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15/01/26 07:43:44瀏覽120|回應0|推薦7 | |
且說按下侯君豪等人如何伸冤,包公如何安撫他們暫且不談。次日清晨,晨雞尚未鳴啼,展小霞在床上伸了一個懶腰醒來,翻了個身就枕,卻不小心碰觸到昨夜被掌嘴的傷處,不禁疼的哎喲幾聲。
「醒啦?挺早的嘛。」展昭說道。展小霞忙轉頭一瞧,看見哥哥穿戴整齊地坐在桌邊,面前還有一壺茶與兩隻茶盞,他的一把巨闕寶劍也擱在桌上。小霞輕輕一笑,一骨碌地下了床,來到桌邊坐下,自己斟了一杯茶吃起來,又打量起面前的大哥。說實在的,小霞也已經十多年沒見著這位親大哥哥了。她猶記當年大哥決意離家拜師學藝時的情景,那時大哥與雙親鬧了個底朝天,最後父親只好讓了步,但是氣的不想見到這兒子臨走前的最後一面,所以當時是娘親帶著二哥和五歲的她在門口送哥哥離開。那時哥哥不過十二三歲,卻已經傲氣不凡的模樣了。當時的小妹最喜歡這位大哥,只因為大哥常帶著她捉青蛙捉泥鰍,有什麼好的都先讓著她,不似那二哥總是嫌她是隻跟屁蟲。也正因為這樣,當大哥離家的時候,小妹哭的撕心裂肺,也下定決心不管大哥到哪裡做什麼,她也要跟著大哥去一樣的地方做一樣的事。後來聽說大哥當上了御前四品帶刀護衛,在開封當職,小妹開心的不得了,便下定決心要去找這位親大哥,去補回兄妹間失去的十多年手足之誼。如今,她終於可以好好地看看眼前的哥哥了。小妹凝神細視,只覺展昭仍有著兒時的一些特徵,但是容貌更加氣宇不凡,清俊逸朗,兩道劍眉英氣勃勃,一雙星目隱隱含情,卻多了好幾絲小妹不曾看過的滄桑和堅毅。昔日的傲氣已然隱微,取代的是老成穩重。細看間,小妹發現展昭眼睛多了好些血絲,似乎夜裡不曾寐過。 在此同時,展昭也在看小妹,看著這個在他心裡從未長大過的小妹。這黃毛丫頭已然女大十八變,模樣不是以前哭包子的樣子了,眉宇間一股英氣,絲毫沒有姑娘家的嬌羞扭捏;一雙大眼炯炯有神,一副不諳世事的模樣。「把我看夠了?」展昭突然一笑說道,弄得小妹不好意思地也笑了,道:「我們兄妹闊別也十年有餘,自然要把你的樣子好好看清楚了,別認錯人了。」小妹頓了頓,又道:「哥哥,你好像整晚沒睡?」 「睡不著,也不能睡。」展昭擠了擠乾澀的眼睛答道,又打趣說:「我看你睡得挺好,第一次上了公堂,還能睡這麼安穩,我得說你是奇人哪。臉上還疼不疼?公孫先生把你的事情從頭到尾跟我說了。」展昭從懷中拿出一盒藥膏來,道:「這是公孫先生配製的藥,多塗在臉上一些,保你等一會兒就不疼了。」 小妹咧嘴一笑,接過藥塗了好些在臉上。展昭道:「包大人囑咐了,在徐二娘的案子還未結案之前,你必須保持男身,所以我們暫且以兄弟相稱。」 「那當然,無論怎樣我還是叫你哥哥的。」小妹笑嘻嘻道,到自己的包袱裡翻出一樣東西給展昭,「你瞧瞧,我從家裡給你帶來什麼好東西沒有。」 展昭定睛一瞧,是小時候自己常把玩的彈弓,不禁笑道:「怎麼把這東西帶來了?」 「你當時負氣離家拜師學藝去,走得急,忘了你的寶貝。你現在還會不會打彈丸哪?」 「彈丸不打了,我卻會打袖箭。」 「真的?露一手給我瞧瞧。」小妹興奮地說,這時天已亮了,雞啼四起。展昭道:「小妹,改天再露這手給你瞧,天已經亮了,我們必須辦正事。」說完,便吩咐僕人放早飯。 「辦正事?你是真的願意讓我跟你去?」「君無戲言。」小妹聽說,笑得眼睛瞇縫起來,囫圇吞下早飯,便催著展昭一起出去。 出了府,走在清晨人少的街上,小妹問道:「我們現在是不是直接去捉拿那個白菊花呀?」 「還沒。直接去捉反而打草驚蛇了,而且經過昨夜一戰他必定提防著。小妹,昨夜你去睡覺的時候,有三戶大戶人家來擊鼓鳴冤。」 「怎麼了?」小妹忙問。 「就在昨夜侯劉楊三戶人家的小姐被白菊花玷汙了清白,兩位小姐悲憤不過已經懸樑自盡了,只有侯家小姐自盡時被家人救了下來。」 「一夜三個?怎麼就知道是白菊花做的呢?」 「你未涉足江湖,自然不知道白菊花這惡賊的習性。此人乃令人髮指的採花大盜,又恬不知恥,每次必在做案後留下白菊花的印記。昨夜我和公孫先生等人連夜去了那三戶人家,發現小姐們的閨房繡閣牆壁上皆有白菊花的印記,和那張字條上的一模一樣。」 「連續三戶人家,那麼這三戶人家必定住得很近了?」 「不錯,這三戶人家是鄰居,三位小姐彼此之間也是熟悉友好。大約是她們三人常一起遊玩,被白菊花看見了,才動了淫心。那白菊花還在侯家的牆上提了打油詩,意思是侯門大戶的小姐們才配得上他白菊花。對了,其中一句四美少一菊花憾,可能指原本可能四個小姐在昨夜受害,結果只有三個遇害。那第四個昨夜一定沒有留宿在三府之中,而是在別處白菊花不知道的地方,而且白菊花還正虎視眈眈。」 「那侯劉楊三戶人家應該知道第四個小姐是誰吧?」 「他們皆說不知道,但是昨夜跟他們談話時我覺得侯家最有可能知道第四個小姐是誰,但是因為一些隱故而不願說。我們今天要做的幾件事之一就是要再去趟侯府,看看能不能夠打聽到第四個小姐,這樣才能保護她,或者說,用她為餌,引蛇出洞。」 「哥哥,那白菊花強迫她們的時候,難道她們就沒有反抗引起家人的警覺呢?」 「還記得你說你看到他手上有一把扇子吧?還有你看到他去藥堂配藥的事情。一定是他配了迷藥,浸染在扇子上,暈迷了小姐,所以小姐才沒有一絲抵抗。」 「是什麼藥這麼厲害?不如我們去承德堂問問那個抓藥的夥計有沒有留下當初他抓藥的藥方,這樣也許可以從藥方找到誰給開的,再找開藥的那人問白菊花的下落。我聽說每個郎中開藥的習慣都不同呢。」 「這招在小地方或許有用,但是在京城裡就用不著了。人海茫茫,怎麼一一找去?我們去承德堂找那夥計,是找他當人證證明白菊花親配此藥害人。」說著,兩人便走到承德堂附近。 展昭低聲道:「我一人先進去,你就在對面的茶館等我。」 「為何不讓我一起去?」 「你已經去過兩次,你的臉面別人大概早就熟悉了,尤其大人和公孫先生都懷疑承德堂和徐二娘的案子脫不了干係,你去,只會礙事。小妹答應過我,事事聽我的吩咐。」 小妹只好答應了,就要去對面的茶館,展昭又拉住他道:「這裡有些銀子,你拿著去喝點茶吃點東西,他們的翠綠蒸餃最是好吃。」小妹不禁笑了,點頭走了。 當小妹喝了兩盞茶,展昭便從承德堂出來了。小妹問道:「哥哥,如何?」 「一切順暢。因為那方子稀奇,那夥計留了當日抓藥的方子,瞧,和白菊花在字條上的字跡一樣,還有一個白菊花的印記。」 「你可怎麼將這方子得手的?」 「我便胡謅我有老母夜不安寢,喝藥便會吐藥,問問夥計有沒有什麼安神香之類的方子。囉嗦許久他便給了這方子,說老人家一定喜歡,因為有一位客人的老母親也室友同樣的毛病。」 小妹笑道:「哥哥,你還真滑頭,小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兄妹正說間,街上突然鬧了起來,倆人往外看去,原來是一輛轎子走得急,撞翻了兩三個賣小吃的小販攤子,偏偏那幾個小販又是些草莽黑道,吵嚷著要賠,便掀了轎子,硬把裡面的人拉出來要打。小妹道:「哥,咱們管不管此事?」展昭說:「這邊離白菊花住的店進,我們又不知道他人在何處,這樣出去太危險。不如我們在暗處相救。」一邊說,一邊打量著樓上樓下看熱鬧的人群。那小妹只好乾焦急,看著無賴把轎子的人拉出來。不看還好,這一看可把小妹嚇了一跳,原來被拉出來的一主一婢,就是當日答應讓徐二娘搭便車到開封的小姐。小妹也不思前顧後了,連忙衝上前去幾個拳腳把無賴打在地上起不來,忙扶起小姐問道:「小姐可傷著沒有?」那小姐忙道謝,瞧了小妹一眼,也不禁噫道:「這可不是詹公子嗎?」小妹道:「正是小生。」一邊說一邊回頭想找展昭,卻發現展昭早就不見了。 |
|
(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