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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磨滅的記憶
2017/09/17 02:20:05瀏覽1500|回應0|推薦17

—憶陳兵教授述說本煥老和尚神奇修行

釋超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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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寫此文的因緣是,2017年6月15日至20日參加加拿大多倫多「中加美佛教論壇」時,6月16日在湛山精舍大佛殿召開「祈禱世界和平法會」結束後,與中國佛教文化研究所副所長、北京清華大學哲學系教授聖凱法師初見甚歡。聖師告訴我,今年11月中國佛教文化研究所將舉辦30週年成立慶典,邀我速速寫一篇紀念文章。在聖凱法師不斷鼓勵下,三十年前曾在中國佛教文化研究所的情景再次湧現心頭,其中一段經歷更是歷久彌新不能忘懷。因此,勉強提起拙筆,如有不當之處,敬請有關專家學者批評指正。

八十年代,中國大陸氣功盛行。記得那是1987年7月的一天,原四川大學宗教系教授、中國佛教文化研究所特約研究員、具神異道術的陳兵先生突然到訪位於北京北長街27號的中國佛教文化研究所。中午與吳立民所長等人共進午餐後,陳先生向大家講述了這個讓人毛骨悚然、不可思議的真實故事。

陳教授說:我聽聞本煥老和尚自1980年3月勞動改造結束歸返佛門後,幾年來不論在廣東丹霞山別傳寺,還是在廣州光孝寺,老師父幾乎每日都要接待成千上萬來自東亞各國及各個地區的信眾,這其中發生過諸多古怪之事。本著好奇心,擬探出個究竟,我便特地從成都坐飛機趕到廣州,期望一睹廬山真面目。

那天,老和尚在方丈室外依舊半躺在一個竹椅上,竹椅旁擺著大紙箱和桌子,桌子上擺著厚厚的一本皈依登記冊。前來膜拜的信眾們,年齡大約在40到50歲左右,有的帶著小朋友前來,他(她)們排隊,人龍如蜿蜒的長龍,人人手裡捧著一個紅包,魚貫上前跪拜在老和尚的腳前,老和尚習慣地用手拍拍跪拜者的頭,笑著勸誡道:「要發大心、發菩提心。」叩過頭的信眾便把手中的紅包放進紙箱,在皈依登記本上寫上自己的姓名、地址、電話,便肅然離去,或是到齋堂用齋,或是到佛殿禮佛參觀。

陳教授又道:「我在光孝寺靜靜地觀察,只見排著長長隊伍的男男女女,逐漸變了形,走了樣,有的沒有胳膊、有的沒有腿,更加恐怖的是有的竟然沒有頭,是面目全非的人及無形的非人,甚至各種動物也排列其中,或是天上飛的,或是地上爬的或是水裡遊的,形形色色。這情景使我毛骨悚然,膛目結舌,不斷起雞皮疙瘩。」心想這些不是地獄、餓鬼、畜生,三惡道的眾生嗎?觀察幾日,天天如此,於是我拜請老和尚賜教其中緣由,本老說:「我也不知道他(她)們來做什麼,有人拜見,我只好出來接待。」我也私下採訪過幾位信眾,他(她)們都是來自於全國各地,或東南亞,都是慕名而來,彼此都不相識,也不認識老和尚。就是想來拜見老和尚,做個供養,心裡落個踏實。這更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陳先生言畢,大家默然。當時八十年代仍然是無神論主導著一切意識形態,我遂問:「陳教授您知不知道本老在五臺山的修行,曾經血寫《華嚴經普賢行願品》,做《大蒙山施食》《焰口經》一千次超渡亡靈後,就離開五臺山南下,飄然而去的事?」

當代佛門泰斗本煥老和尚,是當代中國佛教界的國寶和苦行者,2012年4月2日凌晨零點36分,圓寂在深圳弘法寺,世壽106歲。

據我所知,本煥老和尚是湖北新州人,23歲在新州報恩寺拜傳聖和尚為師出家,1930年農歷二月,到了武昌寶通寺,拜持松和尚求受具足戒。這位博學多才的傳戒師對本老說:「要領悟到佛的真諦,必須經過一番苦行修煉的功夫,親自體驗,漸入佛心,沒有捷徑,只有苦修行,才能達到佛陀那種境界。」並指出:「你要多走些名剎古寺,多參拜高僧大德,特別要注意持戒修行。」本老牢記持松老和尚的話,決心在佛門做苦行者,不畏艱難困苦尋師訪道,親自體驗,苦行修煉。是年四月中旬,本老從武昌乘船到鎮江,步行60多華里,到達揚州高旻寺,參拜了來果老和尚。果老是湖北黃風人,欣然收下這位同鄉為侍者。果老要本老手抄宋仁宗寫的《贊僧賦》(附2)。讓他「好生體會什麼叫僧人,怎樣修行」?又跟他講述臨濟宗義玄祖師的故事,鼓勵他要以祖師爺為榜樣,通過嚴格鍛鍊,堅持修行,日後成為一棵給人庇蔭納涼的大樹。後來本老自己回憶在高旻寺修行時的情形:「晝則勤修善法,無令失時;初夜後夜,亦勿有廢,中夜誦經,以自休息。」由於艱苦修行,終於位列來果和尚的十大弟子之一,深得祖師器重。

1935年任禪堂維那,次年任堂主,重要佛事活動讓他參與或主持。曾經參加八個禪七之後,又打五個生死七,足足91天堅持靜坐定靜不倒單,以堅強的意志,通過了初禪的培訓。此時本老:「非佛經不讀,非佛語不語」。

山西五臺山是文殊菩薩的弘法道場。1938年,時值30歲的本老,一心要實現朝拜五台文殊菩薩的宿願。此時的本老,已經跟隨來果老和尚修行了七年,可出任住持寺務了,但是,本老在武漢完成四千多銀圓化緣任務,交高旻寺採購修建寺院木料之後,從漢口搭火車北上到河北省保定市。旋即由保定起香,三步一叩,五步一拜,一天拜三華里,朝拜五臺山,全程六百華里。一路上風餐露宿,忍飢挨餓,腰酸腳痛,雙膝皮開肉綻,又跪拜出厚繭,種種磨難仍虔誠叩拜,足足拜了六個月,磕了22萬多個響頭,拜到了五臺山台懷鎮,再拜五個台頂。跟著又爬上山。從北台起,同樣三步一拜一柱香,朝拜五個台頂;五個台的高度均在海拔三千米以上,從東北到西南橫跨達120公里,如此一拜,又拜了半年。持續一年的朝拜,頭髮和鬍鬚也沒有剃,究竟為什麼?本老曰:「為持戒律,修佛性,修德性,修佛心。不潛心入佛,依佛心為心,怎能發出慈悲心?不苦修行,磨煉自己,難忍能忍,怎能入佛道?自己不能入道,不發菩提心,又怎能發願渡人。」這種體驗是何等的深刻!

從1938年開始,本老在五臺山廣濟茅蓬(即碧山寺)掛單住下,決心在這聖地苦修行十年。當時寺院住持廣慧老和尚圓寂,遂由壽冶老和尚接任方丈,本煥、法渡二老任監院。寺院大小事均要管,生活又清苦,本老還將手指剪開,以血為墨,恭寫《華嚴經·普賢菩薩行願品》《金剛經》等經典,日寫六百字,六個多月,共寫了十九卷血經。(現在,倖存一本血經《華嚴經·普賢菩薩行願品》是由一位當年碧山寺當庫管的僧人,拼著性命保存下來的,於1987年本老在廣州光孝寺方丈升座時送還。)本老在這本血寫經自序中說:「為重法故六‘但願眾生得離苦,不為自己求安樂’…共並發大菩提心,悲智行願,刺指血之血,不慚形穢,恭恭敬敬書寫了《普賢行願品》等大乘經典,以報佛恩、眾生恩及無始至今過去一切父母撫養之恩,消除無始以來五逆十惡的罪孽」。由此可見,發心之重要,令人感佩。

彼時,日本軍國主義侵略中國,並佔領了五臺山。本老愛國護教,常常利用監院身份,支持抗日戰爭。1942年10月,日本侵略軍追殺一位八路軍營長。當營長跑進碧山寺,本老就把營長藏在後院。日軍怒氣沖沖要寺院交出八路軍,本老連聲念阿彌陀佛,用手比比劃劃,表示他只信佛陀,不懂什麼「八路」,將日軍支走。

1942年10月起,本老得弟子資助的300大洋,在已毀的古西天寺修了閉關房,成為潛心念佛求道之所,在入關前打了個禪七,做了佛事,於地藏菩薩聖誕之日(七月三十日),身穿大紅袈裟,莊嚴地進入關房。閉關三年期間,讀《藏經》四千多卷,每天晚上連續三年讀《大蒙山施食》《焰口經》千台,超渡抗日陣亡將士亡靈。1947年7月出關,回到了碧山寺。

碧山寺有個鎮寺之寶,稱碧山寺金字經塔,是明朝三寶弟子許德其所書。長五點一米,寬一點七米,是用白綾和黃綾裝裱而成。內容是《大方廣佛華嚴經》全文,共八十卷,六十三萬零四十三個字。許居士整整寫了十六年,被譽為佛經金字塔。

本老出關後又隱居五臺山的北台頂三天,聽說一些盲動農民衝擊碧山寺,遂令一位剛從碧山寺來的寺僧重回寺裡,把經塔秘密地背上山來。本老滿眶熱淚地看到了此塔完整無缺,於是向佛發誓:「人在金字經塔在,誓與經塔共存亡!」為了避免此寶在戰爭年代被毀,老和尚攜塔開始長途跋涉的流離生涯(此即前述的—離開五臺山南下)。

自古修行苦難多,1958年2月至1973年5月,老和尚被打成「反革命右派」入獄十五年。後由監獄轉至坪石勞改農場改造。不論到那裡,老和尚從不懈怠,泰然處之,以「種種煩惱皆我煉心之處,種種艱苦皆我修佛之所」。

《大蒙山施食》和《焰口經》是佛門超渡六道眾生出離生死苦海,超渡亡靈脫離地獄、餓鬼、畜生的重要佛事,地獄、餓鬼、畜生道苦難眾生在出家行者誦經、念佛慈悲願力暨佛陀悲智行願的感召下,都能脫離下三惡道痛苦,求生人道,或天道,甚至直接晉升到佛的境界,此即出家行者「上求佛道,下化眾生」(救濟三惡道)菩提大願的悲天憫人情懷。上世紀四、五十年代,本老以苦行閉關自修為主,並每晚讀誦《大蒙山施食》《焰口經》,連續三年超渡亡靈千台。那麼,追隨本老的那些成群結隊的男女,是不是就是本老當年在五臺山被超渡的亡靈之後身轉世的呢?答案是肯定的,他(她)是來報恩的!大家聽得目瞪口呆,恍如天方夜譚,耳目一新。

在人間,永遠有修福積德潛行的報恩者,也有不畏因果造諸惡業的。當年,在廣州光孝寺供養老和尚的那些紅包,每天皆有二、三個紙箱,有時更多,這麼多錢,讓數百乃至千餘位小和尚(侍者),經不起銅臭的誘惑,每每連夜攜款潛逃,不知蹤影,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這些人將來又會有什麼報應呢?《地藏經》告誡我們:過去因現在果,現在因未來果。惡因必感召惡果。

時隔三十載,在逐漸消失的記憶中,唯有這件事,讓我不能忘卻,也不敢忘卻。尤其是本煥公當年種種苦行的往事,是我人生的座右銘,修行路上的座標,不斷地鼓勵我、鞭策我在修行的道路上,戰勝一個又一個難關,突破一個又一個障礙,不能懈怠,勇猛精進。善惡有報,因果不昧,所以勸誡年輕僧人,不要衝擊戒規道德的底線,更不能掙脫信仰和因果繩索的約束,在上求佛道,下化眾生的修行道路上,當勤精進,切勿放逸。

 

1

大孝子本煥老和尚如何引母入佛門?—燃身燈送母。

佛門泰斗煥老和尚,是當代中國佛教界的國寶和苦行者。一生非常重視孝道,行孝是老和尚修行之基。老和尚生前曾回憶當時的情景自述道:我在出家後的第三年回過家鄉一次,當時鄉親們聽聞高旻寺本煥和尚回來了,都前來看望,有的當場請求皈依、拜師。一批批人行跪拜禮,母親站立一邊,既高興又矛盾。 聽到媽媽發問,我就講:「也要拜。」媽媽反問我:「你是我的崽,我是你的娘,從古至今,哪有娘拜崽的道理?」我說:「過去我是您的崽,現在我是佛子。您今天跪拜,這裡沒有我,您是跪佛法,跪三寶!」 媽媽說:「說的是。」於是她也跪拜了。就在這一天,本老也將母親引入了佛門,皈依了三寶。

老和尚講起他孝敬老母的往事,說:「我媽媽有病,我回家看她,守著她去世後,又念經念佛念了七七49天。」1948年1月,本老在上海普濟寺修行時接到母親病重的家信,便連夜趕回湖北新州,住錫在報恩寺。一方面侍候母親湯藥,一方面在報恩寺做一百台《大蒙山施食》和《焰口經》,為母親消災延壽。在母親臨終前,本老遵從佛門「右肩載父,左肩載母」的教導,跪在母親床前,抬起袒露的雙肩,左右形成兩個「肩窩」,裝上菜油和燈草心點燃了,默默念起《大悲咒》《心經》《觀音偈》阿彌陀佛等。油燒乾了又加,皮肉燒得吱吱作響,他一動不動,淚如泉湧。就這樣點燃身燈為母親祈福,不久母親離開人間,老和尚又在母親墳旁搭一靈台;燃臂為燭,日夜讀誦《地藏經》,守孝49天。這就是流傳甚廣的「燃身燈送母」的故事。 

 

2

宋仁宗皇帝 《讚僧賦》:

夫世間最貴者,莫如捨俗出家。

若得為僧,便受人天供養,作如來之弟子,為先聖之宗親。

出入於金門之下,行藏於寶殿之中。白鹿銜花,青猿獻果。

春聽鶯啼鳥語,妙樂天機;

夏聞蟬噪高林,豈知炎熱。

秋睹清風明月,星燦光耀;

冬觀雪嶺山川,蒲團暖坐。

任他波濤浪起,振錫杖以騰空;

假饒十大魔軍,聞名而歸正道。

板響雲堂赴供,鐘鳴上殿諷經。

般般如意,種種現成。存世為人天之師,末後定歸聖果矣!

偈曰:空王佛弟子,如來親眷屬。身穿百衲衣,口吃千鍾粟。 

夜坐無畏床,朝睹彌陀佛。朕若得如此,千足與萬足!!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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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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