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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徵文】在植物園遇見你
2019/08/29 17:17:31瀏覽12169|回應76|推薦32

主辦/聯合報繽紛版

協辦/林業試驗所

你知道台灣有110種受威脅植物的棲息地,完全坐落於保護留區與國有林之外嗎?林試所於今年年初開始推動「國家植物園方舟計畫」,繽紛亦趁此機會邀請你書寫與植物園之間的記憶。你曾在那邂逅了什麼動植物?或是,你在那第一次牽起了誰的手?

請在「繽紛超連結」部落格「在植物園遇見你」徵稿文案下留言,每篇450字內,每人不限投稿篇數。

貼稿格式建議如下:

〈標題〉

/作者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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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董景生、黃宗潔將選出精采留言,刊登於繽紛版,優勝作者除致贈稿酬外,還可獲得方舟計畫筆袋與吸鐵石兩枚(花樣隨機),前三名者更可獲得《佛里神父》與《早田文藏》各一本(林業試驗所出版)。

即日起開放貼文,1018日截稿,11月公布優勝者名單。

投稿作品切勿抄襲,優勝名單揭曉前不得於其他媒體(含繽紛部落格以外之網路平台)發表。繽紛部落格保有刪除回應文章之權利。若貼稿時間逾規定截稿時間,由評審團認定是否保留其參賽資格。投稿者務必經常留意信箱,優勝通知將以e-mail發送。

主辦單位保留取消、終止、修改或暫停本活動之權利。本辦法如有未竟事宜得隨時修訂公布。

繽紛超連結http://blog.udn.com/benfenplay

(記者陳柏亨/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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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徵文‧示範作】佐渡守/寄往天國的一葉情書

「沙地上的是木麻黃;水池邊的是夾竹桃。」和二姊一起散步,我跟在她後頭蹦跳學舌。

「媽媽包粽子用竹葉;有一種蟲會用這種樹葉包粽子,這叫楊柳喔!」順著二姊指尖,我也抬頭讚嘆:「是楊柳喔!」

小時,二姊是我身邊最博學的人,我透過她認識植物,幫媽媽跑腿時也是我們玩「植物點點名」的時間。

長大後,我們對藝文有相同興趣,去歷史博物館也會遊逛台北植物園。這時我會暗暗與她較勁,拚命搜索枯腸裡的雜學。例如,「這水裡竟然有紅菱,還有荸薺呢!」

如果剛好命中一樁,就足以讓我樂半天,好似證明我終於追上她的車尾燈。尤其是二姊朗朗皆花草詩詞歌賦,而我輸得一塌糊塗之時。

可是近兩年,當我再與二姊一同出遊,已需要攙扶她消瘦的手了。

她時常眼神放空,偶爾會訥訥轉頭向我求助,而路邊風動的葉梢,彷彿也搖曳著身子試圖召喚她的記憶。可惜病中的她清晰記得的,只剩跟在她屁股後面的,我的童年。

幾個月前,我在雨中重回植物園,身邊有截然不同的、專家級導覽人。聞得驚豔處,我總不自覺對著右肩細語喃喃。

「這是優曇華樹呢……」而在天國的妳,可聽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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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徵文‧示範作】保溫冰/植物園的國民外交

這一天,我跟來訪台灣的德國友人佛羅倫走到了博愛路,一片蓊鬱映入眼簾,他望向大門,被Taipei Botanical Garden幾個大字吸引,直說想逛逛。混跡台北多年卻未曾一遊植物園的我,這回可不好掃國際友人的興。

一走入園內,綠意鋪天蓋地而來,陽光篩落樹林,片片奇幻光影。沿著步道走,經過一座壯觀的荷花池,荷葉像綠色喇叭張頭探腦。知悉佛羅倫對美食難以抗拒,於是我對他解說荷葉常是中式佳肴的亮點,比方糯米飯、糯米粽,甚至古早時期,還有人用荷葉來外帶刨冰呢!

「如果我們在這座『森林』迷路了,也不會餓死。」我打趣說。

「你不怕遇到Mandrake嗎?」

「Mandrake?」

他講的是電影《哈利波特:消失的密室》裡的曼德拉草,一旦連根拔起,怪草便一陣狂叫。

「哈哈,那算什麼!」

我表示早年港片還有更嚇人的植物,也就是《倩女幽魂》的千年樹妖姥姥,一旦她張開血盆大口……

聽我描繪得活靈活現,佛羅倫表示他更想看看了,「植物向來比人友善,偶爾耍狠一定很可愛。」

繞了一圈,渾身神清氣爽,不由得讚嘆,台北的肺就在這裡!綠意無國界,植物園不但觸發你我奇想,更是增進國民外交的好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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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徵文‧示範作】黃致凱/你不用看懂一棵樹

多年前,終於申請成功去了趟福山植物園。但當時的我對植物興趣不大,最大誘因是那邊可以近距離看見野生動物。果然,在低度開發的山林裡,我看到藍腹鷴在散步,食蟹獴在捕魚,台灣獼猴在樹梢擺盪……福山植物園好像開了一場寧靜的動物派對,沒有過度的喧囂,大夥們自在地展現生命的美好狀態。正當我心滿意足要打道回府,行經生態池時,看到水岸那一排被陽光灑得金黃透綠的落羽松,當場驚呆──我被美景給突襲了!挺拔的樹幹在水面上的倒影一字排開,這時候一陣風吹來,葉子間摩擦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彷彿是落雨松在耳語,隨風輕晃的枝葉,彷彿一位舞者的四肢婆娑起舞。就這樣,我在樹下看了整整二十分鐘,像是看了一場舞蹈表演。

多年後,我看到一篇訪談報導,許多觀眾不懂雲門舞集到底要表達什麼?編舞家鄭宗龍是這樣解釋的:「我們不會想去看懂樹、看懂雲,但我們看樹看雲的時候,覺得很舒服,用這種『感受』去欣賞現代舞就對了……」

我看樹的律動像在看舞;而編舞家希望我們看舞像在看樹……或許,欣賞植物和看舞蹈一樣,不用看懂,感受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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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徵文‧示範作】王小中/夏日明星隊

初夏時,決定參加台北植物園周末的免費導覽,選定了早上九點半的場次,猜想那時整個台北都還在沉睡吧,殊不知集合時老少人潮竟塞滿了植物園圓環。

志工老師先帶領我們認識盛放的薑科植物。最常見的薑科植物就是月桃和野薑花了,老師說明它們的實用用途,以及清香美味的野薑花粥食譜,然後介紹月桃的生存之道。

一串白珍珠般的月桃,每一朵都是獨立個體,豔麗的橘紅部分卻並非花瓣,而是多餘的雄蕊「瓣化」而來,以誘人色澤吸引昆蟲,類似停機坪的結構方便蟲兒歇腿採蜜。此外,為了避免近親亂倫(咳,專業術語叫自花授粉),月桃雌蕊和雄蕊甚至會在一天之中彼此移動錯開,以免自家花粉沾到雌蕊,讓人對植物的生存哲學肅然起敬!

在薑科植物區,不但有十數種月桃,還有稀少的「閉鞘薑科」,有的花瓣據說甜美好吃,有的背面摸起來像小貓茸毛,讓大家紛紛伸出鹹豬手……及至此,我明白了植物園周末活動爆滿的原因:除了扎實的背景知識,這樣一座擁有一百二十年歷史的老園,更是隨地都是「梗」,聽也聽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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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徵文‧示範作】連俞涵/植物園鄰居

從山上搬進市區裡生活,第一個落腳處,就在植物園邊的老公寓。會選這個地方,是因為窗邊看出去的風景,跟在山上很像。

每天早上會聽見來植物園裡做操跟聊天的阿伯,用爽朗的聲音互相問候,或是校外教學的小朋友,等著聽老師解說植物園裡的植物。一到晚上十點,植物園關閉,整條街瞬間安靜下來,鬧中取靜的老公寓,非常適合剛進到都市裡的我。

偶爾走進植物園裡,一季一季的花開花落,就這樣陪伴我度過了五個春夏秋冬。我最喜歡夏天,荷花開滿池子,有人寫生,有人攝影,有人靜靜坐在池邊長凳上,等待夕陽。

住在這,穿過植物園就到歷史博物館,又或穿過植物園就到南機場夜市,挨得如此近,每次走去卻都是穿過它,通往另一個地方。

植物園是我在這城市裡的綠色心臟,我不知道怎麼面對這世界比較複雜的一面時,只要走進去,就像重新把血液,連著氧氣跟活力流轉出來一樣,一切的徬徨迷失,都在植物園裡晃過一圈又一圈後,輕巧地幻化成煙。

住在這裡,不認識任何街坊鄰居,只認得植物園裡的植物。我一直很怕在都市裡生活,但我想有植物園作伴,我通往任何地方,都不再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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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徵文‧示範作】李蘋芬/異樣

讓一片綠意安棲在都市間,到底成為台北生活的某種必須。

記憶最深的拜訪都是夏天,有次趕在花季尾聲,殘荷徒留兩、三片花瓣,多是枯枝捲葉,只有少數幾朵亭立於池面。不知是天生晚熟而誤了花期,還是花群中特別孤傲、害怕鬧騰的,在池中靜得惹人眼目。來往遊人的手,戀戀地持著手機、單眼,一邊踱步。荷花池緊鄰歷史博物館,取巧幾個角度,恍惚就實現今人穿越古典的幻想。

也在夏天,東京上野公園的不忍池植滿荷花,沒遇見最佳時節,只有油綠色的葉密密占有視野。遠望而去,背景襯著上野的高樓華廈,玻璃帷幕,充滿鋼鐵與自然的衝突感,卻讓人念起植物園荷塘的樸素與親和。

我們好像很早就被告知,多識於鳥獸草木之名,但最終回頭溫習,多半只有幾樣,因為聯繫了某段記憶,生出異樣感知。離開植物園,雷雨落下,我原本還為今年未碰見淋漓的午後雨而若有所失,就像我不及聽見雨如何點滴敲響枯荷。雨、葉子和磚道的氣味遙遙勾勒多年前,那時科教館舊館還在,南門町三二三仍荒廢,館外展示一條巨蟒,我們上前觸摸這活物,鱗皮底下那彷彿舞動的血脈,仍與荷塘顏色共存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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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徵文‧示範作】沈鴻元/即興植物園

我愛植物園!但當年聯考沒考好,扼殺了前往台北植物園的次數。

於是我用聽音樂來彌補遺憾,特別是聽一位叫作Blossom Dearie的爵士歌手的歌。我總愛把她的名字翻譯為「花團錦簇小親親」,因為她的歌聲聽不出年紀,意思是不管她幾歲,歌聲都像小公主般純嫩。有一回在紐約我特別去聽她的現場,七十多歲的奶奶了,聲音還是像小公主。那一次,我眼睛耳朵裡都感覺到了花朵從含苞到綻放的過程,以前只能在縮時攝影的影片裡見到的場景,腦子裡出現了實況轉播。

不過,比起花花草草,我又更喜歡樹,特別是高聳入雲的大樹。能看樹的地方不只有植物園,山裡頭有更威猛的,爵士樂裡也有。我特別喜歡聽鋼琴手Cedar Walton的演奏,繁複堆疊出的即興句子,就好像柏樹濃密卻一眼就能辨認的枝葉,然後還有極富品味的香氣,更別提他的名字就是Cedar了……好吧被你發現了,我在玩姓名的哏(編按,Cedar即雪松)。既然是「松柏長青」,那再推薦一位厲害的藍調鋼琴家「松頂‧伯金斯」(Pinetop Perkins),去植物園玩的時候,別忘了手機裡灌幾曲他們的作品,很有意思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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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徵文‧示範作】侯延卿/草木一家親

小時候,生物老師帶全班同學到植物園素描草葉花木,那堂課是我的噩夢。一方面是我缺乏繪圖細胞;另方面是所有的草木在我眼中都一個樣。我不只對植物的辨識能力奇差,對人臉也是。即便是自己的老公,他戴上安全帽,我就認不出來了。

不過,草木不分的應該不只我一人,不然怎麼會有人把草命名為樹,把樹命名為草?例如有「鎮宅之樹」稱號的金錢樹就不是樹,而是草。台灣第一種被正式命名登上國際期刊的原生植物「蓪草」,並不是草,而是樹。還有,竹子是草還是樹?嘿嘿嘿,即使電影《臥虎藏龍》的經典畫面那片壯觀的竹林,其實也算草叢——因為竹子是草本植物,長得再高,都只是一種巨大的草,不是樹。台北植物園裡的荖濃巨竹,直徑可達三十公分,依然是草。

威廉‧胡克(William Jackson Hooker,1785-1865,英國皇家植物園的首任園長),就是那位幫蓪草以拉丁文命名的植物學家,當年他研究的蓪草是託人在淡水採集的。我在淡水瞎晃了一圈,沒有找到(就算遇到,恐怕也認不出來)。一時興起,又去台北植物園,尋蓪草未果,逛到天黑,所有的樹都對我張牙舞爪,可能是嫌我以前把它們畫得太醜……嗚,真是對不起!

( 創作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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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建
2019/09/30 08:44

戀戀植物園 /汪建

初見台北植物園,我驚為天人,那是大一的時候,系裡的助教帶著我們到此作植物辨識。我驚訝於台北市內竟有如此洞天福地。

爾後,假日無聊,我會從宿舍搭車前來植物園溜達。從和平東路到南海路其實不遠,有時天氣不錯,即安步當車。來回一趟,可消除異鄉的孤寂與煩憂。

後來到國中教書,一位年近花甲的同事,說他兒子在台北工作,他為兒子買得一戶中古屋,地點就在植物園旁,我聽了好生羨慕,但價格居然是我住的台中新公寓的九倍,移居夢醒。

每次過年回台北岳家,我仍念念不忘來植物園閒逛,初始妻小一塊兒同行,幾年後他們覺得無趣,我仍雅興不減,於是單槍匹馬與「老情人」相會。

十五年前,我曾將植物園所見,寫成一首小詩〈詩寫植物園〉,發表於中華副刊:

「嬌艷的青帶鳳蝶簇擁著荷花仙子翩翩起舞/刺蝟般的仙人掌擎起蒲葵扇出七里香味/驍勇的羅漢松佇立菩提樹旁不惹塵埃/阿娜的彎嘴畫眉啣著相思豆眉開眼笑/福泰的麵包樹營造綠繡眼的金窩遮風避雨/開闊的福木細數自己的十大功勞/在這春不老的季節/眾生全都沉醉於南海路上」。

退休後,台北有文學講座,我都投宿在南海路教師會館,除了教師有優惠外,也方便在晨曦浮現時,奔赴一天中植物園裡最為朝氣蓬勃的盛會,那是林中鳥兒啁啾、松鼠嬉玩;老人在樹蔭底下打拳、健走,好一個容光煥發的清晨。

lookingwang@gmail.com

(lookingwang@gmail.com)

周小花
2019/09/29 15:21

榕樹下的故事

周玟瑜\周漪漪(筆名)

(彰化伸港)

每回趁寒暑假去當時還是男朋友的老公家走走,他總會帶我到他家附近的糖廠走一走,如今的糖廠已不再製糖,原本滿滿的甘蔗園已被一排排的大榕樹取代,也多虧有這些高大的榕樹,在地上形成不算小面積的樹蔭,讓屏東炙熱的天氣有個能避暑的好地方。

結婚後的第一個過年回到婆家,老公依然挽著我的手帶我到糖廠走走,我們一樣習慣性的走到榕樹蔭下。

「我幫你跟這棵榕樹拍照」老公示意我走去他指定的某一棵榕樹下拍照。

「為什麼要拍?這棵榕樹跟其他棵榕樹有不一樣嗎?」我納悶的問著。

「不一樣,這棵榕樹是我爺爺種的喔!」他專注地看著那棵榕樹這樣回答我。

老公的爺爺從年輕時就一直在糖廠工作直到退休,我只見過數次,在我們結婚前他便已不在了,從老公口中得知他從小便是由爺爺奶奶一手帶大的,退休後的爺爺也常常牽著他的小手到糖廠餵餵魚吃吃冰,並跟他說著關於糖廠的故事後滿足的回家,自然他們之間的情感深厚無可取代。

難怪,每回回到屏東,不愛運動的老公總要到糖廠走上幾回,一開始我還天真的以為他是怕我待在婆家不自在,原來去糖廠散散步是因為思念,這麼多年終於在我心中解惑了。

「那我們等凱凱會走路再一起帶他來糖廠」回程的路上我對老公說著。

至於凱凱,是我們剛出生十個月的兒子,爸爸應該已經迫不及待想跟你說這棵榕樹的由來了。

sweetsky0815@gmail.com

(sweetsky0815@gmail.com)

Ladyfish
等級: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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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9/27 20:11
<父親的背影>/余美萱

這幾年我常去植物園散步,認真看著園中一草一木,記下牌子上的介紹,希望自己對各樣花林草木多點認識,彷彿這樣與父親的距離就會更近一些。

父親向來喜歡植物,家中庭園永遠草木扶疏綠意盎然,餐桌上總有自栽的應節蔬果;他也熟諳藥用植物,小時生病了我們鮮少看醫生,父親總是自己調配煎煮草藥,雖然我總是皺眉捏鼻硬吞,但總也就恢復健康了。

那年我考上中國醫大的藥學系,父親大概覺得此生熱愛傳承有望,即刻興沖沖地帶我出外走看,介紹各種植物草藥給我認識,無奈女兒腦袋放空走馬看花,隨口敷衍嗯嗯啊啊。
終於父親生氣了,板起面孔沈默而去,我則是少不更事地嘟囔反正自己又沒說要學。

父親的背影有點失落有點無奈,後頭的傻蛋我遠遠跟著,用距離表示抗議。

20年過去,我遠嫁北部,一年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而父親歷經一場大病痛,養花蒔草的雅興不若以往,那段當時不情不願的「植物學一對一課程」,竟成了我最懷念的時光。

我始終不好意思讓父親知道我的心情,我只是盡量珍惜每一次回家相處的機會,並且努力在生活中多識花林草木,一步一步地讓自己跟上,當年父親的背影。

E-mail:ladyfishyu@gmail.com


2019/09/27 09:10

老婆與多肉植物/守

曾以為在老婆心中是絕對的第一名,誰知婚後地位逐年下降還輸給許多意外的對手。輸給小孩是必然的,輸給貓狗等小動物也算了,我的頭頂上居然還排著一堆植物。

婚後老婆辭去工作在家相夫教子時發展出新的嗜好──栽培多肉植物。我實在不懂仙人掌有什麼可愛的?老婆說:「多肉植物有很多唷。像心葉球蘭葉子很像愛心很可愛唷,開花時又像一顆球……」算了,我不想知道,還不如種九層塔,偶爾可以拿來下菜呢!

後來老婆產後到月子中心休養,心中不忘那些盆栽。「三樓楊台外的每天澆水;一樓的半濕就好;我們房間的……」那是我第一次獨自照顧那些植物。不久後我現花架沒擺好,部分植物得不到露水的滋潤,不像九層塔長得又快又壯。我於是移了一下花架,並回到月子中心跟老婆邀功,怎知老婆不但沒稱讚我,還臉色一沉。果然不久就有盆栽枯萎死去,原來花架的位置老婆也精心計算過,我是自做聰明啊!

迄今老婆蒔花弄草的嗜好仍沒變,但對於我來說這實在是一門艱深的學問。幸好曾在老婆補貨時曾說了一句「都來了,多買一點吧!」我的排名才不至於持續探底。

hand710826@yahoo.com

(hand710826@yahoo.com)

蓉蓉
2019/09/25 15:22

(為父親走完最後的路〉/鄒惠蓉

學校社團需要大量近距離花草樹木圖片,在林木森森處蒐集資料又能長知識,植物園聽導覽成了最佳選擇。

通常導覽都是阿姨叔伯級志工的專利,今天很特殊,看到一個高高瘦瘦年齡與我相仿的年輕人,帶著鏽有台灣藍鵲寬邊軟帽,膚色黑亮,面無表情,等待民眾集合,我心暗自盤算,若講得不精彩,趕緊藉機落跑,免得浪費時間。

沒想到這個看似苦悶與憂鬱的大男孩,有著宏亮的嗓音,靦腆笑容在陽光下展現,不管大樹小花,蝴蝶蜻蜓,瓢蟲螞蟻,從種子到各成長階段,科屬類目講得精彩詳細,樹葉的氣息沒忘記讓大家親聞體驗,回答問題口若懸河,前後判若兩人。

結束後,我請他幫忙找幾株特殊植物拍照,他熟門熟路,熱心幫忙喬角度。閒話家常,才知道我們都是沒父親的孩子,話匣子開啟,從此我們相知相惜。

他爸爸在林務局上班,熱愛大自然,耳濡目染,他從小就是爸爸採集標本的好幫手,一次高山行爸爸墜谷身亡。

來植物園導覽,幫爸爸把來不及值的班完成,是他想念爸爸的方式,總覺得接近植物,爸爸似乎就在身旁呵護,他雖是害羞個性,為了表現給爸爸看,他會特別投入,讓父親以他為榮。

(ab3352@acgf.org.tw)

薛悅華
2019/09/23 22:58
標體:在植物園聽見你

作者:薛悅華

當城市的聲音隨著夜色的來臨而逐漸消失時,住在原生植物園旁,另一場夜間的交響樂開始展開,先是群蛙齊歌,蟋蟀接著湊熱鬧,到了清晨,早起的鳥開始喚醒晨光,所以住在植物園旁夜晚可是一點也不清靜。
那年的春天,晚上8點左右,開始聽到「嗚〜嗚〜嗚〜」從林中傳來,直到半夜更是「嗚〜」的響亮;因為習慣開窗睡,聽牠叫了整晚,連續數日;詢問後才知道,原來是貓頭鷹的叫聲,據說是求偶。晚上在園內運動,試著聽聲辨位,但方向感太差,實在無法推測貓頭鷹是在哪棵樹上。後來,還是園內的工作人員發現牠在竹林的樹梢,當第一次看到牠的身影,「怎麼這麼小隻」,因為從書上,從影片上看到的都是有個大大的頭,大大的眼睛,想當然兒,貓頭鷹應該是很大隻的,出乎意料,這隻貓頭鷹是如此的嬌小,可是聲音卻挺大聲。
後來,每年的春天,都會聽到「嗚〜嗚〜嗚〜」的聲音傳來,像是提醒說「我又來了」,但是停駐的位置換來換去,依聲音的大小,有時在植物園內,有時在旁邊「都市森林浴場」的林中,有時似乎是更遠的地方;除了第一年,見過停在竹子上的貓頭鷹,後來就只能聽聲音,知道這位老朋友又回來了。

(y940912@yahoo.com.tw)(y940912@yahoo.com.tw)

蔡興祥
2019/09/19 14:39

初戀植物園

我的初戀並不是發生在植物園,我也沒有在植物園牽過誰的手,嚴格來說,當年的我只是[路過]。

初戀的對象是我初中小我一屆的學妹。後來,我先考上植物園這端的男校,隔年,她考上植物園彼端的女校。基本上,我們是藉著書信往來的[筆友],從不曾正式約過會。當年的男校只上七節課,下午三點五十就放學。太早回家沒事做,就興起了到女校[探親]的念頭,而陪著我冒險的,是我同班的兩位[摯友]。

計畫是這樣的: 放學後,從南海路進植物園,再從博愛路出植物園。直走右轉愛國西,再左轉重慶南,目的是希望能[巧遇]對方。最後在[公園號]喝完一杯或一袋的酸梅湯後,再各自搭公車回家。女校有第八節課,所以經過重慶南路側門時,常會看到滿操場的[燈籠褲]在上體育課。我們兄弟三人穿著卡其制服,外加大盤帽,怕太過顯眼,從來不敢駐足太久,因此,也就從來沒有巧遇過!

人沒遇到,但對植物園裡的荷花池、溫室、甚或布政使司衙門,留下深深的印象,畢竟這是兩年來,每天必經的路啊。高中畢業,我到彰化念書,而學妹在台北讀完大學後赴美深造,並在當地就業成家,我們也由[筆友]晉升為[網友]。

多年後再訪植物園,是帶著妻子兒女去賞鳥看魚找松鼠。至於為什麼不選離家較近的大安森林公園,我就沒有多做解釋了。

tss3663@yahoo.com.tw


海蝴蝶
2019/09/18 14:51

〈貴族世家〉

/海蝴蝶

不知名的鳥兒,抱著粉嫩的花苞,警戒地看著四周,像是在守護夏荷的盛開。歷史博物館的紅牆,在片片綠傘的襯托下顯得格外清晰,呱呱聒聒小青蛙在看不見的綠叢下鼓起肚子放肆大叫,跳走、跳走,留下安靜的青蛙電話亭陪我們拍照。

小時候只要一靠近池邊,大人就會大叫「危險!」,掉下去就被大魚一口吃掉。於是我們會跑開,踩著香香地木棧道,在錦屏藤放下的珠簾裡找尋,只屬於那個年代的一簾幽夢。

停下。拿著球的哥哥說我得了水痘不能跟他們一起玩球,只好到一旁給太陽殺菌,當個憂鬱的文青。玉山十大功勞、阿里山十大功勞,我念著奇怪的牌子,想像這些瘦弱的植物做了什麼樣的好事,不知道哪一天我也可以有十大功勞?

弟弟才四歲,不知道打球的規矩,玩一玩就被小貓吸引,在木棧道上玩起真正的躲貓貓。一旁哥哥和爸爸的羽球賽,在棕櫚樹的見證下,激烈開戰。

水痘被太陽搔的好癢,我喜歡想像自己是沒落的希臘公主。植物分類園區是我的祕密花園,老是緊閉的溫室,是我底心小小的城。

呼著香草的芬芳,在紛雜的城市裡,貴族一家正在度假呢!

(s80666@gmail.com)

陳青田
2019/09/17 18:49

植物園與憨阿伯

陳青田

憨阿伯有一點弱智,常被親友霸凌,我的母親不捨他被親友欺負,便收容了他並教導他簡單的謀生技能。例如去植物園荷花池內拾浮萍餵鴨,當年家窮母親擔心憨阿伯會迷路,叫我每天陪同他去植物園拾浮萍。

孩童時,不懂事又要陪憨阿伯去植物園拾浮萍餵鴨,常抱怨連連,直到有天憨阿伯因我生病,背著我去植物園的那天起,我對他的態度才好轉。當天我在榕樹下看著他認真的拾起浮萍帶回家餵鴨,才自覺慚愧,我到底為這個家付出什麼呢因此我要學習好好善待他。

不幸的是,民國60年憨阿伯因一埸車禍而喪命,爾後每次到植物園,總會想起憨阿伯拾浮萍的身影及當年不懂事的我。這已是近五十前的往事,至今我不曾忘記每天陪伴憨阿伯去植物園的情景,雖然我家早已不養鴨,但只要看見鴨,便會想起憨阿伯。

 

Chen8527@yahoo.com.tw

(chen8527@yahoo.com.tw)

馮嫦慧
2019/09/16 13:18
題:驚艷 文:馮嫦慧 e-mail: lchuang@ms13.hinet.net


夏日造訪植物園荷池,風雨無阻,年不下百次。


每一次清晨的相遇,都是一場驚艷。


妳展開歡顏,迎曙光,隨風搖曳,顧盼生姿。


雨荷,我見猶憐。


粉紅花影飄下,露出鮮黃初蓬,花落蓮成。



1987年慶婚15年,全家捲入你三天兩夜九份深度之旅暨畫荷活動。


你在我三件自己手縫的白衣上畫荷。


1990年又在植物園遇見你。


打著赤腳,穿著自畫的荷衫,聚精會神地畫荷。


你利用顏料,兼融東西方技法,在白紙上,


揮灑簡潔,創造出荷花臨風搖曳、萬種風情佳作。


賦予荷花永恆新生命。


欣賞你畫荷是另一場驚艷。


那日,有模特兒著你手繪荷裳的攝影賽,


我穿著一套當年你手繪的荷裳,我也入鏡。


你畫荷告一段落,即認出我們,


致贈有你畫作並親筆簽名的明信片。


告知將於1996年在台北國父紀念館舉行「千荷葬觀念行動藝術展」。


並預計在2031年80歲時,毀掉一生作品10000幅,宣佈封筆。


 


                  「千荷葬萬荷生」一輩子的觀念行動藝志


 


享譽國際許忠英畫荷大師於2017年仙逝,享年66歲。


 


持他簽名明信片可獲贈荷畫乃不及之夢。


如今33年了,穿上他手繪荷裳,仍散發清逸脫俗氣質。


 


花開花謝,每年植物園荷仙的相遇,都令人驚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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