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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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05/29 22:52:30瀏覽398｜回應2｜推薦14 | |
| 下午剛騎車出門就後悔了。天氣異常陰沉，但我並沒有帶雨衣。想起上個星期生教組老師才說這種天氣很容易突然下雨，可是該怎麼辦呢，去警衛室借傘已經來不及了。學生就要出來了。路口對面和斜對面的阿姨比我晚一點到，她們才剛穿好背心，雨滴就一點一點落了下來。 我的位置和斜對面阿姨的位置都有騎樓可以躲雨。對面的阿姨是在學校圍牆外，一點遮蔽物也沒有，不過她很快拿出一件塑膠雨衣。小朋友陸陸續續出來，安親班老師在行道樹下整隊。他們每次都會分成兩、三隊帶著過馬路，或者有時候學生集合得快，就全部一起過。安親班的老師有三位，他們會分別帶學生出來。原本下午總是有些悠閒的氣氛，還不到大人們的下班時間，車子並不多。有些小朋友過馬路時會慢條斯理的，等紅燈時還會站得很靠近車道。不過今天一碰到下雨，大家很自動的埋頭衝過馬路。平常那位打著洋傘，等紅燈時偶爾問我幾個問題的安親班老師，今天也顯得神色匆匆的快步走過。 人跟人的緣是很奇妙的。路口原本不是個可以聊天講話的場所，即使同一班次，每星期固定站同一個路口，彼此也沒有講話的機會。但往往也會遇到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有一次我特別早到，那天太陽很大，我正無奈的盯著斑馬線發呆，一部機車突然在我面前停下來。是立春！那是五年前我來到這裡服替代役時認識的實習老師。她的生日剛好在立春，所以我私底下這麼稱呼她。我們已經很久很久沒見面了，去年我剛回來站導護時，在畢業典禮上遇見她，她在帶夜補校。後來愛心工作隊的聚餐又遇到一次。過了一個學期，有一天晚上我又要參加期末聚餐，漆黑的校園裡有兩間發光的教室，我信步走過去，經過其中一間教室門口時，撇見一位女老師正轉身走向黑板。是立春呢！她也真的開門出來寒暄兩句。 就是會有這種奇妙的巧合。又好像，斜對面路口的阿姨是最近兩個月左右才調來的，我根本看不清楚她的長相，也不曉得她是誰。每次結束時我們只是彼此招招手，從來沒有講過話。但兩個禮拜前愛心工作隊辦了一個旅遊活動，那位阿姨主動找我聊天，說她跟我站同一個路口，我才恍然大悟。那次我們足足聊了兩小時。 撐洋傘的安親班老師是唯一在路口還會與我們講話的人。她很客氣，總是很有禮貌的詢問，然後點著頭離開。那些落單的孩子都是她在負責，每次當我們結束時，她才帶著兩、三個小朋友一起打傘過馬路，她會半彎著腰低下身來跟小朋友講話，看起來就好像媽媽帶小孩的身影。 雨已經下得很大了。我戴了一頂運動帽，斜對面的阿姨什麼也沒帶，直接淋著雨。就在雨勢轉到最大的某個綠燈時，那位阿姨居然撐著傘走出來——誰借的傘呢？此時那位平常喜歡撐洋傘的安親班老師，手臂上掛了好幾把傘穿過馬路。她剛剛已經走過一次，又回去拿傘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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