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報有篇法國「家傭社會學」，討論法國富豪如何利用移工形塑自己「體面的生活」，我驚訝的發現台灣兩個著名的董事長如鴻海郭台銘、中央社劉克襄，是如何使用外籍看護，包括郭妻曾馨瑩濫用外籍看護，逛街要外籍看護幫忙拿提袋，疑充當傭人使用，以及中央社劉克襄提到母親嚴格訓練外籍看護重現其童年滋味，陶晶瑩其夫李李仁甚至偽造巴氏量表，以自己和大姨子要照顧老母親的名義，先後聘請2名外勞看護，幫陶晶瑩帶小孩、做家事。或許我們可以看看何年何月何日，才會有台灣的社會學家，特別去描述明明是台灣金字塔頂層的富豪，卻要聘請外籍看護照顧至親，甚至還「挪用」其作家庭大小事當「傭人」的台灣特色。

簡單談一下聯合報轉角國際法國「家傭社會學」（上）服侍富豪菁英的底層傭人們、法國「家傭社會學」（下）傭人世界的性別與身體剝削兩篇文章，主要內容我認為可以濃縮為幾段，節錄如下：

“面對新富階層，貴族出身的人常鄙視地認為他們不懂如何正確地對待傭人、扮演主人的職責，只把傭人當作他們物質享受的延伸”

“貴族雖然常口口聲聲說他們視傭人如家人，然而傭人的待遇並沒有因此就比較好。”

“傭人的世界幾乎可說是由異國文化組成，有來自非洲、中東、亞洲及南美洲的，作者也特別提到菲律賓籍的傭人，由於國家政策支持海外家務勞動，形成強大有效率的互助網路。而富人們也特別喜歡雇用外國籍（裔）的傭人，除了出於異國風情的嚮往之外，還因為他們比較「受教」，不像法國白人一樣會爭取他們的工作權益、「很會吵」。

富人的家是一個種族歧視大行其道的場域，傭人的異國身份也使宰制關係更自然、更順手。書中甚至提到一位僱主，把一位來家裡工讀的白人年輕男性給辭了，理由是：「他讓我想到年輕時候的我，我無法接受他繼續聽人使喚。」”

看了這幾段，我恍然大悟為何有錢到流油的郭台銘，不讓台灣人增加工作機會，卻要去聘請外籍看護照顧母親初永真，尤其郭台銘自命超級大孝子，揚言「是孝子，就該這樣做！」的郭台銘，明明職責是照顧自己母親的外籍看護，卻可以被「挪用」去替年輕妻子曾馨瑩到百貨shopping！

以優先順位及郭台銘的孝子理論來說，外籍看護的首要職責怎麼會排在替妻子提大包小包之後呢？

換一個場景來看，郭台銘若替摯愛母親聘請的是台籍看護，妻子曾馨瑩有可能要台籍看護拋棄照顧職守去幫她提東西嗎？

又如我談中央社董事長劉克襄，當劉克襄主持公視浩克漫遊一出去就幾天時，在家照顧母親的當然是外籍看護，然後劉克襄又在他充滿感性的文青風嘆「我媽媽獨自在家」，並且隔沒幾句就健忘的提到「印尼的外籍看護並不容易跟她溝通」。奇怪了，為何郭台銘與劉克襄兩位董事長都不輕易給照顧您們母親的真正大孝女任何credit？

兩位董事長可能認為自己的指揮能力無遠弗屆，外籍看護是宛如機器人的存在，法國貴族把傭人當作他們物質享受的延伸，郭台銘與劉克襄把外籍看護當成他們孝道的延伸！

甚至，郭台銘請的外籍看護在替郭台銘行孝之餘，還可以被曾馨瑩濫用，如同前述法國貴族把傭人當作他們物質享受的延伸，一個外籍看護在有錢董事長家中被「多功能使用」，正如該文的說法：

“而富人們也特別喜歡雇用外國籍（裔）的傭人，除了出於異國風情的嚮往之外，還因為他們比較「受教」，不像法國白人一樣會爭取他們的工作權益、「很會吵」。”

如果是台灣看護，絕對忍不了！

最後，我曾提過藝人李李仁涉嫌偽造「巴氏量表」，先後聘請2名外勞看護，幫妻子陶晶瑩帶小孩、做家事事件，當時報導說李李仁涉嫌透過偽造集團用假的巴氏量表申請外籍監護工，以自己和大姨子要照顧老母親的名義，先後聘請2名外勞看護，幫陶晶瑩帶小孩、做家事，士林地檢署以偽造文書罪嫌起訴，李李仁因認罪且願捐款給公益團體，獲緩起訴1年，陶晶晶則因不知情獲不起訴。

我現在看這則新聞，對台灣司法感到無限佩服，因為陶晶瑩當時說「當初媽媽生病期間多是姊姊在照顧，真的很辛苦也很感謝她，謝謝檢察官理解狀況，將姊姊不起訴。」，那家裡「突然出現的外籍看護」，妳陶晶瑩竟然不知情她們怎麼來？為何來？來幹嘛？

明明李李仁「找來的外國人」在家中做家事看小孩，明明陶晶瑩說母親身體不好，只有台灣檢察官會認為李李仁以陶晶瑩母親名義申請外籍看護去做家事，還使用偽造巴氏量表一事，陶晶瑩會「完全不知情」！

但與台灣大不同的是，在法國幫傭雖然也有可能要24小時工作，但可沒有全年無休與經常發生，更大的差別是薪水。

法國「家傭社會學」（下）傭人世界的性別與身體剝削提到：

“傭人的薪資級距可以有很大的差距，但是一般而言，在豪宅幫傭可以賺得比一般受薪階級還要多。以法國2021年為例，非主管階級的薪資階層平均月薪約為稅後1,800歐元左右，而最低階的全職傭人月薪通常落在2,000至3,500歐元之間（約台幣67,000～117,000元），管家階層甚至會更高一些，而這還不包含伙食及住宿都由僱主提供，以及按照行情常有的獎金。然而以如此長的工時來算，時薪其實非常低，傭人等於是以自己的肉身、人格和生命整體去換取與貧窮線的距離。”

我看了這段文字，想到那台灣外籍看護的時薪不就更低？而且同樣是「以自己的肉身、人格和生命整體去換取與貧窮線的距離」！

當然，跟法國不同的是，法國人當富豪沒那麼容易，台灣人要像郭台銘、劉克襄、陶晶瑩一樣雇用外籍看護，輕鬆得多的多呢！

Blackjack 2023/5/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