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

                                               馮濟灝寫於

                                               Jan. 7, 2013

這些時日，我都在家裡沒出門，家人都和我說：你身體擋不住這種極冷，千萬別出門。也就沒太多感覺了。昨日兒子/兒媳摟著他們釀造的甜酒釀加雞蛋回來分享。我和他們講：別回來了。這麼冷，甜酒釀吃不吃，沒重要。所有家庭聚會取消了。新年家族(家族包括舍妹夫妻與兩個兒女)聚會順移在本週六，還要看酷寒情況發展再說，家人警告我不能到舍妹家去，理由是：我減菸了沒錯，依然抽菸。為了抽菸，跑到戶外，霎時間，血管收縮沒命了。這次酷寒，我照她們講得去做，心裡不服，今年，不但買車，還買拖車，一定走到戶外，並在外過夜。第一個旅途，計畫一路開到紐約試試看！

*孩子是很孝順，那麼冷的夜間，還跑回來分享甜酒釀。小兒做的甜酒釀其實只有五十分，我和他講，畢竟你是全家製造甜酒成功了一半的首次，下次會多幾分的。這個家已經擴大到三個分店了。我們是多倫多有勢力的家族之一吧，一出門好幾台車，不輸給總理遊街！

昨天在Youtube中的關鍵時刻才聽到劉寶傑幾個人嘰哩咕嚕的講：這是Polar vortex。難怪稍早時出門，看到樹木東倒西歪，被上面的結冰壓垮了，又聽到大停電，壓垮的樹木，反過來壓垮輸送電纜。那種景象，從沒看過呢！劉寶傑弄一些冰封照片都是美國各地，想想看，在美國上面的加拿大呢，會是甚麼樣子？再降十五度，恐怕所有的電力和瓦斯取暖設備都會故障。如一部酷寒災難電影描述的那樣---寒冷走到哪裡，哪裡就雞犬不留了。我已經看到雞犬不留的首篇：電力故障了。這個國家被評定為先進，我從沒覺得有啥先進。在抵擋寒害上，今日隱隱覺得，它可能是先進的，能抵擋住如此酷寒，有自來水，有瓦斯，能快速修復停電。大概有兩下子吧。氣溫再下降呢？考驗加拿大有多先進吧。先進的第一定義不是擁有飛彈和核子武器能殺死大量的生物和人類，而是保護人民。只要掉到零下五六十度，讓我們領教一下加拿大的先進是否名符其實。我們定義的先進，視保護人民的人道修養與人文精神而定。本國平常都做得很好，連動物都列為國家財產來保護。寒害時，我也想看看本國是否還有能力保護動物？

*第一次見識加拿大的人道和人文是多年前高速公路上面。早上上班時分，一群野鵝穿越高速公路，所有車輛排長龍等牠們慢慢通行。沒聽到任何叫罵聲，好像理所當然該讓路。場景感人！當時，心中在想，這個國家果然先進。台灣終必如此。

我是不太服氣被家人列為必需被保護的動物，像野鵝一樣。卻想到托爾斯泰半夜出門，凍死在車站。他也許就是不服氣被保護，才貿然出門吧。心想，馬的，今年我一定不能被家人圈死在家，一定要學托爾斯泰，同時不能和他一樣，凍成冰棍，死了！

雖然沒有體能敢有班超之志，也寫不出西域各國的研究報導，當竭盡所有，四處行走。保護自己安全也是新體驗吧。想領教北國，寫些非書本的感覺，無才寫詩詞和小說，或許變易環境後，能有新的挑戰，而有反應也未可知。

雪可怕嗎？雪不可怕，當雪瞬間被躪成冰，如此反復無數次後，非常可怕。那種情形，叫做冰封，而非雪封。安大略湖，我真想去看看。這個湖上面當然有冰層，可從來也沒有被冰封過。遭遇今年的酷寒，只要再往下掉溫度，安大略湖極有可能冰封。

*躪成冰是我的家鄉語言，不是標準國語。

劉寶傑一群人的嘰哩咕嚕如下：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ZfkmOmZwT3U

這張圖是多倫多的安大略湖冬景色，攝於2003年，正常的冬季氣候。當時我四處遊歷，也學習攝影。在攝影上所獲甚多，也達到水準以上了，對於各種軟片色調尤其有心得，相片是我自己沖洗的。今日軟片知識已經無用，攝影領悟依然胸懷。今年，希望恢復攝影(這就是我想走入野外的初始動機)。時代變了，全用數位：山水攝影，要做到影如畫，畫如影，而不是清晰無比，色彩不該鮮豔時，就不能鮮豔，破壞了詩意。軟片辦得到，數位我還要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