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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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01/29 09:52:13瀏覽574｜回應0｜推薦11 | |
快過年了，他真的感受不到過年的喜悅，不過可休息一天，偷得浮生整日閒，一個人看雪花飛舞，神遊在家鄉的每個大同小異的新年。 一想到家鄉的新年，那種熟悉氣息烙印在永恆的記憶氤氳中；除夕前一天我們一群小孩圍坐在陋巷破落户竹林下空地的火爐旁，守着那兩大鍋的年糕、糉子、banh' Tet' banh' Chung 、添薪加柴勤守夜，憧憬明日的新衣服新鞋子，整整三兩天的盡情玩樂，吹、喝、賭百無禁忌，除夕夜遠近的鞭炮聲伴着雷炮的砰砰聲、空氣中彌漫着的硫磺氣味令人興奮，hign到極點，嘻哈歡笑聲一直延續到不眠四五更天，不遜於約時代廣場的大蘋果除夕夜。 那幾年禁炮令解除，小城的新年炮声四起，從南烏Nam O 生產的霹靂砲、雷炮、電光炮的火藥是軍用火藥，那聲「轟」、「隆」爆炸聲清脆無比，在學校教務處安置的都是用這種，「電光炮」的「雷炮」砰聲十分雷人，不過和軍隊練習模擬手榴彈的M40來比就差得遠，雷炮個子大，殺傷力强，危險性高而價錢不菲，攜帶不易，故棄而少用；除夕四更過後逐家沉寂，休憩等待着開年初一的曙光，恭喜發財。 梅花，家鄉的梅花有黄白兩種，花瓣五片，中國的梅花有紅白兩色，而臘梅是黄色，都在寒冷天氣開花，可是在老家的梅花是天氣變暖才開花，在小學三年級「唱遊」學到的那首「踏雪尋梅」，他老心生疑問，他很想問校裡的老師，但是一看到老師們手上的藤條，想提問的問题自然而然跟着舌頭縮回去，多少年之後他才醒悟到世界上有許多事情沒必要去弄個水落石出，霧裡看花才能感受到她的嫵媚嬌柔，正因此而黛玉淚眼汪汪去葬花吧，小時候他只想做個詩人，因為詩人毋須勞作，只遊山玩水喝喝酒，做個畫家也不錯，畫國畫比西洋畫簡單伶落也省時得多，題幾行或勾下老態龍鍾的枝椏在白宣紙上、再點點三數滴金黄色系在其中，一幅「冬梅望春」就大致上形成了，說得容易，他畫了又撕、撕了又畫只因始終都畫不出那花「魂」，那「意」、「味」；多少年了，老家的「花魂」就一直佇立在記憶中，又多少年了，誰還在意那記憶歌謠中的春梅冬梅，都化作一串串消失在朝陽的露珠。 到現在他都懶得去找答案，不管怎樣，他都愛死這首老掉牙的兒謠，尤其是「下雪天」，對於生長在亞熱帶的人來說是多麼浪漫詩意的境界，愛尋夢的他真的夢到自己正騎着一頭毛驢，脖頸子上的銅鈴子隨着道路起伏而叮噹響起來，他都在「兒童樂園」的色彩中去「踏雪」，尋覓那 "響叮噹、響叮噹、響叮噹..." 響叮噹，分不出是樹人時代的鈴聲或中央公園裡馬車的鈴聲，響叮噹，他睡着了，他不曾夢見他是隻翩翩在雪地上的蝴蝶，他是隻孤僻的飛蛾，四平八穩凝固在石灰牆角般若守歲，在交時一剎那間，他心神寄予祝福給他所認識的人。 大年初一，他只想在家過一個沒有新年的新年，沒有人來找他正如他沒找任何人，室外氣温低於30 F，唐人街和法拉盛肯定熱鬧非凡，舞麒麟和北獅、舞龍隊的鑼鼓振天和炮聲使人興奮莫明，熱血沸騰，每一年他都在勿街的中華公所附近拿着相機捕捉彩色繽紛的景像動態、新春吉祥的風采，仰望公所樓上飄揚的青天白日，他都想起鐵幕牢獄深處的往事，在順化那一次後有追兵的逃獄記、嚇壞他的豬朋狗友，對「踏雪尋梅」的他來說只不過"閒閒哋"小事一樁。當年真的好運氣，能從鐵幕逃離出來而復得精神、靈魂、軀體、言論上的自由，他深感幸運，衷心感恩蒼天。 這一次年初一他想避開滾滾紅塵中的人群、遠離新年的鼓樂喧天而窩在暖烘烘的家裡享受孤獨；伴着他的寧靜，他想起女兒小時候因環境刷而通曉廣東話，鳥山明漫畫家粵語版的「IQ博士」是她至愛，我相信宮崎駿的「龍貓」她看閱次數超過 101次，他記得那一次有記下「土豆網」tudou.com的IQ博士，click進入、註冊，成為「新土豆」、登入瀏覽那熟悉的天神村所有憨頭憨腦的笑臉，小雲、小吉天真無邪的燦爛笑聲帶他回到過去的新年，是他和女兒的共同歡樂、甜蜜的時光。 原本想渡過清靜的一天，卻在天神村的第1集到第59集的笑聲裏悄悄的溜走。女兒六歲的生日禮物是隻米色的波米犬，牠的名字叫「吧嗶」，那是小吉的獨特語言，吧嗶，吧嗶 ~ 是他、女兒、小小狗之間的靈犀，如今女兒20歲，小小狗已失踪多年。 在一個新年的早上，他無意的進入時光隧道和女兒去蹓狗，開心了一天，也笑了一天。 他喜歡孤獨，因為他不寂寞。 吧嗶吧嗶、吧嗶 ~ 響叮噹、響叮噹、響叮噹 ~ 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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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筆｜心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