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每一個下雨天…
―摘自歌詞〈藍雨〉―
某一個,天色黯淡的早晨,不知怎地,下起了濛濛的細雨,睡眼惺忪的我,從溫暖的被窩爬起來,看了看窗外、聽了聽天際,這才發現,雨季,已經悄悄地來到。然而,更讓我吃驚的是,這天,居然是週末假日,彷彿看見了來日之魂一般,眼前盡是一片淒涼的、冷清的世界,天空沒了飛鳥,街道沒了人蹤。
步入客廳,以往家人歡聚的熱鬧場面,如今,只剩下孤零零的我,呆立在玄關與陽台交會處的小空間,那陽台,與其稱呼它的本名,不如給它個外號---大海中的孤島。雖然,這種景象不是第一次出現,但是,出現在一個熱鬧的信義計畫區裡面,卻顯得相當畸形刺眼。我完全感受不到,任何下雨天應有的浪漫,此時此刻,我所看到的,只是雨天霧氣的晃動不明,以及應季北風的冰凍三尺。
勉強地坐了下來,打開電視來看,我轉來轉去,都沒有想看的節目,我又發了一次呆,唉!爾後,好不容易等到了我最愛看的卡通影片,我心想:「這次可以消磨這個詭譎的早晨了吧!」可是,隨即一個念頭閃過:「糟糕,今天,我還得到十里以外的市場,幫老媽收拾攤位呢!」頓時,心又涼了半截。儘管卡通的情節十分有趣,主角的表現,跟小孩子沒什麼兩樣,可是,也無損這陰沉的氣氛。
無論我看了多久,那心中的陰影,始終無法散去,最後,節目終於結束。沒奈何的我,只得披上夾克,拎起鑰匙、穿上球鞋、走出家門,前往那遠得要命的市場。走著…走者…,突然,我又是一驚,週遭的街景,好像不再那麼地昏暗、那麼地沉悶,儘管仍是灰濛濛,卻比先前多了幾絲光亮,天空的臉龐,也不像我之前所看到那樣,現在的樣子,似乎比我大夢初醒的時候,還要慈祥和藹了許多。
「難不成,天空也有情緒?天空也有心情?真的嗎?」思肘間,一輛快車疾駛而過,嘩啦一聲,濺了我一褲子的水花。頓時,我像是如夢初醒般,繼續往捷運市府站走去,邊走卻還邊想:「莫非,那一陣水花,就是這雨季時刻,上天所給的答案?」不久之後,我進入了捷運站,此時,我突然覺得,四周的事物開始旋轉起來,眼前開始發亮,接著眼前一黑,昏了過去,對雨季,完全沒了聯繫!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從一片漂流的亞空間醒來,四周的景色,又漸漸地清楚,我發現,這回的景色,比剛才所看到的那兩個空間,都要更加地明亮,這個景美捷運站出口的週遭,雨滴的歌聲、雨絲的綻放、雨點的音符,都在我面前跳躍著,好像在歡迎我一般,我也就「入境隨俗」地,和著節拍,走著輕快的步伐。這裡,也有馬路、街道、騎樓,但與我「不省人事」之前的景色,完全不一樣。
原先搖擺不明的雨天霧氣,原先冰凍三尺的東北季風,在這裡,都幾乎消失不見了,這裡有的,是雨季之下,大千魔術師所變出來的東西:小水坑、小草花、小雨點、小光輝…,我的心,霎時變得雀躍無比,不禁在心理面喃喃自語著:「雨季的日子,原來,不一定都是令人生畏、令人厭惡的。」雖然,天際的稜線,仍然模糊難辯,仍然朦朧不定,可是,卻也比之前,增加了許多的浪漫。
到了這個時候,我仍然有一個疑惑:「為什麼?同樣是雨季,彼此的差別會這麼大?」約莫數分鐘,我走到了母親的攤位前,打了一聲招呼,母親說道:「兒子,你來啦!」心中又是一震,我終於明白了,原來,雨季的天空,是真的有感覺的,是真的有情緒的,只要心存溫暖的情意,雨季,是會很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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