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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3/11 00:22:29瀏覽1278|回應2|推薦9 | |
台灣到底要姓資還是姓社?還是有其他的選擇?這是很大的題目,brick根本沒有資格談,但台灣反正現在從報紙到廣播、電視、網路裡充斥著更沒資格談的人在各種媒體裡鬼扯,也不差多加一個,我想。 不同的故事,有不同的說法。資本主義有自己的一套大故事。社會主義有自己的一套大故事。就算是面對當下的世界經濟危機,相信"克魯曼的凱恩斯"的人,有其經濟學故事說法;質疑"克魯曼的凱恩斯"的,也有其另一套經濟學故事說法。不同的故事,對過去、當下的解釋及對未來的想像,往往南轅北轍。活在今天的世界裡,好歹對各種大故事的根本想法要有點概念,才有可能理解自己的處境。通通都不懂,也不學習,那談什麼?評論什麼?好意思在媒體上當名嘴、主持人、主筆作評論?滿口胡言還自以為在創造新故事新情節? 說我們台灣寶島愈來愈像社會主義,恐怕很多人會覺得荒唐。但靜心想想,不是如此嗎?號稱平等、公義,結果在實踐上變成"別人有的,我也要有";"我沒有,他就不可以有"。"別人賺錢"變成是惡行,人人聲討"肥貓",最後搞得貌似唯一出路就是雨露均霑,齊頭平等,大鍋吃飯。連政客臉都不紅地把庶民主義招牌大剌剌的扛在身上招搖過市,好不得意。 去年底台灣出了大前研一中文版的<低IQ社會>,其實全書主軸也就是拿市場經濟派(market fundamentalist)的觀點套在日本社會上。只要有點經濟學常識,這原則的部分並沒有新意。但大前利筆剖析下的日本社會在現象面上很有趣,因為和台灣太相似了。按市場經濟派的故事說法,競爭力來自於完全的自由市場競爭,而大前此書正是痛批日本人在削減自己的市場競爭力。日本人是怎麼削減自身競爭力?好玩的是,正是台灣現在在搞的庶民主義、本土主義、保護主義、排外等等這些東西。 如果我們台灣是資本主義的自由市場社會,表示我們選擇接受自由市場的故事說法,那我們過去幾年發生一些"庶民"民意和自由市場經濟衝突事件時(隨手舉幾個例:電影院外食、農民市集、台灣製vs大陸貨、產地標示、最低工資等等),有什麼本地經濟學者出來依自由市場的說法來說些話嗎?不客氣的說,全台灣每年有多少學生在上經濟學的課程,這些老師幹什麼吃的?就算怕民粹壓力而不敢出來說話,每個老師在教室裡對自己的學生說清楚故事的說法,在社會上也該能產生一定的作用。結果呢?反而我們看到的卻是一堆自以為有道理,有時還號稱是某種專家、意見領袖的人完全無知地胡說八道。比方說,號稱法律專家,沒幹過一天民企工作,完全對經濟學無知,竟然有膽評論市場商業行為"違法"。這種不知自己位置和限制的人,放眼皆是,頭角崢嶸。倒也不是說這些人就是壞人,但無知又不知道自己無知,自己成笑柄也罷,就怕還誤導了別人。更糟的是,這些無知的想法最後搞不好還在台灣寶島變成主流"庶民民意"。 我們必須明白,選擇不同的故事,除了其利,同時也會得到其弊。大鍋飯(社會褔利)會給人們安全感,但同時會降低競爭力;而自由市場則會鼓勵物質繁榮,但得承受不平等的存在。如果我們選擇相信自由市場的大故事,那麼,很多現在台灣一般人視為"真""對""正義"的情況或作法,會徹底被顚覆, 因為這在當下眼前身周三公尺內的正義真理,拉高拉長,放到不同大故事裡來看,卻正是不公不義不正確。 Brick無意爭論在兩者間哪條路才是對的,而只是想指出我們必須明白,世界不只是當下和身周三公尺而已(此為大前研一罵日本人之語)。想兩者兼得,恐是烏托邦,可當成理想,但當不得真。 選了不同的大故事,底下會有一堆小故事也跟著會變動,因為這些東西往往是一套套相扣的故事說法。像自由市場不僅只是自由市場的問題,它底下有各種思想的定義在各層面上起作用,包括了政府的功能。選不同的故事,無可避免得付出該選擇的代價。而這種根本性的代價,可不是台灣人集體性格裡鑽小洞的小聰明可以鑽得過去的。有沒有可能自行拼貼一條路來?當然有可能。但拼貼,還是需要有底子的。可惜底子正是台灣寶島最缺乏的東西。沒有歷史感,沒有空間感,不學習,光看肚臍眼,就不會有底子。 如果真只在意當下眼前身周三公尺,那其實也不必當人。當猴子就夠了。 本文起源自前些時候聽尹乃菁在廣播裡亂談經濟(尹乃菁常常胡說一氣。這位大姐,生個聰明臉蛋...),實在是受不了,寫幾句。後來隔幾天聽到小董罵人,罵得過癮之極,同時也把brick想說的用很直接的方式說出來了:"台灣是不是要學共產黨,鬥爭地主?"。董智森不簡單。貌似粗人,然對各種領域的把握鮮有大錯,有其過人之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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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雜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