孔子世系73代子孫，第二個是官居北大教授。這讓我們聽他的憤青言行，加上了許多想像。但是，在討論他的言行前，我覺得我們應該先瞭解一下，孔慶東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否則單憑新聞上看到的一、兩句話，就同仇敵愾，把他罵個狗血淋頭，那恐怕會誤殺好人，也說不定。於是我上網，找了一些他的資料。簡單概要整理如下：

  曾參與89民運，擔任高自聯常委？是不是寫了悔過書，才不須要去北大荒，還可以當教授？

北京大學中文系 孔慶東 教授英姿

• 他來自東北黑龍江，在北京大學得碩士、博士。
• 他研究領域在現代文學，用解構的觀點，去探討魯迅、民初文學、抗戰時期文學，與金庸、古龍等之武俠小說。
• 他在大陸發表了許多著作、小說、評註，著作甚豐。
• 文章幽默風趣，諷議時事，很得讀者喜愛。
• 其中最著名的，是曾在電視、大專院校，講解金庸武俠小說，廣獲好評。
• 他還有個外號，「北大醉俠」。
• 還曾經參加北京89民運，擔任高自聯常委。

    從網路上的資料來看，孔教授還真是有點料，至少在他專業領域。尤其他選擇研究金庸小說，即使在大陸，也是要面對同儕的批評。不過，他的初衷其實是值得肯定的，也就是說我們不能從文學的外在形式，去否定文學作品的真正價值。因此，我們今日看金庸的小說，就像是明朝時的文人，用道學、理學的眼光批評「三國演義」、「金瓶梅」、「西遊記」、「封神演義」之類的，就是一樣的。而他願意挺身捍衛、並分析金庸武俠小說中的價值，其實也反應了他的人格一部份，這一部份，也許也可以說是「擊劍任俠」的武俠心態。

    但就最近這新聞事件來說，我個人覺得，孔慶東教授是沒有擺脫他個人的侷限。當然，每個人都有侷限，往往也不自覺。就像是我們臺灣有莊國榮、南方朔、李遠哲、李登輝。這些人，發起言論，都好像自己是上帝的使者，正義的天平。可是往往卻是豬油矇了心，偏頗離譜，遠離社會觀感而不自知，徒然為人訕笑。

    因此，大陸有憤青，有孔慶東，就像臺灣有莊國榮、南方朔、李遠哲、李登輝。這些人在自己的小小專業領域裡，可能頗有成就，但是缺乏謙卑自省的心，還喜歡跑到業外去叫囂、叫爽。由於他們的社會知名度，就讓他們的叫囂、叫爽，格外有新聞價值。

    而孔慶東的侷限，大家也多有議論，不外是他對大陸的極權統治，不敢置一詞，但是對香港、臺灣的法治、民主，又是擺出一副阿Q的神情，自以為是天朝上國代表，好像老子罵兒子，高高在上。從這一方面來看，孔慶東教授，離開他的本業，其實和一般憤青，和魯迅筆下的阿Q，其實是沒有兩樣的。他對他身旁有立即威脅、危害的專制政權，他夾著卵蛋、尾巴，不敢講一句話。但是，他可以把他的憤懣，發洩於遠在天邊，不能奈他何的民主臺灣、法治香港身上。就像是一般憤青，可以抗議南京大屠殺，聲嘶力竭的對日本大使館丟石頭，但是只要公安一開始取締，就夾著尾巴、卵蛋，消失不見，恢復正常。

    不過，我們活在民主法治的社會中人，有時候指點在專制國家中人缺乏道德勇氣，不敢和專制政權對抗，其實也是很偽善的。畢竟，身家性命不是我們的，我們能夠幫他們作什麼決定？也許我們自己處在他們的環境中，比他們表現還要糟糕。

    但是這樣講，又好像太單純了，有點不太對。難道孔慶東教授的後台老板，不是北京大學，號稱中國第一人文學府？（一般印象，科技類第一，是北京清華。）那他在中國這樣的政治環境中，還敢對臺灣、香港，指東罵西，沒有他後台老板縱容，他有膽這樣嗎？即使北京大學不是後台給他撐腰，難道不該給他懲戒嗎？

    關於這點，我們可以觀察下列兩點：

• 在大陸，一向是寧左勿右，寧可表現出好戰的模樣。根據過去的經驗，要檢討、鬥爭時，都是理性、改革派吃虧。因此，也讓某些投機份子，裝出一副好戰憤青模樣。其實，這在任何非理性團體中都是一樣。像是在民進黨，一向也是台獨基本教義派主導一切，可以批鬥不同意見的人。（老兄，你怎麼又把民進黨扯進來了？）
• 聽說，北大中文系還在內部討論。根據網路消息，某些北大教授對孔慶東言行，也十分不滿，覺得影響北大校譽。最後會怎樣？大家看著辦吧！

    最後，我們要承認，叫囂、叫爽，其實還是很有誘惑力。偶爾叫囂、叫爽，有益身心健康。否則現代生活，壓力這麼大，都憋在心中，對健康不好。

    但是有的時候，叫囂、叫爽，爽過了頭，闖成大禍，後悔莫及。譬如，當初政大莊國榮教授，2008對馬英九罵太爽了，結果面臨解聘懲罰。幸好，馬英九大人不記小人過，勸政大放他一馬。因此，我們小人物，還是應該時時以孔慶東、南方朔、莊國榮這些人為戒，檢討自己是否得意忘形，叫囂、叫爽過頭了，樂極生悲。

    戒之，戒之！勉夫哉！（A？怎麼孔老夫子附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