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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3/08 15:16:05瀏覽954|回應3|推薦49 | |
面對著三十一階的台階,上昇的坡度是陡峭的,彷彿可以直達天廳。
對於這個在她心裡稱不上旅程的景致,只需要適當運用肌腱的記憶,在每個跨度間施予均等的力量,穩健的步調可以免除生活突如其來的體罰,她早為自己調配好過濾記憶的良方:她不斷地讓回憶失火、再滅火。這個反覆的動作已成為記憶的一部份,形成興奮與鎮定的雙效合一藥劑,這樣她就能將自己控制在能夠容忍的界限裡。
當然她也免不了在生活中賦予自己一些神聖的儀式,譬如說到陌生的環境中渡假,在遙遠的異國,潮溼的海風還是會將故鄉曬衣架上的霉味向她吹來,提醒她要記得回收晾曬在那裡的髒衣服。
但蝕人的寂寞是一頭欲奔出閘門的獸,奔跑時的犄角上仍閃爍著昔日愛與被愛的微光,經由不斷的口述與筆記,在獨自嚼碎菓肉之後,她將有毒的內核吐向了大地,那段漫長的時日我們在同一個日頭之下各自被自己的愛情灼傷,我所經歷過的愛人與她曾經深愛過的人都被我們像葡萄般搾取汁液後封存於橡木桶裡,在往後有限的時光中得以隨時取用。
而經由那樣方式萃取出來的酒精與乙醚是揮發與燃燒不盡的,我們習慣勸人那些盡是需要背棄與非真實性的產物,但它卻是隱藏於幻象底下再真實不過的東西,不是因為它可以被壓抑或放大,你與他之間可以如此真實與合作無間地創造一個尚未開發的未來,而這個劇本的好壞不必接受公評,同一個主題可經由文字魔法師轉換十餘次,經由這樣神經系統疼痛的擴散與漫延,那便能形成與其它事務同等重要的神聖儀式。
我沒有見過她的臉,所以無法想像她在一個星期七天任何時段如何變換自己的神色。某些形象會在最近距離的接觸中破裂,但也會在最遙遠的距離外粉碎,語音是接著劑,將倥傯窘迫的現象世界黏合,在靜止無法剝裂的時光中,有時我會藉著寫作組合一些片斷的詞句,我知道我無法對著這樣的情境顯示我的叛逆,一但我說出這句話,我就永遠無法抽離於那個時光之外,而那個無關緊要的時刻便會被標下重要的註記,我想她也是,在那個對女人來說生命最完熟的時刻,她獻給了背叛,但那個背叛卻是自己違反了世俗某些條約的刻痕,這些刻痕會變成衡量未來世界的的一把量尺───衡量愛,也衡量屈辱。
她仍被那個曾經一度是她整個世界的男人剝削著,即便她仍然愛著她所賴以為生的世界,但對於眼皮底下這一切浮淺於世事之上的愛戀,皆不過是因世上再也沒有任何值得真心所愛的東西,就像她在網路上偶爾提筆為文的文字,也只是為了宣示她仍好好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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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